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萝莉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赶紧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体,哄朵朵道:“朵朵,别哭鼻子,少爷跟你开玩笑呢。来来,坐下来说话,这几天有没有偷懒,修炼得如何了?”
“人家可是很努力的在练少爷教的功法。”
朵朵捂在脸上的手放下,大眼睛忽闪着,哪还有一星半点的泪花。
小丫头,现在学坏了啊,都会装哭骗少爷了。
李东来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就见小丫头挺起初具规模的小胸脯,有些骄傲的道:“少爷,你不在这几天,人家又提升了一级哦。”
汗,
这一下,李东来是真的无语了。
他自觉自己够努力,在修炼一途上,现在的速度已经十分惊人,就算那些天才也比不上。但是和朵朵一比,那完全不是一回事。
好吧,先天毒体,这种上天的恩赐,实在是太妖孽了。
李东来闷了,伸手在朵朵的小脸上用力揉了一番,把她的头发弄乱,这才心满意足的赶小丫头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李东来又跟朵朵一起修炼了一次,然后便动身返回青螺山的血矿区里。
他在这里是家族指派的任务,没有上面发话,就继续在这里呆着。
李东来倒也乐得如此。
之前是为了方便在青螺山寻找金乌血池,如今虽然已经得手,但是也需要一个时间消化一下,并且提升实力,早日达到凝血大圆满,让自己可以觉醒金乌血脉。
只要血脉觉醒,有了种种天赋神通,就有了能在先民之乱中,安身立命,守护父亲和西来、朵朵的自信。
而现在,说起修炼,哪还有比在矿区更合适的地方。
这里山高皇帝远,没有任何人会打扰到自己。
所以后面的一段时间,李东来变得极其安静,仿佛已经从李氏,从赤城一些有心人的眼中消失掉了。
他在默默的,积蓄着力量,准备新的蜕变。
李东来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蛰伏在青螺山矿区的一段时间,外界并不平静。阿古商行的事,还有他与李长河之间的冲突,引发各种连锁反应,在青螺镇,各家族和赤城之中,有着更深远的影响。
做为始做蛹者,李东来,就像是冬眠了。
一切外物,都无法影响到他的修炼,他现在惟一的目地,就是不断开发潜力,提升实力。
……
天边,黑沉沉的云空。
正是黎明破晓前最黑暗的一刻。
那阴沉沉的山风呼啸着,仿佛鬼哭狼嚎。
在绝仞的千丈山巅中,李东来缓缓盘膝而坐,双眼似闭非闭,正对着正东的方向。
那里,一线鱼肚白色,昭示着黑夜即将退去,光明即将到来。
在他身后,无数破碎的蛮兽尸体,显示经历过一番血战。
青螺山中现在并不太平,随时随地都会有危险,但是李东来,现在已经基本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每当修炼太阳真火锻体决,身上潜伏的金乌血脉自然散发出一股上古神灵的威压,足以令万物臣服。蛮兽,也不例外。
天边的那线鱼肚白色,越来越亮,渐渐的,好像一条雪练的长鞭,将黑色的云空,一点一点的揭开,然后,一轮红色的朝阳,从那地平线出,慢慢的腾起。
无边光和热,薰蒸着山间的云雾沸腾,烟笼霞蔚。
迎着这股骄阳之意,李东来运转太阳真火锻体决,捕捉到太阳真火中那一缕紫气,猛地一吸。
咻!
紫气东来,紫气如电,瞬间消失在他的眉心里。
身上,涌出强烈的光热,仿佛一轮金色的太阳要从体内升起。
无比精纯的太阳真火神力,由内至外锻造着他的身体,剔除着杂质,现在如果内视或者能透视,李东来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无比透明的明净琉璃。
身体纯净如婴儿。
这让任何一个强者,都会感到不可思议。
在凝血,甚至通脉境,没人能把身体锻炼到这种纯净度。
身体越纯净,意味着气血流动越顺畅,无论是修炼还是使用时,都会事半功倍,有着说不尽的好处。
上古修炼法,与今时瀛洲流行的功法大不相同,自有其神妙处。
一连吸了三次紫气,李东来感觉身体已经饱和,又静立半晌,让身体完全沉浸在那种暖烘烘的热量中,温养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盏茶过后,他才张开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咻!
一道雪白的气浪,仿佛蒸气长龙,从李东来的口中喷出。
地面上,一株灌木被这口气息一喷,瞬时齐根而断,仿佛被刀切过一样整齐。
吐气如箭,呵气成云。
这显示李东来对体内气血的掌握,已经达到一个极高明的境界。
今天的锻体决已经修炼完毕,不过李东来并没有急着下山,他重新盘膝坐下,取出从阿古商行里拿的那串珠玉串,青绿的玉石里,透着丝丝血纹。
李东来轻抚一下,感觉指尖触及的温润。
他准备把这件宝物祭炼一番,令它的外型稍稍改变,也方便自己戴在手上。
这珠串能养心脉,能强真窍,不用在身上,实在是一种浪费。
而且这串珠串天然散发出浓郁的灵气,对修炼也大有好处。
李东来手指在珠串上轻轻抚摸着,精神力缓缓注入。
霎时间,仿佛透入珠串内里,看到一粒粒晶莹的星尘,那是珠串内在的粒子和灵脉。
太阳真火,是天下炼器之宗。
李东来有鲲鹏指点,在炼器一道上,可以说是一理通百理通,最近也一直用祭炼鲲鹏印不断,从中揣摩着炼器之术,现在正好用上。
太阳真火,化作丝丝光芒,映射在珠玉上,一点点的炼化着珠玉里的杂质,令手串的品质升华。
阳光下,李东来浑身像是浴上了一层金色的流光,缓缓流动着,宛如拥有生命。
这种光,最后一齐积聚在手中的珠串上,一点点的渗入进去。
随着时间过去,原本碧绿的珠串,渐渐的,绿色变淡,像是被洗涤过一样,越来越淡,逐渐变得透明。只有珠串上那一丝隐约的血丝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