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章 心术不正丢官职(1/1)

薛义的提醒非常重要,如果那个道士跟那天暗中窥视自己的是同一个人,黄浩去了也白搭,只有自己带着薛义一块去,才能克制住他。

得想办法回京。

但是,钦差不得圣旨是不准回京的。

那就给皇上上折子,请求回京,反正山东的形势也基本平稳了。

用什么理由呢?难道说听闻爱徒薨了,悲伤难抑,回去奔丧?

这个念头一出,王兴就自己否了。且不说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就是皇孙薨,你也不能丢下山东百姓回京奔丧。

朱由楫在自己心目之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但在皇帝和太子那里,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朱常洛共生了七个儿子,立住的不过才三个,这个年代,无论是皇家还是平民百姓,对于死个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们不会在乎再多死一个的,况且,朱由楫不是长子也不是长孙,受重视程度就大打折扣,恐怕最多悲伤一时,也就放下了。弄不好,这个消息连邸报都不会发。

这个理由不成立,那别的理由都不成立。

成功了,对手成功了,成功地把自己滞留在了山东——王兴无奈地想到。

……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兴特意让洪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冲北方拱了拱手,将这杯酒洒在地上——他只好用这种方式寄托自己的哀思了。

英子看他面色凝重,脸上似有泪痕。哥哥可是一直都是开朗的,从没有见过他露出悲伤之色,不由得感到吃惊,她连忙关切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哎,英子,哥的一个好学生没了,哥这心里难受。”王兴叹了一声道。

英子连忙拉住他的手,说道:“哥哥,你别难受了,人已经没了,再难受也没用不是吗?以后哥哥再多收一些学生不就行了。”

王兴看着英子关切的眼神,心里感动:“这妮子是真心关心我,其实,英子,你不知道,哥哥悲伤,不光是为了死了一个学生,也是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英子,不要紧,哥哥能想得开,只不过这个学生在哥的心里比较重,一时难以放下。”王兴拍拍英子的手,说道:“快吃饭吧,没事了,哥没事了。”

“哥哥,你高兴起来,看你难受俺这心里也不好受。”英子说道。

“行,哥听英子的,高兴起来。来,吃饭!”王兴可不想让英子跟着难受,只好强作欢颜。

话是这么说,可王兴一拿起筷子,那次三个学生来自己府上给自己送行的场景就出现在眼前,自己每道菜不许他们超过三筷子,朱由楫就每次都抄一大筷子菜放到骨碟里,然后慢慢吃,当时自己还给他们讲了制定政策的重要性。

“这小子,真捣蛋!”王兴自言自语道。

英子一直在观察着哥哥,见他说了这句话后,脸上浮起溺爱的表情,但随后,眼里的神色黯淡下去。

看到哥哥难受,英子心里也难受极了,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王兴想起朱由楫,实在没有胃口再吃下去,就放下筷子,这时候才发现英子在哭。

“英子,别哭,别哭。”王兴连忙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哥哥,看你那么难受,俺心里就跟针扎一样,俺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哥哥不难受。”英子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英子别哭,都是哥哥不好,哥哥再也不难受了,好不好?”王兴连忙哄她。

“哥哥,俺永远都不想看到你难受,永远希望你高兴。”英子说道。

“唉,哥哥不难受,哥哥高兴。”

“看你又掉眼泪了。”

“哥这是高兴的,有你这样的好妹妹,哥是真高兴啊。”王兴擦擦眼睛,又给英子擦了擦眼睛,叹了口气说道:“唉,哥想开了,死者已矣,悲伤无益,咱得向前看,为了活着的人活着。”

“那你笑一笑,要不俺心里不踏实。”英子期盼地看着王兴。

让一个人从悲伤的情绪中转换到欢喜的模式,一般是很难做到的。

不过王兴看英子眼里的期盼神色,有些不忍,随笑了笑。

“哥,你这笑比哭都难看。”

“扑哧”王兴这回是真笑了,说道:“你这丫头,真……”

“真什么?”

“真调皮!”

王兴其实是想说“真难为哥了”,话到嘴边却成了“真调皮。”

……

在英子的努力下,王兴成功地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但朱由楫的薨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一时可消除不了。

朱由楫没有逃脱历史的宿命,自已的穿越也没能改变他的生命轨迹,这是王兴的遗憾所在。不过,生活还得继续,就当他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吧,为了英子,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的远大理想,这事就这样过去吧。

不过,自己虽然不能回京,对韩爌、对沈演的调查不能停止,如果真是这两人作祟,那么,你们就等着我王兴的报复吧。

……

可没等王兴的调查出来结果,五天后,李瑞传来消息,说皇上下旨,将韩爌削职为民,逐出京师,永不录用,原因则是:“居庙堂之上却心术不正,虽劣迹未显,久之必贻祸社稷。”

什么?王兴乍闻之下,大吃一惊:“心术不正?这是什么罪名?这不是莫须有的罪名吗?”

“李瑞,你问一下我岳父,朝中对皇上这道旨意是什么反映?”王兴连忙吩咐道。

“是。”李瑞答应了。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李瑞汇报:“主人,申老爷说,东林党人以杨涟为首上疏请求皇上收回圣命,说自古以来无有成例。皇上这回倒没有留中不发,只说了一句,让韩爌上自辩折子吧。结果韩爌上了折子,却没有自辩,而是自承有罪。朝中那些东林党人才不闹腾了。”

王兴听了,心道:“莫非皇上知道了韩爌谋害我的事情?他为了朝庭的脸面没有把事情完全掀开?要是知道韩爌还有谋害皇孙的事情,肯定会夷他九族,不可能只把他开除了事。”

又过了三天,另一件事的发生,进一步证实了王兴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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