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快些。马上就要到达“前口渡”了,等到了那边与张飞将军汇合,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因为雷绪忙着去投奔刘备,一大清早便醒了,并号令人众开始拔营开寨。这五万人众常年跟着雷绪打家劫舍,民风十分彪悍,手脚也十分麻利,但是雷绪还是觉得慢了,不住的在人群之中吆喝着。
这催促有些无厘头,但是民众们并没有怨言。毕竟去投奔了刘备,对他们来说也是有了个安稳的靠山。
便在这热火朝天之中,马良与金棉呆在一起。马良是一个人来的,又没带什么行礼,所以坐在马上,只准备出发。
金棉却是拖家带口,不住的吆喝着家奴加紧搬运,顺便喝止几个小萝卜头的玩耍。
“慢点,这货物可是非常贵重的。”便在这时,几个家奴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出来,打算放在马车上,这箱子挺沉,一个家奴一不小心差点跌倒在地。
金棉脸色一白,连忙喝声道。
“是。”家奴们听了连忙提起十二分心神,稳住双脚,抬着箱子安稳的放在了马车上,金棉见此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他可是差点连尿都吓出来了。
因为这箱子内的不是别人,正是伊籍啊。
昨天他把伊籍给骗了进来之后,用药弄死了伊籍的十几个随从,就埋在他帐篷下边的泥土里边。
至于伊籍,金棉觉得刘燕可能有些用处,便五花大绑,再塞住嘴巴,装入了这箱子里边。
这要是穿帮,他全家都得遭殃了。
不提金棉这边的这小插曲,很快五万人众就在雷绪的吆喝声中准备就绪了,人众开始开拔,往“前口渡”而去。
马良混杂在金棉的家眷之中,优哉游哉策马随之而行。昨天中午的时候,向导说还有一天多的路程。
这会儿就只剩下了半天路程,这批百姓又都是健壮麻利的人,脚程非常的快,时间转瞬即至,不久后,一众人便来到了“前口渡”附近。
雷绪也算有机警,在来到前口渡附近的时候,没有立刻飞扑过去,而是命了队伍停下,原地戒备,再派遣了探子前往查探。
不久后,探子便折返了回来,禀报道:“回禀将军,前口渡内船只密布,岸上有一万左右精兵列阵,旗号有“刘”,“张”,阵容严整,十分有气势。”
雷绪这么做虽然有些机警,但毕竟心里边没怀疑对方是假货。这么做只是下意识的行为,现在一听探子的禀报,便先入为主想道:“阵容严整,十分有气势,果然不愧是刘公麾下的猛将,张飞翼德也。”
“走,立刻启程。”心中再无疑虑,雷绪便大手一挥,率领众人再次启程。这一程路,便是十分短暂了。
半个时辰后,雷绪等五万人便到达了“前口渡”。这是襄水紧挨着长江上的一个小渡口,往日没有商船在这里停靠,只有渔民才会在这里坐船去河内捕鱼。而此时此刻,岸上浮着许多船只,地上立着一支军队。
正如探子形容的旗号为“刘”,“张”,阵容严整,气势森然。远远的望去,刘张旗号的下方,立着几个身穿甲胄,策马而立的身影。
远远的有些看不清楚,但依稀能感觉那个穿着银甲的男子,十分的气势。雷绪十分的震惊,心中暗道:“我与这将军相距超过二百步,却能依稀感觉到一股充满了血腥味的凶悍之气,这人到底是如何雄豪?”
“定是张将军无疑了。”心中喜色十足,雷绪便招呼了一声亲兵,说道:“命人去请刘公麾下使臣陈光先生,以及金先生等重要文武大员,随我去见张将军。”
“喏。”亲兵应喏了一声,下去招呼去了。不久后,马良,金棉,以及雷绪麾下的文武大员们,总共十余人一起,随着雷绪一起策马迅速的往“前口渡”靠近。
与此同时,对方也有十余轻骑越众而出,与他们靠拢。不久后,雷绪见到了那银甲将军,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失声道:“您不是张飞将军?”
却见对方年纪轻轻,二十出头而已。英俊挺拔,健壮如虎,一身气势铺天盖地,乃人间一豪雄。
不管是年纪,还是相貌都与传闻中的万人敌张飞有着巨大的差异。
“这人是谁?刘公麾下,居然有这么年轻,这么有气势的将军?”此时此刻,雷绪仍然没有怀疑对方,只觉得惊愕不已。
这人银甲将军,自然就是刘燕了。此时此刻,计谋得逞,便是不必太过矫情了。刘燕上下打量了一下雷绪,只觉得此人与历史上的记载一样,浑身毫无出奇之处,立刻便失去了兴趣。
反而,刘燕对于雷绪身后的五万人众,觉得十分的兴趣。“人口不怕多啊,这五万人是我的了”
刘燕昂首看了一眼远方的五万人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片刻后,这才回过头来,冲着雷绪漫不经心道:“张飞不会来了,你就是雷绪吗?”
这一句话出口,雷绪才如梦大醒,口气不对啊。脸上立刻流露出了警惕之色,怒目看向刘燕,“你到底是什么人?”
刘燕微微一笑,身侧随从而来的刘忠便拍马而出,深呼吸了一口气,露出了森然之色,喝道:“你听好了,在你面前的乃是扬武将军是也。”
“刘燕???!”雷绪勃然色变,随从而来的心腹们除了马良,金棉之外,全部都骚动不止。
人的名树的影,刘燕杀于禁,占襄阳,骁勇之名传遍天下,本身便是震慑人心。此时此刻,双方对立,相差不过十步。
胆怯!!!!
按理说追随雷绪而来的这十余个心腹,便是文人也是随着雷绪一起纵横,见惯了厮杀的人。
但此时此刻,包括雷绪之内,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十分苍白,呼吸之声,浓烈可闻,甚至有人下意识的驾驭战马,眸光闪烁,意图退走。
而最先行动的便是雷绪,他先是恨恨的看了一眼马良,金棉,便是不消说,这两个人骗了他。
然后雷绪立刻一拉马缰,调转了马头,双脚一磕战马,身下的战马顿时吃痛,发出了一声嘶鸣声,如箭矢一般飞射而出。
雷绪为人固执,也最恨别人骗他。此行的目的本是投奔刘备,又恨刘燕骗他,此时此刻自然是没有投降的念头。
“我先回去与队伍汇合,然后想办法坚守。我与刘公有约定,而“飞鸟渡”离这里不远,张飞将军闻到消息,必定与我汇合。到时候,我定要叫刘燕好看。”
念头一起,方尽。一支箭矢飞射而来,黑色的箭矢却仿佛白虹贯日,气势不可阻挡。
“咻!”伴随着凄厉的呼啸声,箭矢从雷绪的脖子间飞射而入,瞬间洞穿了雷绪的脖子。
雷绪张了张嘴,下意识的伸手去抚摸脖子,不等摸到,人便已经气绝,尸体摇晃了一下,便轰然落在了地上。
而随着雷绪策马逃走,在场这十余个心腹除了金棉之外,也策马飞奔。但见到雷绪应声而倒之后,众人身躯冰冷,神色苍白,立即停下了疾驰的战马。
缓缓的调转了马头,看向刘燕,恐惧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刘燕正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弓,挂回了马后,眸光如剑一般扫视向在场众人,森然道:“今天你们从之则生,逆之则死!”
弓弦震荡之间,飞箭射出。纵横一方多年的雷绪,便应声而倒。杀人之后,刘燕身上的雄气便更加的铺天盖地。
仿佛一尊战神,昂首跨马而立。
加上刘燕骁勇之名,在场雷绪的心腹们,根本起不了反抗之心,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拜见扬武将军!”
十余心腹翻身下马,迅速跪下,拜见道。
“哈哈哈!”刘燕见此散去了脸上的冰寒,露出了泼天的豪情,快慰无比的喜悦,纵横大笑。
笑声凌冽,如风如刀。
我得五万之众也。
尤其还是虎口夺食,从刘备的手中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