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打翻在地提提起不来身,满是怨念的老者说:“锄强扶弱,可是你们将抢着除光了成什么样子了,这天下是靠强者撑起来的。”
老者还是乐呵呵的:“是锄头的锄。为了节省草料,牧民会将病弱的羊杀肉;为了节省肥力,农民会刨掉一穴中多出来的苗。不过你有见过牧民将最强壮的羊杀肉的么?”
老者和那阴先生都说一口纯正的洛阳雅言,加上外表一看就是正派人物,丁山天生就对他们生出好感。丁山向老者磕头行大礼,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弓弦勒的又肿又紫,心里不禁暗骂:不知轻重的彪悍婆娘,要是让她由着性子来搞,自己迟早有一天被她搞死。
提提已经被阴先生打的两眼流泪没了脾气了,丁山跑过去抱起她时候,她还往怀里掏。丁山知道自己的匕首在她怀里,这说明:她还想着反制住自己。
将她右手被往后一拧,然后左手被一拉,她双手就在身后被握住成了苏秦背剑式,整个人再也不能动,但是提提还要一边哭泣一边挣扎。丁山一只手抓紧她的背后双手,一只手搂住她腰,就觉得她的泪水噼里啪啦的往自己手臂上掉,就这样她还用脚往后踢自己:“放开我,我要回家,呜~”
被人扳成苏秦背剑式后,双臂扭曲,挣扎的话很容易脱臼或者骨折的。况且,据她所说,下面都是钟布拉部落的羌人,不管是自己还是提提,被他们抓到就惨了。丁山见她这么不爱惜自己,真的有些火大了,啪啪的打了她屁股两巴掌,打的她一双泪眼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再也不乱动了。
丁山这次放下心来,对老者说:“老先生,让你见笑了。女人么,就得听男人的话,不听话就得打屁股。要像刚才,男人被女人给绑了,那就糟糕的不像话了。”
那老者一脸黑线:“弄来弄去,我们是在干涉家务事啊。我真实老眼昏花了,连什么人都看不清了,真是到了回家退养的时候了。”
丁山:“没有。这下面是好几百的羌人溃兵,非常危险,我们两人要随老先生还有阴先生两位离开这里。”
“已经不全是溃兵了。”阴先生阴沉的说,“又来了一队整齐的部队。”
丁山站到高处往下面看,果然有一支整齐的骑兵从西面往河岸边的一堆士兵处走去。因为直线距离十多里看不清,粗略看有近两千人马。
提提:“那是我哥哥,放开我,放开我。”
丁山:“要不是你哥哥,我么你就陷入重围了,我可不敢拿你去赌。”
老者笑呵呵的说:“恐怕女娃子愿意去赌。要是赌对了,真能把你抓住带回去做驸马。可见对你是一往情深,什么都不顾了啊。”
提提被说中弄的心思,脸立即就红了,神情扭捏了起来。
下面的军队汇合后,很快就分出一少半往上面登山。
提提:“肯定是我哥了,不然不会无聊的派人来的。“
丁山也觉得这肯定是她哥哥视连,又派出军队来找提提公主了。
十多里路,跑起来一刻钟不要就到了。但是这是满是巨大沟壑的山路,在谷底就是一个壮汉,想爬到土山脊部也得先找到坡度平缓的地方,所以从谷底爬到山脊部,说不定就要半个时辰。即使爬到了山脊部,也只是能让你啊看一下方向而已,让你不至于吧方向乱的很离谱,要想走到某一个地方,还得下到底部,因为山脊部往往是不连续的。
见阴先生站在高处,用马槊往下面挥舞红色的布条,看起来像旗语。丁山疑惑的问老者:“他要是那不是提提哥哥怎么办,或者就是是的,要俘虏我怎么办。“
老者:“十有八九是的。不是的话我们就走,这山路走起来兴许还是我们快些;如果是的,有提提当人质,他们不敢乱来。“
丁山对阴先生喊:“阴先生,请你要他们带上我被拿走的东西,还有每人一只骏马和一只驮马,马上要有吃的。”
不到一个时辰,视连王子就亲自带着几百人上来了,好有老素,以及丁山的铠甲和兵器,丁山却并不放开提提。
那视禧见到丁山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拿着弯刀就骂着冲过里啊。视连那边的人虽然没有人一起过来帮忙,却也没有人阻止他,明显是想试试这边的战斗力。
阴先生刚要上前挡住他,视禧的头盔就被射落了,整个人被冲力带的倒坐在地。那箭镞击穿头盔后,还击打在一块巨石上,撞成碎片。
实际上,再次之前,丁山还有一系列动作:他显示后退在毛驴身上抽出一支箭,然后一只手拗掉箭头,然后用拿住提提的那只手拿住弓箭,这才张弓射箭。而且那箭比丁山大弓用的箭稍短,不能完全将弓拉开。
得知左兴风早就被放回去了,丁山要视连带他的人往南退去,然后自己才会放掉提提。视连留下了两个带着兵器的侍女就带人离开了。
本来都是等人是要马上放了提提然后北去的,谁知道出了事情:在驴叫声中,老素做了一回色鬼,爬到了老者驴背上。
丁山:“本来两只畜生八条腿,现在六条腿着地怎么走路。等一下吧,等老素这家伙快活过了在走吧。
过了一刻钟,老素下了毛驴的后背,丁山放了哭成了泪人的提提,和老者以及阴先生往北面攀登山路而去。
走了三十里过了山口之后,丁山才发现,这地方林清待自己来过。这山口就是吐谷浑和晋兴的分界,往东南一百里外就是吐谷浑的浇河城(现在被苻雅占了,不知有没有退出);西北八十里就是衣服杨遇的西平郡城;东北八十里就是是自己的老家,晋兴的左南城。
山巅的傍晚往往会有冰雨,因此三人赶忙往山下赶去。
走了十五里路,到了一处关隘,就是大凉西平郡的石牌关,也叫小玉门关。
天晚了,小玉门关封关,因此关隘南边没什么人。为了避免遇到大凉的人沟通有麻烦,三个人就在关隘南边找到一处山洞休息。
丁山这才又时间问两位为何往南去。
阴先生没说话,老者说两人是回中原的,路过此地。
丁山:“那你们随我去晋兴左南县啊,那是我老家。到了那里,我让人护送两位去中原,保证一路无虞。“
阴先生冷哼一声:“大言不惭!这小玉门关往东都在打仗,你如何能保证一路无虞?“
丁山:“小弟不才,这打仗的大军中,有一方就是我的。而且因为这场仗,小玉门关往东这片地方,现在叫河州。“
阴先生:“什么,一方是你的!你才多大,是个将军?况且天下也没有交河州的州吧?”
丁山不知道两人底细和品行,不敢交底。要是说自己是河州刺史保证能吓死对方,因此微微一笑道:“两位好长时间没有踏足此地了吧?这河州啊,新设的。交河郡、湟河郡、兴晋郡、大夏郡还有铁弗城,一州四郡,州治就在铁弗城。“
阴先生:“我们去大凉确实有三四个月了,这河州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真是一路将军?”
丁山:“大秦打下了仇池的这片土地,设了河州。我是联军中代表其中一方的将军,两位对我有救命之恩,在下一定会护送两位去中原的。”
浅浅的山洞中,老者目光明亮:“阁下小小年纪就是个将军不简单啊。一口雅言官话说的这么好,又能使四石强弓,还会使马槊,老朽想了半天,想不出哪里有这样的姓丁的英雄少年。”
老者话说完,阴先生就跳出山洞对丁山说:“丁兄弟,我也是使用马槊的,你要是不嫌弃我是个残废,就和我比试一番如何。”
他都疏哦自己残废了,丁山恩能够不出手么。
就在山洞前,两人摆起架子。阴先生没有左手,就将马槊尾部套在左臂的皮套子里。而丁山一手握紧马槊,同一侧胳膊夹着尾部,就这么面对阴先生,胸口门洞大开,等着他出招。
马槊起源于长矛,是双手兵器。但是因为其弹性,又有了其他不同于长矛的招数,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要双手来使的。阴先生见丁山使了个四不像的招数就不动了,好像有意侮辱的样子,顿时大怒,旋转着身体就冲过来了。
星夜之下,一仗八寸的马槊以人为中心旋转起来,就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圈。
丁山见状,抡起自己马槊,顺着他转的方向,砸中了他的马槊。
只觉得浑身一震,自己的马槊斗的像垂死的蛇,震得自己几乎骨头都要散架了,就连忙抛掉马槊。那阴先生也好不到拿去,整个人被丁山砸的跌坐在地上,手里的马槊也带着他上身不断的抖。
那老者一把抓住阴先生的马槊,用手在阴先生胸口按了按道:“傻孩子,干嘛不像他一样扔掉马槊,我还要靠你护送呢,什么东西能有你性命重要啊。”
老者将阴先生拉的站起来道:“一个被震得差点内伤,一个将自己吃饭的家伙都抛弃了,你们勉强算是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