当那黑影忽的走近,琉璃抡起木棍就朝来人打去,然而,“嗖”的一声,木棍被那人稳稳接住。
琉璃定睛一看,竟是孔青武。
看着孔青武铁青的脸,琉璃吓得是大喊一声:“啊~救命啊~”
把木棍一丢,人就跑了。
看着琉璃仓皇而逃,孔青武顿时傻眼。
那家伙居然躲在墙角伏击他?是因为绣坊的事?但为什么她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虽然满脑子都是疑惑,但孔青武却懒得细想。
他今夜与公子哥们还约了局,这眼看着就要开始,可不能被个小丫头搅了局。
不过,这第二日,孔青武还是找上门来。
这人一到绣坊,南宫翎就带着琉璃迎了出来。
琉璃躲到南宫翎的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孔青武,眼里依旧是惶恐。
今天一到店,她就把昨夜的事都与南宫翎说了。
“你说跟踪你的是孔青武?!”南宫翎简直难以置信。
“真的?!他一直跟着我,我看到他的那一刻魂都吓没了。”
由于,孔青武曾在绣坊对琉璃举止轻佻,琉璃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印象。
但南宫翎却有些怀疑。
毕竟,像孔青武这样的公子,虽风流成性、举止轻浮,但他这样的身份什么女人找不到,怎么会去强抢民女呢?
难道,有什么特殊癖好?!
南宫翎猛地摇晃着头,分析道:“不、这不可能!琉璃,你想啊,这孔青武从小习武,还一度是今年武状元的热门人选。若他真是那个抓走少女的恶徒,昨夜,你如何能逃得掉。”
这么一说,琉璃是恍然大悟,看来,她昨夜是紧张过度了。
琉璃刚想松口气,却又立即握住了南宫翎的手:“翎儿姐,若孔青武不是坏人,那我昨夜用木棍打他,他还是不会放过我的。完了、完了,这下玩了!”
而琉璃话音都未落,门外就有人来报,孔青武上门了。
琉璃一惊:“怎么办?他该不会找绣坊的麻烦吧?”说着整个人都慌了。
南宫翎则安抚道:“不过是误会没事的。”
这大家一见到面,南宫翎是主动上前道歉:“孔公子,昨晚的事琉璃已与我说了,想必这里面定是有误会,还请孔公子见谅。”
“见谅?!你家绣娘在夜里伏击本公子,一句误会就想把本公子打发了?!”孔青武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南宫翎只好把昨夜的事,从头到尾都与孔青武说了。
这一听,孔青武竟更恼火了:“你胡说什么,居然说我尾随你,你疯了么?!”
琉璃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南宫翎慌忙解释:“孔公子,想必是琉璃太过紧张,这才弄错了!您说她一个姑娘家,总不会故意去伏击您吧?她这不是找死么?”
“紧张?”孔公子一脸的不屑:“该不是觉得被我看上了,故意做些出格的事,来引起我的注意吧!我告诉你,别在这故作姿态,心机太深的女人,本公子最为厌恶了。”说着他的眼神忽的变得犀利。
“没有,我没有!”琉璃极力否认。
南宫翎也维护道:“孔公子,民女敢用人格担保,琉璃绝不是攀附权贵之人。”
“最好是这样,这次本公子就姑且信你们,别再搞什么小动作,欲拒还迎这种事本公子不吃。”孔青武随意斥责了几句就甩袖离开了。
在他看来,若此事不是误会,也是琉璃耍的小手段,给点警告也就罢了。
看着孔青武走远,琉璃才长舒了口气:“天哪,总算是走了,刚才可吓死我了。”
南宫翎却蹙眉道:“琉璃,听刚才孔公子的语气,这一路尾随你的,应该不是他。为了安全起见,从今日起,你就不要一个人回家了,我找个仆人送你吧。”
琉璃点点头,心里暗自揣测。
难道,她真的被坏人盯上了?
一连几日,城中都很太平,琉璃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放下,想着很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
这天,她精心挑选了些自己刚绣的样图,就向南宫翎汇报道:“翎儿姐,我现在去趟魏国公的府邸,给荣夫人送些样图,很快就回来。”
南宫翎点点头,又有些不放心:“要不要再叫个家丁跟着。”
“不用了,这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而且我是去魏国公的府邸,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着?”琉璃随口一说,就出门了。
南宫翎想想也是,也就没有强求。
一个时辰之后,荣夫人身边的姑姑是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了。
与她一聊,南宫翎才知,这琉璃竟压根就没有去魏国公府。
可琉璃出门都快一个时辰了,怎么可能现在都还未到。
南宫翎立觉不对,就将绣坊的仆人都派了出去,可直到黄昏也没有找到琉璃的踪影。
这下,南宫翎就有些慌了。
由于没有头绪,她竟忽的想到了孔青武,难道是琉璃又惹到这个孔公子了?
想到这,南宫翎竟什么也不顾就往孔府去了。
当南宫翎上门时,孔青武刚被父亲训斥,正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一听南宫翎的来意,居然是问他要人的,一下是雷霆大怒:“南宫翎,你当我孔青武是什么人,居然敢跑到我府上来要人,真当我孔府是你秦家的后花园么?!”
南宫翎一惊,立即意识到自己唐突了。
这刚要解释,就听那孔青武继续道:“你就真这么想知道琉璃的下落?”
“当然!”南宫翎立即应承。
“那你去后院领上三十大板,我便告诉你。”孔青武眸子一沉。
什么?!
南宫翎心中一颤。
见状,孔青武是冷笑道:“怎么?不敢么?既然不想挨打,那便给我滚!”
那一下,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南宫翎竟应承回道:“打就打!孔公子可不能失言!”
她想着,这三十大板她在秦府也是挨过,她受得住。
只要能知道琉璃的下落,这点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可南宫翎往那后院一趴,她便发现,她错了。
这孔府的板子比秦家粗了一倍,就连用刑的家奴也是虎背熊腰,感觉光是一板子下去就能要了南宫翎的命。
可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坐在一旁监刑的孔青武面色铁青,南宫翎只能硬着头皮上。
就见那孔青武,手一扬,板子就上身了。
南宫翎的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但她死咬着牙,愣是一声都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