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花拳绣腿打不死人(1/1)

这一日下晌,王兴率领大军来到山海关。

山海关是长城的东北关隘之一,境内长城26公里。山海关的城池,周长约6公里,是一座小城,整个城池与长城相连,以城为关。城高14米,厚7米。全城有四座主要城门,并有多种防御建筑,是一座防御体系比较完整的城关,有“天下第一关”之称。

来到山海关南门,见城门大开,有一队守门士兵正在盘查过往行人。

王兴知道山海关总兵是威名远扬的杜松,为表示尊敬之意,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休息。

他刚想派人去关上知会,就见城门处有两骑马驰来,守门士兵见到马上之人,都躬身肃立。

马上两人直奔中军而来,见到王兴的帅旗,连忙下马,当先一人年龄在五十岁上下,高大威武,膀大腰圆,面如黑炭,在王兴看来,这位就好像一个身高一米八五以上的非洲大汉。

“请问,哪位是王大人?”那黑大汉问道。

“本官就是。请问你是?”王兴问道。

“末将杜松,参见大人!”那黑大汉一见王兴,连忙单膝跪地,叉手施礼。

“原来是杜将军,请起。”王兴连忙虚抬了一下手,请杜松起身。

“王大人,这是小侄,名叫杜文焕,现任游击。”杜松起身后,给王兴介绍身后跟着的那个年轻人。

王兴一看,这个杜文焕年龄二十多岁,身高约有一米八,比杜松稍矮一些,长得却是非常健壮英俊,最难得的是,皮肤非常白,跟他叔叔的肤色截然相反。

“见过大人!”杜文焕见叔父介绍自己,连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

“杜将军少年英雄,看来是家学渊源啊。”王兴赞道。

“谢谢大人,卑职当不得大人夸奖。”杜文焕连忙客气了一句,逊谢道。

王兴接着给他们叔侄介绍自己这边的随员,杜松与他们一一见礼。

“大人,请大军进关歇息吧,末将略备水酒给大人洗尘,还请大人赏光。”杜松与众人见礼完毕,然后向王兴发出了邀请。

“如此,那就给杜将军添麻烦了。”王兴说道。

“大人客气了。”杜松说道。

王兴冲洪承畴一点头,洪承畴会意,翻身上马,跟随杜文焕来到前军,对张世河道:“进城!”

“喳!”张世河大声领命,一挥手,部队整好队形,跟着杜文焕,往城里开进。

……

杜松将接风宴设在靖边楼上,这里视野开阔,凉风习习,的确是饮酒的绝佳去处。

王兴却不过杜松好意,带着千总以上的军官出席宴会。

来到在靖边楼,王兴极目北望,心里却是忧思不断。

不为别的,就为了眼前这位老将杜松。

杜松由舍人从军,累功为宁夏守备。万历二十二年,被迁为延绥参将。当时杜松号称“杜黑子“,交锋时掳起两臂,乌黑如漆,持着金刀乱砍。镇守陕西时,与胡人大小百余战,战无不胜,塞外民族皆称其为“杜太师“。

万历四十三年,盘踞河套的蒙古人大举进犯内地,杜松率领轻骑直捣敌营,斩敌二百余。

杜松大字不识一个,却是非常廉洁,他曾正告送礼者说:“杜松是个不识字的武夫,唯独不学读书人贪财怕死。“

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敬佩的老将军,如果历史不能改变,他将命丧萨尔浒。

关键是自己能影响历史的改变吗?

……

杜松请王兴坐了主席,李忠、洪承畴分坐王兴左右,自己则坐在王兴对面相陪,而他侄子杜文焕,却没有资格入席,只有在旁边伺候的份。

酒菜上齐,杜文焕要斟酒,被王兴拦住道:“杜将军,本官严令军中不得饮酒,本官以下,一体凛遵。不过,如果一点不喝,却是辜负了杜将军好意,这样吧,我和李公公两人陪杜将军喝两杯,其他人就不要喝了。”

“好,末将也是行伍中人,自是知晓军令不可违犯。等大人得胜归来,末将再为大人贺功。”杜松爽快地说道。

“那就谢谢杜将军了。”王兴说道。

……

喝了三杯酒以后,王兴吃了一口菜,问道:“杜将军,你是沙场老将,不知你对这场战事怎么看?”

杜松自打跟王兴见了面,礼数虽一点不差,却是没有笑过,不知他是天生严肃,还是咋的。听王兴说他是“沙场老将”,漆黑的脸上更是添了一丝倨傲。

他放下酒杯,腰板挺直,双手按膝,看着王兴严肃地说道:“大人,杜松是粗人,说话有不中听的地方,还请莫怪。”

“杜将军请讲。”王兴道。

“鞑子非常厉害,骑射功夫据说是天下无双。末将没有跟他们交过手,但跟蒙古兵没少打了仗,可以说百战百胜,无一败绩。大人带的兵我看了,确实军容威武,军纪严明,不过,以末将看来,中看不中用,花拳绣腿打不死人。这些兵别说遇上建奴,就是遇上蒙古兵,怕是也难以抵挡。”杜松不屑地说道。

他这话说完,除了王兴,席中诸人都是气得脸色铁青,李开后那个二愣子就想拍桌子,但一看王兴神定气闲,好像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一愣之下,却是没敢动。

王兴真是没生气,却是感到好笑。问你北边的形势你是怎么看的,你吹什么牛叉啊?还连带着贬低了我的兵一回,这明显就是答非所问嘛。这

另外,虽然杜松的话难听,但他对腾骧左卫的评价却是不差,王兴是赞同的,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不见见生死的场面,训练再好的军队,也有可能一下子就崩溃了。

“嗯,杜将军,你的话是对的。”王兴不但没生气,还顺着杜松的话说了一句。

“王大人这是怎么了?人家那么贬你,你就这样受着?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李忠想到。

“任之的肚量就是大,他不生气的原因一是觉得不值得跟这样的粗人生气,二是也觉得人家杜松说的对。”还是洪承畴了解王兴,把他心中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座中有一个人却是不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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