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让你奶奶把你的衣服脱一件，在家里不用穿太多。”
“明明，这是我二嫂，那是我妈。二嫂，妈，这是明明，杜明明。”
卫敏敏笑盈盈地伸出手：“你好。”
“你好。”她羞涩地一笑，和卫敏敏握了握手。
是个很可人，很乖巧的女子，居说是个高级的香水师，念书念了很多年，如今是国内一流的香水师，就是高薪也请不到的那种牛B人物。
小叔子真是厉害，居然让他追到这么有内光的女子，男才女才，男貌也女貌的，真是配搭 。
初见，她就送她一瓶香水，淡淡的柚花香，市场上还没有卖，闻起来舒服级了。
给顾夫人的，是雅致的兰花香水，给顾淮燕的是香气袭人的玫瑰香水，准备得很好，而且也是很对各人的胃口，是个很大体细心的女子。
所以顾夫人很喜欢，热情地招呼着，杜明明也是个勤快的人，争着去帮忙，下厨的。
“明明你坐着，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去忙，淮燕，你去帮田妈上菜。”顾夫人指使了。
顾淮燕也没有说卫敏敏什么，听话地就转身去帮忙着。
“我在家里，也是常做的。”杜明明有点点的卑微：“我爸爸妈妈很早就离婚了，各有各的家庭，所以我什么事儿都会做。”
顾家在B市，可是赫赫有名的高官世家，她也有骄傲的本钱，她念了很多的书，她修了很多的证，但是这些都只是表面而已，顾淮青长得一表人才，又文质彬彬，谈吐十分的优雅。
她是喜欢他的，可是想着彼此的家世悬殊之大，终究只能苦恼着。
这么多优秀的女人，家世好的女人都喜欢顾淮青，积极地追求着他，可是他却不为所动，还是会给她打电话，然后说，他喜欢香水的味道，喜欢香水的瓶子。
她可以研究制造出很多漂亮的东西，只要他说喜欢，她就可以一头一钻进去。
她仍然记得，她着白大卦，手还有些污脏，因为要亲自去弄那些花花草草，慢慢地调配成自已想要的香水。
他想要的香水，她是从头到尾都是自已去动手的，包括去外地选材。
她不敢带什么心思，因为她知道，他是天上的星，她是不足微道的人，能和他说话，能为她做事，已经是很开心的了。
顾淮青就捧着一束百合花，他跟她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以后都不用了。”他不会再送香水，送香水瓶给小嫂子了。
杜明明有些慌乱地看着他：“为什么，是不是我做得不好，还是你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我一定会做出让你喜欢的。”
“明明，可以做我女朋友吗？”他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这个赌约该死的，真不该和人家打这样的赌的，杜明明看着就是个很天真的女孩子啊。
可是，他也没得回头了。
忽若如来的惊喜，充满了杜明明的心头。
她忽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了，慌乱得不知要说什么，一开口就又觉得错一样，他看到她那么狼狈的样子，眼里也开始温柔了起来。
他想，如果有一个人这么在乎自已的，不求什么回报，这样的女人，是很可爱的，只需要慢慢去发现，就会有感情的，就像是二哥和小嫂子一样，一开始还不是没有感情，但是走着走着，就合拍了。
杜明明很喜欢他，她想，她真的可以飞上这个枝头吗？现在在这里，她就很紧张起来，怕自已做得不好，怕他们不喜欢她。
她很喜欢，很喜欢顾淮青呢。
顾夫人听她这么说，温柔地一笑：“咱家，以后也就是你家，你要是不介意，就把我和老爷子当成你的爸妈。”
她是很感情，心里酸着，还以为很难相处呢，还以为这样的高官人家，长辈都是眼光比较高，比较傲，会很挑，一定是看不上她的。
可她又想试一试，她喜欢顾淮青，只要有这么一个理由，她就可以给自已建起很高的自信来试了。
“以后啊，也不要客气，常上来这里，家里啊也只有我和老爷子经常在，卫敏敏和孩子们也不住在家里的，老大，老大媳妇也不住在这里，淮青又忙。”
“前些天我听淮青说你身体不是很好，就想来看你了，一会我给你推拿一下，也许会舒服一些。”
“你还会这些？”
顾淮青就笑：“明明可厉害了，很聪明地什么一学就会的，我听说她专门跟有名的师父学过，她师傅也夸她厉害，还说要将毕生所长传给她呢。”
杜明明有些讶异地看着顾淮青，这事，他怎么知道啊，她好像都没有跟他说过啊。
不过顾淮青脸上带着笑，却是若有所思着，没有发现杜明明在看他。
“真是个厉害的姑娘。”老爷子也满意地笑：“好好，吃饭吧。”
“妈，我回来了。”
正要去吃饭，杨素言就踏了进来，一脸疲惫的笑，看着顾淮青说：“小叔子，真不好意思，今天路上塞车塞得要命，现在才到。”
顾淮青再介绍了一次，杨素言就热情地说：“杜小姐很厉害啊，大名传在外呢，我听过啊，淮青是有福气啊，能追到你做女朋友，以后要常到家里来吃饭。”
杜明明很开心，这一家的人，都很和善，也很喜欢她一样。
自打墓园那次见面后，卫敏敏也是现在才见到杨素言，本来她就瘦，现在看起来就更瘦了，形销骨立一般。
“大嫂，大哥呢。”顾淮燕帮着端菜去饭桌，过来叫吃饭瞧见杨互言就顺口问了一句：“我以为你跟他一块来的。”
杨素言移开视线，挤出笑意说：“快了吧，我是从珠宝公司直接过来的。”
“吃饭吃饭吧，不用等他的。”顾夫人招呼着。
熙坐在卫敏敏身边，偏巧吃饭的时候，顾晓梦还很不乖，老是哭，保姆也哄不好。
卫敏敏便从特做的小座椅上将她抱起来：“你们先吃吧，我哄哄晓梦。”
顾夫人站起来：“给我吧，我还不饿，你先吃，别饿着了，而且这些天都是我带着她的，昨晚上没有见着奶奶，只怕是想着我了。”
“妈。”
“吃吧。”她笑着抱着晓梦就轻轻地抖动着，让她不哭。
杨素言怔怔地看着，这个妈什么性子，她是很清楚的，可是现在，似乎是真的变了个人一样了。
现在变得很疼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媳妇儿一样，这可是个私生女啊，身份一直都是***心头之梗。
以往不理不睬也算是小事的了，可是现在呢，甚至可以放低身份让这个私生女先吃饭，而她来抱着孩子哄。
她冷冷的眼角，看了卫敏敏一眼。
她到底也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啊，要不然为什么杨杨就想接触她，就想和她聊天，然后到杨杨受不了她长久以来的生活，这才跳下楼去。
她每天都在想，这个卫敏敏是挑拔了杨杨什么啊。
杨杨这一离开，家里现在就只有二个孩子了，还都是她的，于是老人家肯定会对她好，反而她自个，却是被责怪着，现在不仅没人说她了，她除了她的公司和教学的事业之外，也是一无所有了，就连顾淮恩也不再跟她说话，哪怕是她亲自打电话过去，可是那边接了就寂然无声，比不接她的电话更要让人气恼，顾淮恩对自已的发妻是这般，可是和卫敏敏却是有说有笑的，她妈妈让她小心着，有些女人，尤其是黑暗污脏里走过来的女人，都会有深沉的心机呢。
她不甘愿自已变得一无所有，所以，她还是不要离婚，哪怕一辈子就和顾淮恩拖到你死我活的，也不能让卫敏敏笑话她。
她低头吃饭，怕像是刀子一样，一粒粒都刺得她喉口很痛，心里很痛。
她真想毁了她的一切，哪怕是付出很重的代价，她现在反正也是什么都没有了，杨杨走了，她的心空了，顾淮恩的眼里的也没有她了，她还有什么呢？
“你看起来还挺小的。”杜明明也胆子大起来，开始跟旁边坐着的卫敏敏聊天：“现在就有二个孩子了，真是幸福啊。”
“呵呵。”她不好意思地一笑。
“小嫂子结婚结得早，十八岁就嫁给我二哥了。”
“是啊，很早结婚，很早生子。”
“挺好的啊，再等二年孩子们都长大了，还是很年轻。”
卫敏敏就笑：“那你和淮青也早些结婚，早些生孩子，这样也很好的。”她就笑着说一句。
杜明明的脸羞红了，羞怯怯地看着顾淮青，顾淮青却是怔住了一样。
“什么表情啊，我又不是说得冷笑话，小叔子，难道是菜辣着你了。”
顾淮青赶紧回神：“还真是有点辣啊。”拿起一边的水，就直灌着。
卫敏敏觉得小叔子有点怪怪的，不过也说不清为什么。
但是提到结婚生子这事上，老爷子就很乐了：“嗯，丫头这话说得是好啊，淮青啊，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的。”
“可不是。”卫敏敏也笑。
顾淮燕也笑了：“看来我是要早点准备礼物了，免得到时时间不足，准备得不好呢。”
杜明明脸就更红了，只是低头吃着饭。
顾夫人把不哭的晓梦给保姆，坐了下来说：“你们啊可别笑，要是把明明给吓走了，你们一个二个可得给我找回来。”
真好啊，顾家真的要办喜事了呢，人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吃完饭杜明明就很殷勤，就去帮顾夫人推拿，按摩。
办喜事好，卫敏敏也是蛮喜欢的。
大哥也回来了，都在吃饭后果了，他这才回来的，还一身风尘扑扑的，也是瘦了好多，脸色也黑了不少的，老爷子现在看到他，还是很生气，也不吭一声，板着脸就看电视，就像没有看到顾淮恩一样。
“爸，我回来了。”他说了一声。
老爷子连头也转过去看他，杨杨的事，做父亲的肯定也有错，所以他还没有原谅自个的儿子。
媳妇吧，他这一个老爷们，难道还要和媳妇吵架不成，那多失脸面身份啊。
“大哥，你回来了，吃饭了没有啊？”卫敏敏就问了一声。
顾淮恩挤出笑：“还没呢。”
杨素言就站起来：“我去给你热饭菜。”
“不用了，我不饿。”他说了一句，就将熙抱了起来：“小家伙，你又长高了。”
“伯伯。”熙嘴甜地叫着。
他就从大衣口袋里将糖果拿出来：“伯伯特地带回来给你吃的。”
“哇，妈咪，糖哦。”他开心地炫耀了起来。
卫敏敏无奈地笑：“你啊，就是喜欢吃糖，奶奶说你吃多了会拉肚子的哦。”
“由得他吃吧，孩子想吃这些，很正常的。”顾淮恩落座下来。
“熙，快谢谢伯伯。”
熙就开心地叫：“谢谢伯伯。”
“真乖。”卫敏敏抚摸着熙柔软的头发。
顾淮青问了一句：“大哥，你的工作什么时候调动啊？”
杨素言端茶过来给他，也有些讶异。
顾淮恩就打起了马虎眼：“快了，我去洗个澡。”
把公文包拿起来，手弯里挂着大衣还要去摸摸熙的脑袋：“你这小子像你爸爸，见风就长，再过些日子，估计又会长高。”
杨素言看他上房里去，也跟了上去。
关起了门，她便问他：“调动什么工作，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的工作，不必要跟你一一报告。”
“顾淮恩，那我是你的谁，我是你老婆，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又想去外地，又在外面有一个家。”心里一动气，她就忍不住，言语上总会激厉一些。
顾淮青很不喜欢听：“你乱说什么，我的工作，就是工作。”
“少给我装正经的，是不是那边有女人在等着你，顾淮恩，你这个伪君子，你忘了你女儿是怎么死的吗？你几产天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她，她说她好冷，她说她好痛，摔下去你知道吗？她的手断了，她的脖子骨头也断了，再好的个修容师，也修不去她的痛。”
顾淮恩脑子痛疼起来，眉跳动着，看着杨素言：“求你，不要再说了。”
他知道，他一切都知道啊。
如果真的能挽回，哪怕是再错，再难受，再寂寞，再怎么无法忍受杨素言的种种，他也得拼了命地忍着，不为什么，就为了杨杨，为了一家人可以好好的。
他知道，他错了，错得挽回不了。
“求我，你求我，可杨杨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每次我打电话给你，你又在哪里？”她嘶心力底地叫：“顾淮恩，你在别人的床上，你还有想到我，还有想到这个家，还有想到咱们的女儿吗？顾淮恩，你要去找别的女人，你摸着你的良心，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女儿吗？你就不怕她夜里，血淋淋地来叫你爸爸吗？”
“够了。”他真的不想再听了。
他痛恨自已不够坚决，造就了杨杨悲剧的事，他已经很难过很难受的了。
“不够。”她激怒了起来：“你怎么可以不悲伤啊，你一点也不关心女儿，女儿都是你害死的，她跳楼，就是因为你这个做爸爸的没有一点的责任。”
“啪。”他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杨素言坐在床上，也不吭声，泪珠儿就一滴一滴地滑了下来。
顾淮恩十分疲累地叹息：“我自调到西藏，我想，我们给些时间彼此冷静一下吧，那里没有什么女人，我只是想去那纯净的地方，给杨杨祈福。素言，我们不能再回头，我们也回不了，再也回不到那时候去了。”
“我不会离婚的。”她抬起脸，削瘦的脸上都是泪，那样的楚楚可怜，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我是不会离婚的，我已经没有杨杨了，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如果你真要和我离婚，那你就别怪我玉石俱粉。”
顾淮恩心里也难受，毕竟是夫妻一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好了，不要难过了，也许，放过咱们自已，对谁都好。”
“不行，我说什么也是不会离婚的。”她也很坚决地说：“你说我高傲，说我性子大，脾气大，我都可以改，你要我像卫敏敏那样低声下气，我也可以做到。”
“素言，不是这样的，你是你，你不是谁，咱们之间，你摸着心问问，还有感情吗？你何必要学谁来作贱自已呢？”不管是谁不管学谁，没有感情，都是假的。
她应该从这一段的生活里走出来，这样才好。
可归也不愿意走出来，这生活压得他快要无法喘息了，他自调到西藏军区，十年，二十年，都无所谓，那里是艰辛，条件自然不如B市，可是最起码，那里可以让心灵修得净一些。
他这年纪了，他什么没有尝试过，什么没有玩儿过呢，他很累了，他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
“别哭了，你也可以过你自已的生活，素言，你还年轻，你还很优秀，你没有了杨杨，你以后也可以生一个女儿。”他拍拍她的肩，去衣柜里找了衣服就进去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满地都是纸屑，杨素言拿着剪刀还在剪着他的文件，一脸的带笑看着他：“漂不漂亮，顾淮恩。”
他无力地一叹，也不说什么。
杜明明在顾家吃了晚饭才走的，顾淮青送她回去，她是个很秀气很清雅有才的女子，顾家现在也屏弃了一些门当户对的旧观念，对她觉得颇是满意的。
卫敏敏带着二个孩子回家里，许久没有回来，还真有点想家了。
有保姆，有佣人是真的不用怎么去操心，顾淮璟也就怕老人家把孩子宠坏了，硬是要让她带回来的。
明天淮青还会带杜明明到顾家吧，杜明明说要给顾夫人推拿一个疗程，这样效果会很好。顾夫人自然是乐得这般享福呢。
卫敏敏挺喜欢和杜明明聊天的，有才学，但是很谦虚的女孩子。
顾淮璟开始忙起来，过了年，还是多的事等着他的，如今的政治不好说，反正他尽职着，尽量不让人拿到什么把柄，他太年轻，升得太快了。
开学还要段时间，她也去看看新公司，现在还在装修，可是那漂亮时尚的样子，已经可以看个大概出来了。
再过些时间，陌千寻打电话给她，说在泰国生了个儿子。
然后顾淮青是五月结婚，这一年，感觉真的是好字开头，很多的事都往好地方走。
孩子健成成长，生活美满，有目标的生活，这一切真的很好。
杜明明问她有没有空，去选一些婚纱，要拍婚纱照。
跟未来的妯娌打好关系，这是必须的，家里的和睦，不仅仅是和长辈们相处得好，她和顾淮燕，还有大嫂的关系，虽然现在没有鸡蛋里挑骨头那样，却也是冷冷淡淡的，难得说上一二句话，难得的和杜明明还是能多聊些。
洁白的婚纱，样式繁多，这是B市最好的婚纱摄影公司，婚纱都是放了好几层楼的供着挑选，在这里一定能挑到适合的，最美的。
杜明明打扮一下，身材还是很好的，样子也是乖巧秀丽，卫敏敏看着她穿婚纱：“真的好漂亮啊。”可惜啊，她那时都没有能自已挑选喜欢的。
“二嫂， 也不知道要拍什以样的好看，你帮我看看。”
“我更不知，唉，我结婚的时候，我老公都让田妈给我买的衣服，可是过气了的那种旗袍，我那时才十八岁啊，穿着那个真时老气横秋的，不过我都不知哪来的勇气，也敢穿着走出去。”
“不会吧。”杜明明忍不住笑。
卫敏敏掩住嘴巴：“可不是，你问淮青就知道了，他还是伴郎呢，你晓得不，我老公好雷人，我的伴娘就是我姐姐，不过台上太多人他嫌不好看，她让我姐下去了。”
“噗。”
“不过他说会给我补拍婚纱照的，但是他现在很忙，要等他不忙了的时候，再去拍。”
杜明明轻声地问：“我听说二哥是个很严肃的人，是不是啊？”
“呵呵，是啊，不过你不用怕，要是他吓着你，你跟我说，我可以教训他的。”
“那个。”杜明明咬咬唇，有些欲语还休。
卫敏敏看她那样样子，像是有话要说一样，笑道：“你有什么就问，没事的。”
“那个，二嫂，我想问一问你，淮青他，他以前有没有女朋友啊？”她问完双眼很渴求地看着卫敏敏。
卫敏敏楞了一会，杜明明是顾淮青的女朋友，杜明明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