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夫妻”两个字,贺纪辰目光幽暗了几分,定定的看着主席台上小女人的身影。
主席台上,夏如烟紧紧握住裴毅的胳膊,急的眼泪簌簌而下,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不可怜:“阿毅,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把存有慕深深照片的放到播放器里了,一定是慕深深把光盘换了,一定是她,她早就想害你了,之前在贺宇集团招投标的时候她就故意迟到,导致招投标失败,害你失去了提升副总的机会……”
裴毅脸色冰冷的看向慕深深,显然信了夏如烟的话。
慕深深心里觉得可悲,只不过,心痛到极致就会麻木,演戏,谁不会?
慕深深像是受到沉重打击一般后退了一步,怔怔的看着裴毅,伤心道:“裴毅,你竟然,你们竟然背着我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我却还想着要原谅你!”
她沉痛的闭上眼睛,紧紧攥着拳头,浑身微微颤抖,像是隐忍着莫大的悲痛,让人不由心疼,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同情起慕深深来,纷纷对夏如烟和裴毅指指点点。
良久,慕深深才又睁开,目光澄澈明亮,眼中带着决绝。
她拿起麦克风,一字一句道:“裴毅,我成全你和夏如烟,我退出,祝你们幸福。”
她的话没有一句责备,却掀起了众人对裴毅和夏如烟这种不道德行为的强烈不满和谴责,让所有人都偏向了她。
夏如烟没想到慕深深会突然退出,脸上刚要扬起一抹欣喜,台下忽然有人把矿泉水瓶子砸到了主席台上,差点砸到她。
“不要脸!”
“贱人,赶紧滚!”
夏如烟看着台下愤怒的观众,整个人愣住。
这明明是他们策划来陷害慕深深的发布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贺纪辰目光深深的凝视着慕深深,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她果然没让她失望。
夏德海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怒道:“还在这里丢人现眼敢什么,还不给我回家!”
慕深深唇角扬起一抹淡雅的笑,不在看他们任何人,转身,迈着淡定优雅的步伐,一步步朝台下走去。
裴毅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慕深深的背影,她走的那么洒脱、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比狠狠甩了他一耳光还要难受。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拉扯着,隐隐作痛,愤怒和不甘充斥着胸膛。
他想要将拦住她,刚走一步就被贺纪辰派来的保镖挡住了去路,只能愤愤的看着。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后悔,让她哭着求他回到他身边。
贺纪辰收回目光,沉声道:“走吧,回去。”
就这么走了?他们都还没出场,跟慕深深聊几句也行啊,她这个局破的真是太漂亮了。
不过,墨城现在可不敢惹贺纪辰,他可没忘记慕深深刚当对裴毅说出那句“我终究还是放不下你”时,贺大总裁那毁天灭地摄人心魄的冷意。
……
慕深深坐上车,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李维恭敬的问:“慕小姐,是回南山公馆吗?”
慕深深看向窗外,记者们还在围着夏德海他们提问,而这一切仿佛已经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回医院吧。”慕深深轻声道。
车子很快到了省立医院。
慕深深走进外公的病房,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医学仪器嘀嘀的声音,慕老爷子静静的躺在床上,带着氧气罩,安详的闭着眼睛,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慕深深眼眶微微湿润,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故作坚强,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全都无所遁形。
“外公,我来看你了,你可不可以正眼看看我。”
贺纪辰背靠着病房门外的墙壁,静静的听着里面小女人微微哽咽的低语。
他摸出一根烟,下意识的想要点燃,却想起这是在医院,于是只把烟刁在嘴里。
慕深深实在太累了,加上心脏本来就不好,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趴在病床前睡着了。
贺纪辰听着里面没了声音,进去一看,小女人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心疼,迈步走到床边,恭敬的朝慕老爷子行了个礼:“慕老先生,我会照顾好深深的。”
说着,他俯身,将慕深深打横抱起。
她似乎瘦了,体重又轻了些。
李维早就等在了医院门口,见贺纪辰抱着慕深深出来,连忙打开车门,送他们回了南山公馆。
……
慕深深感觉自己沉睡了好久好久,以至于醒来的时候都有点不知道置身何处今夕何夕。
厚重的窗帘拉着,几乎透不出一丝光线,伸手不见五指,完全无法分辨是黑夜还是白天。
她忽然想到什么,摸了摸身上,脑子轰得一下,有瞬间的空白,丝滑的睡衣,而不是穿着她自己的衣服。
种种猜测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她摸索着起身,想要去开灯,结果手一下按在什么上,只听旁边传来男人的闷哼。
慕深深还以为自己又跟陌生男人睡了,吓得尖叫,一脚就踹了过去。
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在黑暗中准确掌控她的动向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慕深深大惊,想也不想另一只脚也踹了过去。
“唔!”男人闷哼,直接伸手捞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捞了过来。
“慕深深,你再动一下试试?”熟悉而低沉的男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贺纪辰?”慕深深悄然松了口气。
“你还想是别人?”贺纪辰话里带着危险的味道。
“我……”慕深深语结,“我的衣服是你给换的?”
“不然呢?”贺纪辰语气里透着一种理所当然,就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他对她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一样。
慕深深有些无语,这个男人对这件事还真是乐此不疲。
贺纪辰将胳膊收紧,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俯身,准确找到她的耳朵,低语道:“要不要试试在黑暗中做,嗯?”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慕深深不由哆嗦了一下,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能感觉到他结实的体魄,耳根不由一阵阵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