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看他竟然开始认真考虑了,继续出馊主意,“哎呀,你也不要愁眉苦脸了,看着情况似乎真的挺麻烦的,要不然,你用致幻草诱一下,让小狐狸说出那孩子到底怎么回事不久知道了?”
凤夜歌认真地看着离渊,许久,薄唇一启,吐出一句话:“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离渊:“……”我错了!
“那个我是开玩笑的啊,哪里可能有什么巫族部落啊,我真的乱说的!”
凤夜歌深深地望着他:“……”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离渊看着看着,桃花眼眨巴眨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咳咳,那个,我别这样看着我啊,我也就乱说一下,娱乐娱乐嘛,你现在的心情我很理解,抓到一个不可能的事情幻想一下还是可以的,只是现实和幻想还是有区别的。诶,你别啊,笑一笑,你这样让我觉得很不安啊兄弟!”
凤夜歌怔怔望着他,半晌,虚眯起眼:“可我觉得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离渊:“……”大哥,我真的真的是乱说的好吧!
连这种鬼话都信,他为了小狐狸还真是蛮拼的!害得他也想知道,情之一字,到底是何滋味,让人欢喜让人忧伤啊。
只是等离渊看到凤夜歌突然站起身,还是不淡定了:“你、你你要去哪儿?”
凤夜歌:“回一趟药王谷,拿致幻草。”
离渊:“……”大哥,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多嘴的!
凤夜歌当晚就秘密离开了京都,而同一时刻,夜姬再次把人喊了出来,黑暗的角落里,夜姬居高临下地看着贴着墙角站着头垂得低低的女子,冷笑一声:“你这胆子,还真小。”
女子默默摇摇头:“那是你不知道她的可怕。她虽然对我们还不错,前提是我们不会背叛她,如果让她知道了……”
“切!放心吧,我到时候会送你离开的,你担心什么?”如果不是还要利用她,这样的胆量,真想让她立刻摇晃手里的铃铛让她体内的蛊虫把她啃食殆尽。只可惜,她还有用,那就暂时先留她一条性命好了。“再过几日,准备一下动手,到时候具体日期,我会再来通知你。”
女子听到这一句,猛地抬起头,“可那天她万一要是在府里,我要怎么离开?!”
“放心,我既然要做,怎么可能不给机会,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的,到了那天,你尽管准备行事就可以了。”
夜姬回到三皇子府的时候经过夏侯擎的书房,看到里面还亮着,嘴角勾了一下,就扭着腰朝书房走了去,到了门边,看到门前守着的侍卫,美目一勾,惹得侍卫立刻垂下了头,恭恭敬敬喊道:“夜姬姑娘。”
书房内的夏侯擎听到了,停下手里的动作,眉头皱得紧紧的。
夜姬却是笑盈盈开了口:“哥哥,我能进来吗?”
“嗯。”夏侯擎放下狼毫笔,揉了揉眉心,就听到门开启又关上,一道暗影已经压在了书桌上,他向后一倚,靠在椅背上,冷着目光落在夜姬的身上:“找我什么事?”
“自然是好事了。”夜姬撑着手臂坐在了桌子上,隔着大半个桌子,笑得妩媚动人。
“你看起来很愉悦。”
“当然了,一想到很快我的目的就要达到了,我当然高兴了。”
“怎么?”
“不过,现在就差一步了。过几天,你把楼轻舞约出来。”
“嗯?”夏侯擎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这些时日,夏侯睿突然开始动作,拉拢权贵,打乱了他以前安插好的人脉,他原本就忙的焦头烂额的,她竟然还给她惹事,“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夜姬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怎么,你的人已经到手了,就不管我了?而且,你真的以为你有了圣旨,就安枕无忧了?你可不要忘记了,那女人可是善变的。这样放着万一让有心人挖了墙角,你就尽管去后悔吧。”
“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有十几天她就要过门了,我才不担心。”
夏侯擎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是咯噔一下,想了一下从那晚圣旨颁布下来,他的确好久没有联系楼轻舞了。
也不过是见一面,其实也费不了多少工夫。而且,这女人如果达不到目的,肯定三天两头的来缠着自己,那就趁着大婚之前,再见楼轻舞一面好了。想通了,脸色才好了些,应承了下来。夜姬看到这,终于满意了,出了书房时,一张美艳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她的计划天衣无缝,而且,以夜哥哥那样的性子,一旦成了,自然不会再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可谓是再划算不过了。
凤夜歌在五日后才从药王谷赶了回来,期间他一直称病拒不见客,等十一几人在轻歌小筑再看到他时,他一身的风尘仆仆,墨色的长袍衬着他的脸,苍白得有些可怕。
而当晚,他就再次出现在了倚风。
楼轻舞原本已经歇下了了,只是房间里突然无风帷幕自动,楼轻舞警觉地睁开眼,就看到一道影子正立在她的床前。她眸色一寒,只是已经掠到指尖的毒粉却在下一刻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时,蓦地收了回来。
“你……”
楼轻舞怔怔唤了声,凤夜歌却没有说话。楼轻舞自从那晚他和璃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此刻突然看到凤夜歌,有种恍若隔世的怔忪感。刚想说什么,却突然被点了穴道,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下颚被一道轻柔的力量掰开,一枚药丸等她反应过来前已经入了她的口。觉察到药丸是什么,楼轻舞的瞳孔蹙然一缩。
她根本想不到有一天,凤夜歌会对她动手。然,她却又确信凤夜歌不会做伤害她的事。
可……
他到底要做什么?
凤夜歌冰冷的指腹落在楼轻舞昏迷的小脸上,拇指摩挲了一下,蹲下身,眸色极深,低哑的嗓音散落在空气里,带着一抹歉意。
“抱歉,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他得到的结果还是如此,那么,他会遵从她的想法,从此之后远离朝堂,远离她,再不问世事。只要她觉得好,那就……这样吧。可在此之前,他希望再试一次,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仁里的痛色,握起了她的手,在手指上落下一吻,眼底掠过一道决绝。弯腰把人轻柔地抱了起来,颀长的身影一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暗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