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探虚实,丁山带着四个营两千余骑兵进行试探攻击。一路没有抵抗,沿途的堡垒全部被焚毁抛弃,一直到达距离安固郡城一里的时候,猜发现有人驻守的小堡垒。
那些小堡垒要么位于山巅,要么临着山崖,都处于易守难攻的地方。也许堡垒里只有百来个士兵,甚至几十个士兵驻守,但是真要去攻占,可能需要死伤几百人才能攻克一个。这对丁山来说绝对是得不偿失。
除了焚毁的堡垒,一路上遇到的村庄全部被烧毁,人员和物资全部不存在了,脸地里的庄家都被毁掉了。
丁山不由得大摇其头:“坚壁清野如此决绝和干净,这是要决战的节奏啊,而且主导之人绝对是精通战事,并得到上上下下同心协力的支持了。我们这番遇到硬石头了。”
绕到东面,连续跑了几个燃烧的村庄,才看见一队几十人的衣衫褴褛的仇池军。对方迅速往山林里躲避,落后的被追上的几个大兵也卖力抵抗,直到被打伤了才投降。
丁山:“你们不知道前太子回来复仇了么,为何还卖命抵抗?”
“知道了了有怎样,难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得到什么好处?还不是家园被毁,家破人亡的下场!”
丁山:“你们不知道从龙么?前太子必然能夺得大位,从龙的人都有前途的。”
“可是小的们老婆孩子和老父母都被扣押了,折损了他们的性命,有前途又能怎样?”
丁山愣住了。是啊,比起家人的安危和家园的完整,虚无缥缈的前途算什么?
“他们已经抓住了百姓的命门,找到了控制百姓的方式;我们已经不是一呼百应的时候了。“感叹了一番后,丁山发现自己不会打这仗了:
攻击老百姓是不行的,那样就失去了民心;攻击仇池核心军队,自己做不到了,因为他们躲在了老百姓后面。
在安固郡城外围兜了一圈后,丁山除了见到满目疮痍的乡村和刺猬一样的堡垒,还遇到了激烈的抵抗。
带着无奈和疲惫,丁山回到了名叫中营堡的大堡垒,讲述了让人为难的侦测结果。
杨安:“好了,我们歇着吧,让姚苌的人做这荼毒仇池百姓的坏事,然后我么寻机直进。前面肯定还有没有被完全控制的地方,仇池的朝堂都要死这么强,早就不是局限在这点小地方了。“
第二天,姚苌派来的前锋军队到达了中营堡,领头的赫然是彭晃!
他以征西军两千余骑兵为基础,带了步骑万余人,准备攻击安固郡城。
彭晃:“您看我还算老实的份上,就还给我那家传的马槊吧!”
丁山根本不理他。
“什么,遇到我们,你就交出兵权,让我二哥和我同龄全军去进攻安固郡?难道姚苌不知道,光对方撤回去的骑兵就有一万?”
“我们连续进攻,军队里面伤亡很重,正要休整,已经无力再战。”杨安说完,就带彭晃去伤兵营地。见到满地的伤员后,彭晃也不说什么了。实际上,那些伤员多半是杨安事先安排人装的。
彭晃停下来等后面的距离十来里的大军,无意中泄露了一个消息:姚苌要苻雅带领大军攻击吐谷浑大军占领的大夏县城!
提提立即跳了起来:“什么,我砍死你们!你们晋兴和大秦的人都说话不算数!”
杨安和丁山连忙安抚住提提,再次和彭晃确认无误后,两人急了:“什么,姚苌要害死我们大哥啊,他还在大夏县城里面做人质呢!”
相比大哥的安危,什么战功和姚苌的要求都可以抛在一边,兄弟两人商量后觉得丁山带羽林军的两个营和提提的骑兵回去,最好是化解干戈,是在不行也要联合国师让姚苌付出代价。
中营堡距离广河城一百三十里,大夏县城又在广河城以北三十里处。丁山带着一千多人的骑兵,一人三马,太阳还没落山前就赶到了大夏县城外。
这里,姚苌的大军正在城外东南西三面围住大夏县城,而北面是涛涛河水。城外不时遇到的尸体,可以想象出,之前是有过激烈的战斗的。
丁山悄悄派人去铁弗城喊国师后,不敢丝毫休息,和提提公主直冲大营,要见姚苌。可是在辕门外就被拦住了,士兵们直接说姚苌不见丁山,连一丝委婉的语气都不要了!
丁山刚要发怒,苻雅带着骑兵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拉住了丁山和提提。
将丁山的骑兵安顿下来,苻雅支开提提对丁山说:“你要是在辕门大闹,就中了他的计了。根据军规,他可以以叛乱罪直接擒杀你的。”
丁山:“有本事他就来,我不怕硬的。”
苻雅:“要斗也要修养好了再斗啊,你这样还有你那疲惫至极的士兵和马匹,就是斗也斗不过整齐的姚苌军啊。他手里还有你对头的鬼嗜军两千多人哦。况且,他这么做是拿到了天王圣旨的。”
“啊!”丁山顿时跌坐在了席子上,顿时没了主意,心里倒是愤恨无比,“靠阴谋诡计是什么本事,明明我已经和吐谷浑结成联军了,他这来攻击人家,是来抢功来了,还是最无耻的背信弃义的抢功。“
苻雅:“他是要你们背信弃义,而他自己独占折损吐谷浑的大功。我见那圣旨上内容,朝廷里面认为仇池这边反正已经占了大便宜,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大进展,不如趁吐谷浑自己钻在包围圈里灭了他大军,伤掉他的元气。这样说不定能先行灭掉吐谷浑。“
丁山接过那份圣旨,一看之下,果然了解到了朝廷这样的的意思。
丁山:“西县侯,你为何帮我。真要是灭了吐谷浑,我那大哥肯定就不活了,你岂不是少了一个敌人?”
苻雅:“我苻雅是你大哥对头不假,可那是公事上的冲突,而不是私仇。我佩服他功夫高强,是个响当当的英雄,要斗也要正大光明的公平争斗,怎么能见得了他死于蝇营狗苟之下!”
丁山拍拍他的肩膀:“西县侯,大恩不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