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伊籍始终是个等级非常高的外交家,他既然察觉到了这个苗头,虽然不敢相信,但也不得不把这个考虑了进来。
在心中沉吟了片刻,伊籍小心的说道:“元直言重了。主公这是为了汉室考虑啊,只有合并出最强的力量,才能匡扶汉室。如果你能够劫夺刘燕,把刘燕的力量引导出来,更强的力量就合并成功了。而且这对于刘燕也是有利,因为如果匡扶汉室成功,那么主公一定会向天子禀报刘燕的功勋,到时候封个大封邑给刘燕不是任何问题。”
徐庶闻言摇了摇头,不想再听下去了。反正都是拿着虎皮扯大旗而已,就像是刘燕以匡扶汉室为名义,聚敛自己的势力,提高自己的地位。
刘备也是以匡扶汉室的名义,兼并弱小,提高自己的力量。
两个人并没有高下之别,也不能评论是不是卑鄙。徐庶唯一清楚知道的是,他现在是刘燕麾下的大将,以刘燕的利益作为考虑。
想到这里,徐庶便对着门外大喝道:“来人。”
“找人进来干什么?”伊籍莫名其妙的看着徐庶,心里头涌现出了不好的预感。不会吧?难道徐庶要把我卖了?
难道这点情面都不讲?
本来伊籍认为此行的安全的,那是料定了就算是说服不了徐庶,徐庶也不至于把他卖了。
而现在似乎有失算的风险?
伊籍更加震惊了,这短短的时间内徐庶竟然能为刘燕做到这一步,刘燕到底是给徐庶灌了什么迷魂汤。
虽然我还是承认刘燕确实是非常的雄武,非常的有气势,杀于禁,杀朱灵也是战功彪悍。
但不该这样啊。
“将军?”便在伊籍不可置信的时候,一名衙役从外走了进来,冲着徐庶行礼道。衙役看了一眼伊籍,本能的觉得将军把他叫进来与这个人有关。
“押着这个人,与我一起去见明府。”徐庶扫了一眼伊籍,淡淡说道。
“喏。”衙役应喏了一声,便上前虎视眈眈的看着伊籍。在徐庶下令的那一刹那,伊籍确实是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但是既然来了,他就要承担风险。伊籍很快就振奋了起来,他淡淡扫了一眼徐庶,说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徐庶淡淡说道。他这样的人从来不后悔,就像是当初因为母亲背弃了刘备一样。
……………
刘燕自然不知道,刘备派遣了伊籍出马来挖他的墙角,不然一定会紧张。因为徐庶的存在太重要了,失去了徐庶,刘燕都不知道该拿什么人来与南郡的周瑜抗衡,更别说徐庶如果背叛,可能会导致内部战乱的问题了。
因为不知道所以心情轻松。
在徐庶与伊籍见面的时候,刘燕在镇南将军府的书房内,看着刘巴教育马谡,邓艾,霍戈,殷纯等人。
在找到邓艾之后,刘燕就决定要找刘巴来教书了。回到襄阳之后,他祭拜了刘表,自封为镇南将军这些事情做了之后,就稍稍清闲了下来。
自然是又想起了这个,便把刘巴找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刘巴是刘燕麾下重要的谋臣之一,而刘燕招募霍戈,殷纯,马谡等人为亲随,散发着要培养三人的味道。而且刘巴也是比较清闲,自然是没有抗命的理由,拿起了书本来做老师来了。
不过让刘巴意外的是邓艾这存在。
“这小子到达是哪里冒出来的?”已经相处了几天,刘巴自然知道邓艾是刘燕新纳小妾的儿子,但当初刘巴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总之刘巴当上了四个人的老师就是了,每天的任务就是教育四个人一起读书,就像今天一样。
刘燕闲着没事干也喜欢读书,不过他读书很挑剔,一般都是读史书,或者治国,或者兵法。
而今天刘巴教导的是经学,简单的解释一下就是学问。所以很快刘燕就没了兴趣。
“哈!”刘燕无聊的想睡觉,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走出了书房。
“什么东西,真是无聊的可以。”刘燕的心中无聊的想着。因为比较清闲,走出书房之后,刘燕一时间找不到事情做。
倒是想出门游玩一下,但却担心如果有什么大事就不能立刻赶回来。正左思右想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中,大刘氏来到了刘燕的身前。
看到大刘氏刘燕就忍不住咧了咧嘴,不必多问肯定是那糜夫人又有什么要求了。说起糜夫人,刘燕觉得晦气。
现在南北的道路还算通畅,他与刘备的势力又没有直接的冲突。所以他特地把糜夫人,大刘氏从房陵那边接过来,打算护送南下,还给刘备。
搞搞外交,毕竟大家是同宗,就算做不了朋友,也别轻易撕破脸做敌人嘛。计划是好的可惜现实不太好。
糜夫人身子骨不太好,现在夏日炎炎,她在路上得了热病,热病持续不好,现在没事就喜欢中暑。
这情况自然是南下不了,刘燕就只得让这老祖宗住在襄阳,继续供养着她,并随时接受任何稀奇古怪的要求。
天气很热,大刘氏又走的急,所以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如果是美人流汗自然别有一番风情,可惜大刘氏长相一般,自然谈不上什么风情了。
“有什么事情吗?”刘燕心下十分腻歪,但是面上却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和颜悦色的问道。
这段日子糜夫人又提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要求,而刘燕百分百的出色完成了。大刘氏很不好意思,非常的不好意思。
“夫人又中暑了,想吃冰。”大刘氏低下头来,望着自己的脚尖轻声说道。
这大夏天的居然要吃冰?在北方苦寒之地,或许能有冰窖。但这里可是南方,是荆州襄阳城。
刘燕抬头看了看炎炎烈日,心中火气随着这热天迅速的蹿升了起来。
不过刘燕一想到自己已经伺候了这尊大神这么多时日,现在眼看着要把这尊大神送走,如果在这个时候发脾气,传扬出去就是我对糜夫人不敬。
外人又不知道这娘们的难缠,只会认为我对叔祖母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