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大惊:“谁?是谁将这些花谁在这里,不知道我不喜欢杜鹃花么?赶紧给我换了!”
一个婢女匆匆赶来:“这是花铺的工人送来的,说是夫人买的,钱都付了。”
“我买的?我如何会买?赶紧给我都扔出去。”白莲嘶吼着,冷汗就从额头流过。
她身后的冬儿也是一惊,是小声嘀咕道:“这杜鹃花可是侗夫人最喜欢的花。怎会如此古怪?”
听冬儿提到侗夫人,白莲眉心一皱:“冬儿,赶紧给我去查查,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
“是。”冬儿俯身回道,便匆忙退下。
没过多久,冬儿就前来复命了:“夫人,奴婢去花铺问过了。”说完眉头紧锁,是不安地咬了咬唇。
“怎么说?!”
“那花铺老板说有个穿着紫衫,带着珍珠步摇的夫人前来买的,说她最喜欢这杜鹃花,付了钱就让人送到这了。”冬儿说着,是不自觉地嘀咕道:“据老板的形容,那位夫人真是像极了侗夫人。”
“什么?!”白莲一惊,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您说,会不会是侗夫人真的回来了?”冬儿是瞪大了双眼猜测道。
“这不可能!”白莲是笃定地回道。
当年,她收买了侗雪的马夫,让他故意走错路,将侗雪带进了城北的树林。
那日,她亲眼看着侗雪的马受惊,直奔幽冥谷而去,除了及时跳下马的车夫,整车的人都没能再回来。
而那马夫收了她的钱,早就离开了建兴城,整件事便无人知晓。
这侗雪都失踪大半年了,若她能回来早就回来了,何必等到今天。
于是,她咬牙道:“侗雪她早就死了,她是不可能回来的!”
冬儿一惊:“侗夫人死了?夫人为何这般笃定。”
白莲这才发觉失言,是慌忙收起了神情:“不,我不过是猜测罢了,她失踪这么久,府上不都是这么传么?”
说着是缓缓地坐到了椅子上:“冬儿,去,给我倒些茶来,我渴了。”
“是。”冬儿点点头,就拿着茶壶去添些热水,出门时,却在玄关处看到块孔府腰牌。
她下意识地以为是白莲的,就拿了过来:“夫人,您怎么把腰盘落在门口了。”
白莲疑惑地低了地头:“我的腰牌就在腰间挂着啊?”
“是么?”冬儿便仔细地瞧了瞧,这一瞧却让她毛骨悚然。
见冬儿拿着腰牌发呆,白莲是一把抢了过来:“这腰牌到底是谁的?”
当她看到腰牌的右下角赫然写着个侗字,整个人一颤,只觉得眼前一黑,竟就这么晕了过去。
当白莲再次睁开眼时,她正在一片山林之中。
她很惶恐,四处跑着,却怎么也跑不出去。
忽的,一个穿着紫衫,戴着珍珠步摇的女子飘到了她的面前。
白莲定睛一看,竟是侗雪。
“白莲,你怎么如此狠心,将我困死在树林之中,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她美丽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一双血手朝自己伸了过来。
“啊~”白莲大叫了声,从噩梦中惊醒。
“夫人,您没事吧!”冬儿赶忙将人扶了起来:“来,喝口水吧。”
白莲接过水便一饮而尽。
自那以后,白莲的屋子里就开始频频出现侗雪的旧物。
“啊~这是什么?我的首饰盒里怎么会有珍珠步摇,拿出去扔了。”
“我的锦帕怎么会绣杜鹃花,给我烧了、烧了!”
接连的怪事,令白莲濒临崩溃,而冬儿也显得无所适从。
这天,见白莲的情绪还算稳定,冬儿就带着她在院子里走走。
忽的,白莲又看到一个紫衫女子在自己眼前飘过,她吓得一把坐到了地上:“侗雪,是侗雪,她回来了,她要找我报仇,她要害我~”
白莲咆哮着,只觉得脑子一阵剧痛,就将头紧紧抱住。
“夫人,您怎么了?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白莲看着冬儿,眼前浮现出的却是侗雪的模样。
“白莲,你如此害我,我定要让你痛不欲生,哈哈哈哈哈!”
白莲的眸子忽的染得通红,竟一把掐住了冬儿的脖子:“我要掐死你,掐死你了!”
“不要~”冬儿拼命挣扎,身后的其他奴才是立即冲上前来,将白莲制服在地。
白莲却依旧嘶吼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双眼通红。
晚些时候,徐娘将孔青武领到了白莲的房间。
白莲已经被五花大绑,嘴里喃喃自语道:“不要来找我、不要~不要~”
“莲儿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孔青武脸色一沉。
徐娘差点没跪下:“公子,这件事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奴婢只知道白夫人近日脾气不好,已经给她换了好几拨身边伺候的人。可她还是总嚷嚷着有人要害她,昨天也不知怎么了,是突然发疯还差点把她的贴身婢女给掐死。”
徐娘说着就指向了一旁的冬儿。
冬儿一听,是扑通一声跪下:“公子,奴婢也不知这是怎么了,这段日子院子里总是怪事频发,着实吓人阿!”说着竟也眼眶通红。
接着,冬儿就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与孔青武说了。
“雪儿回来了?”孔青武眉心一皱。
冬儿点点头,就将她事先收好的腰牌拿了出来:“奴婢觉得事情太过蹊跷,就将这腰牌留了下来。”
仔细辨认了腰牌,孔青武的眸子一沉:“白莲,你到底对雪儿做了什么?”
白莲已经神智不清,一听到雪儿立即摇晃着头,一副痛苦的表情:“雪儿姐姐,您不要再来找我了,您不是最善良的么?您既然都从幽冥谷出来了,那就赶紧去投胎吧!”
“求求你了,求你了!”
听到“幽冥谷”三个字,孔青武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看来,早前他在狩猎场与公子哥们谈起此地,竟被白莲听见了。
想必,侗雪的失踪定与白莲脱不了干系,而十之八九是被带进了幽冥谷出不来了。
真没想到,这个白莲平日里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内心却这般歹毒。
只是这腰牌着实有些奇怪。
紧握着腰牌,孔青武眸子一沉,就向身后的家奴吩咐道:“她这般模样留着也是碍眼,丢到后山埋了吧。”
冬儿吓得,忽的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