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成便不再说话。
天很晚了,寒风呼啸,身子也渐渐冷了,赵玉成握着田园园的手,两个人开始往回走。
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没了说话的兴致。
田园园轻轻地挽着赵玉成的胳膊,抬步跟着赵玉成,两个人穿过大院儿,很快就回到了前院儿。
春柳见两个人过来,从屋里端着洗脚水走了出来,往水池里泼了,跟两人笑着打招呼道:“赵团长、园园嫂子,你们这是遛弯儿去了?”
赵玉成一贯不跟别的女人说话,田园园也不是很喜欢关军长家的这个小保姆,只是淡淡地点头,“嗯。”
说完,两个人就要过去。
春柳忙往前走了一步,笑着说:“园园嫂子,我们家这两天得请客呢,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夫人想请你过来给做几个菜,你看成不成?”
赵玉成不说话,田园园也只是说:“不一定有时间。再说了,我做的菜就那样,你也可以的,不一定非得我去。”
春柳忙说:“园园嫂子,你可真是客气,这院里谁的手艺能比过你去?我们几个都想跟你学呢,就怕你没工夫教我们。年前各家都请客,谁家饭菜好、谁家饭菜差,都怕被别人比下去,你是不知道......”
田园园有些不耐烦了,“到时候再说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说着,挽着赵玉成,两个人回自己家去了。
看着两人走远,估计听不见了,春柳气呼呼地把盆往地下一放,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嘀嘀咕咕地骂。
“乡下出身的泥腿子,有什么了不起?会做个饭就这么嘚瑟,要是成了军长夫人,还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春柳,你干什么呢?弄这么大动静?”堂屋里突然传来军长夫人不满的声音,“摔摔打打地,弄坏了东西是小事儿,聒噪得人看不成电视。”
“知道了,夫人,是我不小心弄翻了脸盆,又跟园园嫂子说了几句话。”春柳恨恨地冲着堂屋的棉门帘小声“呸”了一口,转身掀开自己小屋的棉门帘,狠狠地甩了一下,却轻轻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春柳把羽绒服脱了,盖到被子上,脱鞋上床。
掀开被子,拿出被窝里藏着的一瓶好酒,坐进被窝,靠在墙上。
还是得赶紧出手,要是被发现就糟糕了。就是酒瓶带盒子,有些大,该藏到哪里带出去好呢?
不如跟前几回的香烟跟特产一样,还藏在宽大的羽绒服里。自己抱着肚子,假装很冷,只要出了大院儿,就不怕了。
趁着冬天多弄几趟,等到了夏天,就没有机会了。请客少、东西下得慢,少了什么,说不定主家能发现。还有,夏天衣服穿的少,想藏啥都难。
春柳突然起身,弯腰爬到床底,翻开那块砖,拿出层层包着的那包药粉。
赵团长家开始请客了,机会就在这几天。等年后开拔了,再想让田园园出丑就不太容易。
或许,甚至等不到过年,年前张素芝过来拜年,就得质问自己。要是再不拿出点儿动作来,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毕竟,收了苗家不少钱财跟衣物,人家不会白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