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的感情观已经奇葩到这种程度了……大概……可能……会不会已经掰不回来了?
俞益茹情不自禁地这么想着,特别当她看着薄复彰的眼睛的时候,觉得对方好像是非常认真。
她咽了口口水,说:“那、那他们都死了?”
薄复彰摇了摇头:“应该都没事,他们还引起了轰动,所以后续知道都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我后来离开那个城市,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猜他们复健后就会结婚吧。”
俞益茹觉得自己的三观快要裂了。
但、但老话怎么说来着,一个锅配一个盖,可见他们可能就是天生的一对,奇葩的一双。
她就这么说了:“这绝对不能怪你,那是两个奇葩啊!”
薄复彰摇了摇头:“虽然他们性格上各有瑕疵,但对感情确实热烈忠诚。”
薄复彰说到这,想了想,笑了起来,补充道:“不过你肯定不懂的,如意。”
薄复彰的补充对俞益茹造成了会心一击,要是她是古典小说里病弱娇小姐的设定,大概能吐出一口血来。
但她又仔细一想,要是薄复彰拒绝自己,她确实也不可能去跳楼。
生命那么美好,还有那么多帅哥等着她去泡——就算她弯了吧,也有大把大把的美女待字闺中,实在想象不到这样就要死要活的情况。
那么说,在薄复彰的定义里,自己搞不好真的不是真爱?
……心好塞,爱不起来了。
“你这种想法真的是有问题的。”俞益茹只好苍白无力地这样强调。
薄复彰便说:“难道真爱不是能为彼此献出生命的感情么?”
“话是这样说”俞益茹觉得薄复彰说的是有问题的,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如果将对方视为真爱,想必就比自己还要重要了吧。”
俞益茹:“……”她说的好有道理,俞益茹觉得自己快要被说服了!
但是还是一定有哪里不对,但直到俞益茹和薄复彰在吃完中饭后一起去见吴迪的时候,也没有想出来。
俞益茹步入那家奶茶店的时候,店长方必诚的眼睛简直能放出光来,他说:“俞……俞小姐,你昨天怎么没回复我啊。”
俞益茹哪能想起她都回复了谁,因此立刻便道:“昨天我手机进水了,一直开不了机。”
方必诚不疑有他,只说:“原来是这样,今天要喝什么味,我请客啊。”
俞益茹今天实在没有什么撩汉子的兴趣,因此略显冷淡,好不容易才拒绝了店长的热情,走到楼上,看见吴迪已经坐在那儿了。
虽然这些天一直接受俞益茹的指导,但毕竟只是学生,因此只是在细节上不易觉察地打扮了一下,不过总体看来,已经让人觉得不同。
对方看见俞益茹,便抬起头来,待俞益茹坐下便问:“另外一位姐姐呢?你们处理不同的单子么?”
俞益茹先是一愣,而后想起上次对吴迪说的是她和薄复彰两人都是员工,便说:“你的单子是交给我的。”
吴迪边露出遗憾的神色。
俞益茹顿觉无语,明明这些天吴迪的疑问和后续改变都是她辛勤解决的,为什么她会更期待见到薄复彰啊。
……难道说薄复彰自带吸引妹子的气场?
俞益茹便扯开此事不谈,只问吴迪最近有什么收获和改变。
吴迪听闻此言,突然叹了口气,然后说:“感觉不相信爱情了。”
俞益茹:“……为什么这么说?”
吴迪便说:“我本来以为谈恋爱是更严肃的事情,结果我靠近他们那群人之后,发现按你说的做,很容易就能找到男朋友。”
俞益茹疑惑道:“这不是很好吗?你的目标就实现了。”
“可是那不是爱啊。”
俞益茹听到吴迪也提到爱,顿时不自在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问这个初中生:“那你觉得,什么样才是真爱呢?”
吴迪面露纠结:“我想,应该是一种更特别的感情吧?”
俞益茹便道:“比如呢?愿意为了对方去死么?”
吴迪吓了一跳,她大概从没想到这点,听俞益茹这么说,先是惊吓,然后有些生气:“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幼稚的想法。”
“幼、幼稚么?”俞益茹虽然经常觉得薄复彰幼稚,但实际上对这个想法还真没产生幼稚的见解。
她如此反问,吴迪就更生气了:“我们可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的,要是为了一个人就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不是对不起爱我们的人么?!”
俞益茹被如此义正言辞地反驳,还真是始料未及,她一边想着吴迪可算是中二生里想的比较多的,一边说:“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们还是继续说订单的事吧。”
她忍不住抬手想要碰耳朵里的耳机,听见薄复彰说:“她如果本人不愿意交男朋友,是不退款的。”
俞益茹复述了这话,吴迪理解地点头:“我知道,至少我现在是不想和那些肤浅的男生谈恋爱了。”
“是、是么……”
“和他们交往说话简直浪费时间,毫无挑战,我还不如多做几套卷子呢。”
俞益茹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但是表面上,她微笑地赞同了吴迪的话,并在最后表示——希望对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也算是完结此单,俞益茹下楼结账,再次看见对她谄媚微笑的方必诚的时候,便忍不住想起吴迪的话。
和这些根本不了解她是因为外貌和外在表现而被她吸引的人来往,难道,真的很无聊?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些无聊。
回到车里,薄复彰便递了五十块过来。
俞益茹无语片刻,一言不发地接过来,随便塞进了包里。
她低头见薄复彰又抽了不少烟,就说:“我在的时候你并不抽烟,可见你是能忍住烟瘾的啊?”
薄复彰翻着手机,无视俞益茹的话,只说:“接下来我们去解决关鸠的事。”
俞益茹眯起眼睛:“喂不要逃避问题好么!吸烟可是有害健康的,你才二十几岁,不要命了么。”
俞益茹说完这话,有担心这话可能太显关切让人怀疑,便补充道:“虽然你这人问题很多,也算个不错的朋友,我劝劝你,你可别不耐烦。”
她力求若无其事,又苦口婆心。
薄复彰苦笑起来,她抬手捋了捋头发,然后打开车窗让冷风灌进来,散去了车里的烟气。
然后她望着俞益茹,有些无奈地说:“不抽烟的话,我会很困。”
俞益茹想了想:“那就喝茶吧。”
“茶是苦的。”
“那就加点糖。”
薄复彰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那么希望的话。”
她那么说完,居然真的将包里的烟盒拿出来,递给了俞益茹:“那你没收吧。”
俞益茹受宠若惊,接过烟盒的时候几乎没忍住笑容,她为掩饰她的过分开心,她说:“好啦来说说关鸠的事。”
薄复彰便从车座底下,拿出了一叠资料。
她边拿出资料,边说:“这次的行动代号是谎言,因为这一切都建立在关鸠的一个谎言之上。”
俞益茹问:“是什么?”
薄复彰说:“两年之前,关鸠在一个网游里,建了一个人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