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哲亦!”陆君枫警告的看着他。
一个晚上撩了陆君枫好几次,顾哲亦见好就收,没打算真把陆君枫惹恼了,在陆君枫紧迫盯人视线下跟是时安安交换了联系方式,就去跟坐在附近的另一个美女搭讪了。
“你以后不要跟他联系太频繁,”陆君枫也是拿顾哲亦没办法,这人性子颇有些混不吝,“他人品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轻浮了。”
“我看他挺好的。”时安安非要跟他对着干,她一口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完,“我要真正的酒,不要这种骗小孩的东西。”
“你确定?”陆君枫的眼神危险起来,“那你尽管喝吧,不过你喝醉之后,我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又威胁我!”时安安气急,但她还真有点怂,因为这辈子没怎么喝过酒,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酒量,万一真的喝醉了怎么办!
本来是想喝酒,结果却一滴酒都沾不上,时安安也是郁闷。
“你冷静了没有?现在商量一下你晚上的去处吧。”陆君枫说道,“你仔细想想就知道,现在无论去谁家里,就是给谁家添麻烦。”
这个道理时安安未尝不知道,安家是做电器起家的,现在发展虽然没有以前好,但也不能小觑,如今非要赌这一口气,不愿意跟他们和解,安家的人肯定不会放任家里的女儿就这么拘留甚至判刑,这么一来家里所有女孩的名声都要坏了。可想而知,他们肯定会用尽一切办法让时安安撤案的。
“你难道不怕麻烦?”时安安脱口而出。
“你麻烦我多少回了,还差这一回吗?”陆君枫失笑,“你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我以为你知道这一点。”
“我才不知道。”时安安小小声的说。
陆君枫也不管她的嘴硬,而是催促道:“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就赶紧跟我回去。”
“你简直像个土匪!”时安安拿着手机不甘心的看了又看,发现还确实是去陆君枫那里躲躲更好,别说安家不敢去陆爷爷那里缠歪,就是见了陆君枫,他们也必须好声好气的商量。
被陆君枫带回公寓,时安安才清楚的意识到,今天晚上,是要跟陆君枫在一个屋檐下过夜了。
她立刻就要打电话喊叶紫过来陪她。
电话一响,对面传来叶紫难得粗重的喘息声:“安安,我这里有些小麻烦,今天晚上暂时没办法陪你回家了,能请个假吗?”
仔细听听,非常嘈杂的背景音里还夹杂着不太明显的撞击声和惨叫。
“你那边怎么了?在打架吗?”
“有点小矛盾,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叶紫的声音离得稍微远了一点,然后一声惨叫响了起来。
这是被打到那里了?听着真是疼。
“那你先忙!”时安安说道,想想又赶紧加上一句:“有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
叶紫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了,这事我能摆平,。”
电话很快挂断了,时安安忍不住猜想起叶紫现在在做什么,叶紫从到她身边起就很神秘,总给时安安一种见过大世面,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丧失冷静的感觉。
她也从来不在时安安面前提及她的过去,在时安安眼里有着强烈的神秘色彩。
不过时安安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好奇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叶紫不想告诉她,那就让她瞒着吧。
但叶紫不能来,就带来了一个严肃的问题。这个公寓,现在只剩下她和陆君枫两个人了。
至于出门前还挺精神的橘猫,现在已经在猫窝里睡得很是香甜,小肚皮有规律的一起一伏了。
公寓里没有其他声音,时安安僵硬的都不知道手脚要往哪里放,明明这几天她和陆君枫相处起来很自然了,但这一刻,时安安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脏紧张的跳动声。
这间公寓原本就不是居家的设计,本身也没有配电视,时安安纠结了半天,用手机随便打开了一个视频,安静的房间里顿时响起了声音。
“安全手术,无痛人流,今天做手术、明天就上班~”一个一本正经的声音棒读道。
这都是什么鬼!时安安手忙脚乱的关闭了视频。
陆君枫挑了挑眉:“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谁说的!谁暗示你了!这是我刚才不小心点到的!”时安安声音超大的打断了陆君枫的话。
陆君枫笑了一声,放过这个话题,时安安一直都喜欢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似乎更增添了别的魅力:“天晚了,你不休息吗,公寓只有一间浴室,谁先用?”
“……”这还真是个问题。并且这个问题延伸出了更多的问题。
“@¥@#¥@#%#¥%#”时安安小声说道。
“你在说什么外星语呢,我听不清楚。”陆君枫好整以暇的说道。
“我说,我没有带睡衣和换洗衣服。”时安安的脸都红了,“要不我还是回家去吧,一个晚上而已,安家的效率应该没有那么高。”
“你先洗,我去叫徐家明买。”陆君枫当然不会就这么把时安安放走。
“可是——”
“没有可是。”陆君枫一边说,一边给徐家明发了信息。
刚从公司加班结束的徐家明一脸惊悚的看着陆君枫发来的信息:总裁的效率这么高的吗,这才过了几天,就成功让人家在自己公寓过夜了?要知道几个月前这位时大小姐见到陆总的时候还是恨不得想咬他一口的表情呢。
带着对总裁的钦佩和心里隐秘的好奇心,徐家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照着清单买完了东西,飞一般的送到了公寓。
可惜这一次,陆君枫只把门开了一半,把东西接过就打发他走了。
没能目击现场的徐家明十分遗憾。
为了尽可能延长时间的时安安躲在浴室里也很尴尬,不过浴室里有个超大的按摩浴缸,躺在里面还是挺舒服的。
浴室外,陆君枫敲了敲门:“东西我放在外面了。”
半晌,里面才含糊的应了一声。
为了不让时安安把自己在水里泡皱,陆君枫体贴的把衣服放在了浴室外面的椅子上:“你自己记得拿,我先去看报表。”
听见他的脚步声走远,时安安才蹑手蹑脚的从浴缸里出来,做贼一样去门口把衣服飞快的拿进来换上了。
她出了浴室,陆君枫正襟端坐在书桌前,头也不抬,似乎看文件看的非常专心的样子。
“我洗好了。”时安安不知道说什么好,结果只说出这么几个字。
“那你先去休息吧,我这里还有点工作。”陆君枫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了头,并没有任何一种时安安预料中的反应。
但她顾不上多想,进了卧室之后,本以为自己会胡思乱想睡不着觉,谁知道在床上滚了两滚就沉入了梦想。
陆君枫听见她反锁了卧室的门,才站了起来,时安安刚才走到他面前,哪怕并没有细看,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能看见她被热水熏红的脸颊,粉嫩嫩的让人想咬一口,除了这些,还有随着热气一起蒸腾着散发出的一丝甜甜的味道。
陆君枫进了浴室,虽然被时安安尽可能的收拾了一遍,但她忙乱之中没有开换气扇,浴室里还充满了她洗澡时用的沐浴液的味道,这个香味,是草莓牛奶?但又跟她身上的香味不完全一样。
他很快在架子上找到了,这个味道的沐浴液当然不是他的,还是之前添置东西的时候徐家明一并买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陆君枫看了看,把这瓶沐浴液扔掉了。虽然这个香味确实很可爱,但是再用这个香味引诱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引以为豪的制止力能坚持几次。
被时安安打电话提醒之后,时正远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他刚回家,准备跟文婉预先串个词的时候,安家的人就上门了。
安家现在的掌权人叫安文林,跟时正远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因为沉迷酒色,看着比时正远老了十岁不止。
他也不是单独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他现任的妻子,安芝荣的母亲一起来的。
他们也是带着礼物来的,但是如陆君枫所料,听说不肯私下和解,安文林就变了脸色。
安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所以对家里下一代的亲事看的很重,指望着靠儿女们联姻,好让安家得到助力,所以是坚决不肯让安芝莹的事情砸实的。
谈崩了之后,安文林的脸色非常不好,差点没在时家就发火,他恨恨的看了时正远一眼,咬牙说道:“时老弟,做人留一线,以后好想见。你做事这么不肯留余地,以后可得小心点。”
暂时打发走了安文林,时正远对文婉说道:“你这几天小心点,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我看这个安文林恐怕要做小动作。”
“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文婉只比他更生气,“也就是这样的人家才会教出这样的孩子,他不去管自家孩子,反倒威胁别人,他倒有理了!”
时安安一觉睡到大天亮,才看见手机上时正远发来的信息,说已经拒绝了安家的要求,让她注意自己的安全,安家说不定会狗急跳墙。
时安安一边刷牙一边想着,安家的动作那么急,难道是安芝莹的案子马上就要定了?
早餐桌上,陆君枫听了这个问题,说道:“就是这两周的事,没时间给他们疏通关系了,所以安家只能从你下手。”
时安安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在:“一般案子没那么快吧,是不是你又在里面插手了?”
“我没怎么插手,是安芝莹太蠢,自己在警局承认了。”陆君枫说道,“不过安家在本市发展多年,各方面的关系多少都有,案子拖得时间长了又有变数,所以必须用最短的时间结案。”
吃完了饭,陆君枫要去上班,时安安就只能一个人呆在公寓里。
好在,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余子涛给她打来了电话:“安安,重磅消息,你让我看着的那个人,你猜猜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这让我怎么猜,你赶紧告诉我!”时安安也是一阵激动,平时的小事余子涛从来都不会随便打电话,只要一打来,肯定就有新进展了。
“那个人的具体地址我还是没有找到,但是我知道她现在是在做什么了,你简直猜不到!”余子涛迅速的给她发来几张照片,“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她往自己的住处带过一个年轻人吗,而且还毫不客气的从他身上拿钱,我本来猜测那是她的新男友,但其实,那是她的买家!安安,她现在应该是在卖毒品!”
时安安也愣了一下,立刻把图片点开。
这几张照片应该是从监控里截取出来的,有点模糊,但是万年年把一包粉末状的东西扔给一个年轻人的动作被照的清清楚楚,她的另一只手上抓着一叠现金,都是大额美钞。
“那也不能肯定那包粉末就是毒品。”时安安听见自己的声音强忍着颤抖说道。
“那你是要说,一包目测不超过五十克的面粉就值一万美金吗?”余子涛说道,“我发给你的只是截图,在视频里看的更明显,那个年轻人一直神经质的颤抖,这状态一看就染着毒瘾,我怀疑等不到出门,他就会注射毒品了。”
时安安的心砰砰跳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张图片:“你能把视频传给我看看吗,我想亲眼确定一下。”
“可以是可以,但你别冲动,她现在不在国内,我们也没办法报警抓她。”余子涛说着,给她发过来一个很大的文件。
在等待接收的过程中,时安安想到了出现在万年年假葬礼上的那个毒枭,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万年年在出国之后居然会卖毒品,这真的是个巧合吗?如果不是巧合,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要重新审视了,就连她心里安排了千百遍的复仇计划,也必须推翻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