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南宫翎才缓缓回道:“正因为当年没能做到,现在才想信守承诺!”
这样的回答让秦漠颇感意外,就看那南宫翎是忽的跪下:“少爷,奴婢答应您,一定替您打理好青庄绣坊,绝不反悔!”
看着南宫翎恬静的双眸,秦漠缓缓点了点头:“那我便姑且信你!现在绣坊名声大震,你以后就有得忙了,下去休息吧!”
“是!”南宫翎匆匆退下,但夜里却怎么也无法安睡。
她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那一夜,她在自己的房门前苦苦哀求。
“爹,我求求您了,不要对漠哥哥这般狠心,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不能再失去我!求求您了~我是您的女儿不是您生意的筹码!”
“你不愿对他狠心,就可以对爹爹狠心么?!你身为南宫家的儿女,就有救南宫家的责任。现在秦家已经垮了,我们谁都救不了,可是我们南宫家还有救,你就救救它吧,算爹求你了!”
原来,南宫家的生意出现问题,早已是自身难保。
当初,南宫鹤之所以答应秦家的提亲,就是看中了秦家的家产。
本以为攀上个有钱亲家就能帮助南宫家渡过危机,谁知这如意算盘还没开始打,秦家就出事了。
不过幸运的是,朱家的朱怀文也看上了南宫翎,他表示只要南宫翎与秦漠退婚,他们朱家就立刻下聘,择日迎娶南宫翎。
为了南宫家的生意,南宫鹤只能牺牲自己的女儿。
于是,他将南宫翎锁在房中,自己去与秦漠见面。
为了让秦漠死心,他特意找来教南宫翎写字的教书先生,模仿南宫翎的笔迹,写了份恩断义绝的绝情书。
将这份绝情书与退婚书一并,拿到了秦漠的面前。
果然,秦漠伤心欲绝,当即签下了退婚书,并摔碎了他与南宫翎的定情玉佩。
当南宫鹤拿回碎玉,南宫翎几乎晕厥,她知道秦漠相信了父亲的一面之词,可她不甘心,她要去见秦漠,要与他当面说清楚。
于是,她告诉父亲若他执意关着自己,她就绝食已死相抗,她宁可死也不会背叛秦漠嫁进朱家。
可父亲却告诉她,他们祖上三代的家业不能败在他的手上,若南宫家的生意败了,他们南宫府上下谁都活不了。
他竟拿出一瓶丹顶鹤告诉南宫翎,若她不嫁,他与母亲就即刻死在她的面前。
那一刻,南宫翎几尽崩溃,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无助,她至今都无法忘怀。
虽说,南宫鹤在病逝前告诉了南宫翎绝情书一事,可知道真相的南宫翎却愈发痛心了。
当年的事仿佛历历在目,南宫翎心再次被割得生疼,她轻拭着眼角的泪,是长长叹了口气。
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秦漠从过去的阴霾中走了出来,还遇到了一个如此深爱的好女人。
过去的真相已不再重要,毕竟,就算她从未背叛过秦漠,但她的父亲对秦家却没有半点情义。
正所谓父债女偿,她在秦府还债也是天经地义的。
更何况,秦漠待她很好,她想弥补当年父亲对秦家的伤害,留在秦府守护秦漠。
想到这些,南宫翎的心才渐渐安稳下来。
而这次郡主的到访,让秦府蓬荜生辉,也让南宫翎这个金牌绣娘是再度享誉全城。
没过多久,段家老爷段志意就亲自上门,寻求合作。
这眼看着进入夏季,女孩子们的香囊和凝香露会有较大需求。
段志意就让调香师改良了一些香品,就想着再换个亮眼包装作为新品推出市场。
而这包装若能由青庄绣坊来做,那就再好不过了。
对于这种双赢的生意,秦漠自然愿意,当即就唤来南宫翎与段老爷商议此事。
最终决定,先由南宫翎去段家的制香坊看看新的香品,再与调香师做进一步的商榷。
这天午后,突降暴雨,秦漠是蹙着眉将秀云唤来:“今日,南宫翎可是去制香坊了。”
“是啊,出门时并未带伞,也不知避开这雨没?”秀云说着还有几分担忧。
“派人去制香坊问问!”秦漠低声嘱咐。
“是。”秀云退下。
眼看着这雨越下越大,南宫翎却迟迟未归,秦漠就有些坐不住了。
而南宫翎从段家的制香坊出来,刚走到半山腰,就撞上了这场暴雨。
不过片刻,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幸运的是,她撞见了个山洞,是慌忙避了进去。
“哈秋!”南宫翎一进洞就打了个喷嚏,随即就是一个冷颤。
虽说已是初夏,但此刻南宫翎浑身湿透在这阴冷的山洞里坐着,竟还有些冷。
她下意识地蜷缩着腿,将自己抱住。
看着洞外大雨瓢泼,想着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南宫翎只怕要熬上一阵。
忽的,洞门口闪现出一个身影,南宫翎还有些紧张。
当她看清来人,简直就像看到了救世主,是惊喜地站起身:“少爷,您怎么来了?”
“来躲雨的。”秦漠随口回了句,就往山洞里去了。
“这样啊!”
想着秦漠定是与自己一样,在途中遇了大雨,这才进来躲雨,南宫翎的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看着秦漠即使打了伞,身子也湿了大半,南宫翎是担忧道:“少爷,您也淋湿了。”
秦漠却并未理会,而是自顾自地收拾山洞里的草屑和枯树枝。
不一会就搭了个火架子,南宫翎也就眨了个眼,火瞬间就燃了起来。
南宫翎都惊呆了,是欣喜地凑了过去:“少爷,您会变戏法么?!”说着是立马伸手烤了烤了。
“不过是些求生技能,若这都不会,只怕早就死在荒野之中了。”秦漠异常冷静。
“哦。”南宫翎轻应了声,也不知怎得,南宫翎的心竟有些难受,闪亮的双眸瞬间黯淡下来。
“把衣服脱了!”秦漠忽的出声。
“什么?!”南宫翎还有些没听清,是一脸惊愕地看着秦漠。
“我让你把衣服脱了!”秦漠重申了遍,就自行脱下了外衫。
南宫翎一看都吓坏了:“你、你、你这是在干嘛?”
我天,这一言不合就脱衣,是个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