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团儿气呼呼地道:“你跟赵团长要是说句话,豆子他至于不理我吗?现在好了,昨天晚上他们开拔了是不是?”
田园园诧异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粉团儿一翻白眼儿,“汽车轰轰隆隆地过了半夜,谁还不知道?早知道他们昨天半夜走,我下午就该过来给豆子道个别。这下好了,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见上一面呢。”
田园园一听这丫头对豆子还挺一往情深,不由得消气了,“你又不是家属,告别也不允许啊。你跟豆子我看是不可能了,你好好挑挑,趁着过年,赶紧定下来一门亲事。”
豆子是城市兵,又长得那么漂亮,本就可能不大;上回让他丢人、关禁闭,不恨死粉团儿才怪呢。
豆子经过关军长家门口的时候,现在都是一溜小跑,连春柳都恨上了,何况粉团儿这个罪魁祸首。
粉团儿听田园园说这话,更不高兴了,“你别说风凉话了。我跟豆子该咋着咋着,旁人管不着。我愿意等他是我的事儿,他不理我是他的事儿。”
田园园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姑娘了,听了这话,点点头,“也是。暗恋是一个人的事儿。”
说难听点儿,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很难有什么结果的。
就像苗苗追着陆铭、而陆铭喜欢自己一样,都是没有结果的一场闹剧。
看田园园转身慢吞吞地回去了,旁边的女孩子轻轻碰了碰粉团儿,“表姐,哭也哭过了,那个人也走了。你到底还喜欢不喜欢那个他了?真要等着他啊?”
粉团儿“切”地一声,“我又不是傻子。热脸贴着冷屁股,贴一次就够了,人家看不上咱,咱也不是不要脸的人。”
“他去打仗了,死了残了,我不要他。立功了,他更不要我。所以说,就是个死局。”
“我又不傻,放着热呼呼的男人不要,还去死皮赖脸地倒找他?今天来这哭一场,事情就过去了。没听说嘛,年轻的时候咋也得爱一场,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对了,你们村的那个男的咋样?真是你说的那么好,咋到现在还没找着媳妇?该不是你骗我的吧?算了,还是让媒婆去打听打听,你小孩子懂个啥......”
已经听不到身后说话声的田园园,走过高坡还是转头看了一眼,大树在寒风中摇晃着枯枝,树下两个女孩子的身影渐渐看不见了,田园园不由得苦笑一声。
这个粉团儿,对豆子到底是真爱吗?或许只是被军人的光环、英俊的面容给吸引了吧?不过见过两面就要死要活地爱恋,本就不靠谱。豆子一年半载地回来,只怕这姑娘都已经嫁人了。
回到大院儿,站岗的小战士忙给田园园敬礼,“嫂子好。”
“嗯。”田园园点点头,抬步进了大院儿。
院子里突然安静了许多,走了三千多人,来来往往上下班的军官们也少了一大半。
不少家属也带着孩子回老家了,大院里看着有些萧条。
偶尔哪个调皮的孩子点燃了一根鞭炮,还给院子里闹出点儿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