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的牙咬的喀喀响,目光森然的瞪着拍卖场一层的“王佛”,但除了在心里愤恨,实在拿王佛一点办法也没有。这种感觉,令他十分憋屈。
李东来身边,李西来和丁铛看他就像看疯子一样:真是疯了,这把剑虽好,但是哪里要这么贵,这人果然是骄傲惯了的,为争一口气如此不智。
许青城在旁边动了动嘴,还是一声不吭,现在哪还有他插嘴的份,只希望王佛能对自己留下个好印象。
李东来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透过三楼的包厢看去,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年青公子正侧面对着窗口,悠然喝着茶。忽然,他仿佛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李东来,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遇,迸溅出无数的火花。
双方都从对方的目光里读出一份骄傲与自负,志在必得的味道。
李东来更从对方的眼里察觉一种明显的敌意。
他猜不透对方弄什么玄虚,但是明白自己绝不可退让半步。以王佛的性格,以药师的身份,只有强势的把对手压伏,踩在脚下,才能慑服所有人。
既然扮了王佛,那就索性扮到底!
这把金鸾剑,我要定了。
李东来的心底里,潜藏着一份冷酷,更有一种疯狂的因子,为达目地不顾一切,否则上一世如何能做出火烧药王宗藏经阁,自断经脉而亡那样疯狂的事情来。
盘算了一下空间宝器里的金券数额,他冷静的举手道:“九十万金券。”
整个拍卖场似乎静了那么一瞬。
九十万金券,可以换多少东西?现在只为了一把剑?一把拥有灵身境高手剑意的剑,值得吗?
毋庸置疑,灵身境强者剑意的确难得,但在场大部份人不会觉得它值九十万金券。包括王灿、孙邈和沈河、许青城心里此时都只有一个想法:为了一把剑,王佛居然可以一掷九十万金,此人行事风格何等激烈。
不知不觉中,在场大部份人对于“王佛”都有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这人性格狂傲,背后有着宗门撑腰,行事骄狂跋扈,毫无顾忌,而且拥有足够的资本,无论是施毒手段还是金券,都令人生畏。
拍卖台上,拍卖师也有些亢奋了,九十万金券的价格,他将得到不少佣金。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大声道:“这是今晚单场拍卖品最高的价格,可以看出这位客人对金鸾剑的喜爱,不过在下还要代表天宝阁再问一声,还有出价更高的客人吗?”
“九十万金券第一次。”
“九十万金券第二次。”
“九十万……”
“我出九十五万。”三楼包厢中,那位白衣年青公子站起来,在窗口露出半个身子,白衣胜雪,说不尽的风流潇洒。
李东来连眼皮都不抬,继续道:“一百万。”
“一百万加五百金券。”
“一百一十万万。”
“一百一十万再加五百金券。”
现在这副态势,双方针尖对麦芒,拚出了火气,价格一路往向飙升。
但是明眼人也看出一丝端倪,三楼那位白衣公子在价格超过一百万金券后,喊价突然变得保守许多,应该是现金有些拮据,但是不知他为什么仍然强撑着。
现在双方拚的不仅是气势,更是双方心里的底线,看谁先撑不住,谁先退让。终于,当李东来喊出“一百二十万金券”高价时,那位立在三层包厢窗口前的白衣公子脸色微变了一下,没有再开口。
“一百二十万金券第一次。”
拍卖师有些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全场皆静,无人应答。
就算想要金鸾剑的也少有这么疯狂出价的,在场的各家族大少虽有钱,可这钱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也是有预算的,要被家里长辈知道那么多钱只换来一把金鸾剑,回去根本无法交待。
何况,现在已经变成王佛与那白衣公子的较量,谁要中途插进去只会招来嫉恨,无论是药师王佛还是那神秘白衣公子都不好惹。
“一百二十万金券第二次。”拍卖师非常亢奋,这个漂亮的数字已经足以令他拿到一大笔佣金,或许幸运的话还能受到上面老板的嘉奖,获得无上殊荣。
清了清嗓子,拍卖师压住自己的激动道:“看来这把金鸾剑要归于这位贵客了。一百二十万金券第……”
“等等!”
就在这时,拍卖场三层的那位白衣公子突然出声道:“我身上的现金不够,但我可以以这件东西做抵押,折价一百万金券。”
说话间,他的手掌摊开,在莹白的掌心中,停着一方小小的黑色玉印。
拍卖场嘈杂议论了一会,因为在拍卖中以物相抵并不是没有先例,也是被拍卖方默认可行的。可是换句话来说,在现金不够的情况下白衣公子也不愿意放弃金鸾剑,可见其决心。
李东来的视线投往拍卖场三层,眼神与那白衣公子的目光一碰,透着说不尽的寒意。
他很奇怪,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对自己苦苦相逼,如此穷追不舍。自己这副面孔应该无人认识,而且这白衣公子自己也从不认识,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争这把金鸾剑?
开什么玩笑,有点理智的都不可能拚着得罪一名药师,抬价到这种程度,这不合常理。
李东来没有细想下去,因为就在这一刻,体内丹田气海中,突然响起鲲鹏刺耳的喊声:“我要!我要那件东西!”
滚滚阴霾之气自丹田中升起,闭目内视,可以看到一股黑气渐渐凝成鲲鹏的形态,他一脸焦急,几乎可以说是急疯了,双目中深邃如星的厉芒闪动,冲李东来的神识忘形的尖啸:“给我!把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