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汐坐了起来,说道:
“我很早就觉得顾南恩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包括她背后的势力,应当也不只是顾家二房那么单薄。”
君玄煜对这些都提不起来兴趣,只是顾南汐想去找答案,他陪她一起就是。
如果有人想要伤害顾南汐,他也绝不姑息。顾南汐又道:“其实她在顾家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我并不在乎,顾家最后发展成什么样,或者是成为谁的囊中之物,这我都不是很关心。顾南恩有一天真的扳倒其它各房自己当家,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
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意见。”
君玄煜也同意她的说法,可是这些终究要建立在顾南汐和顾南恩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基础上。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尚承熙因为顾南汐和顾南恩分居,顾南恩的孩子流产甚至也是间接因为顾南汐。
虽然说这些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不能怪罪顾南汐,可是依着顾南恩那个偏执的性子,不管发生什么过错,都会安在顾南汐的头上。
也就是说,即使顾南汐愿意不计前嫌既往不咎,顾南恩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事情不论被埋藏多久,终有一天会被顾南恩挖出来,然后来找顾南汐报仇。
这个道理顾南汐自然也明白,所以她说完上一句话之后又跟君玄煜继续补充道:
“但是她不来招惹我这件事,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君玄煜道:“那你呢,往前她谋害你的那些,你就没想过要找她报仇?”
顾南汐却轻笑了一声,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们且慢慢看,顾南恩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我现在愿意给她个机会,让她改过自新,她若是顺了,从此往后互不相犯,倒也能过去。可她若是不顺,早晚有一天,让她死在我手上。”
君玄煜倒还是第一次在顾南汐口中听到这样的狠话。
他却不觉得不适,反而觉得,以顾南汐的性子来面对这些仇恨,她就该是个杀伐果断的人。
“对了,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君玄煜问:“嗯?什么事?”
“虽然我现在身边有你,可是事事都依靠你,终究不是我的行为做派。”
君玄煜觉得顾南汐现在头脑里大概有了什么计划。他问道:“你想做些什么吗?”
顾南汐好歹也做过那么多年的雇佣兵,在后来巅峰时期更是做到佣兵王的位置。
若说做生意,掌控家族大权,兴许她真的不如顾南恩,可若是让她操起老本行,继续做她的佣兵王,那她倒是手到擒来。
顾南汐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就算不主动出击,起码要在对方有敌意的时候能够自保,便该有一支自己的势力。
况且她来玄古大陆至今都是无所事事,这么多个月了,她这双手双脚都要闲出病了。
再有一点,她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的收入来源。
之所以府里不给她月例银子她还能存活至今,都是因为当初坑了顾陵笙十万两黄金。
她到现在也没有仔细算过自己还有多少钱,也不知道照着自己这个花法,那些钱够她使多久。
顾南汐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了君玄煜,然后跟他说道:“我想……创一个暗杀组织。”
君玄煜见她如此说,便问:“你想立派?”
“不,不是立派。”顾南汐解释道,“立派的话,我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但是我可以先从小型的组织做起,慢慢成长成我的门派。”
君玄煜道:“其实立派也未尝不可,我在凌云给你去置办就是。”
可是顾南汐却开口拒绝了。
“我若全让你来帮我置办,这件事干着也就没有意义了。”
君玄煜笑了:“难得看到我的汐汐这么有上进心,好,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了,只管说就是。”
顾南汐啧啧两声道:“你也太小看我了,你是不知道,我以前……”
顾南汐话说到一半卡了壳,颇有几分尴尬地跟君玄煜眼对眼。
君玄煜还想听她继续往下说呢,便特别积极地问道:“以前如何?”
顾南汐哎了一声,摆了摆手说:“罢了,这日后再说,反正你看着吧,我肯定可以的。”
君玄煜宠溺一笑,问道:“那汐汐现在可是有了什么想法?比如这个组织是怎样的运行模式。”
顾南汐沉思了一会儿,道:“运行模式倒是好说,只是万事开头难,我现在没人脉没圈子,想要办起一个组织,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君玄煜想了想,忽然一笑,与她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
顾南汐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你有什么主意?”
……
天七色。
“护法,掌门来了!”
白衫男子应声看去,见风尘就走在那个传话人的后面。
他连忙起身朝风尘走了过去,拱手作礼道:“参见掌门。”
风尘点了一下头,问道:“花慕颜呢?”
白衫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与她道:“在里屋,掌门请。”
两人进了屋,风尘便看到花慕颜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快步朝他走过去,边问道:“具体怎么回事?”
白衫男子道:“二爷接了一单生意去望云城舒家盗一件宝贝,结果去了之后中了他们的计。”
“等我的期间你们可给他控制毒性了?”
说话间,风尘已经走到床边坐了下去。
白衫男子看着她近到了花慕颜跟前,嘴角噙了一抹笑意,他说道:“这个自然,掌门放心。”
风尘伸手朝花慕颜探去,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花慕颜身上,殊不知那白衫男子已经悄悄移动到她的身后。
风尘又问道:“这几日他可有什么症状?”
白衫男子道:“他有什么症状,掌门待会儿自己去问不就知道了。”
风尘眉头一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衫男子没有当即回答她,然而紧接着,随着刺啦一声利器穿透血肉的声音,风尘的腹部立刻传来了一阵剧痛。她皱着眉低头看去,一把冰冷的短剑已经自后而前在她腹部探出了红头,鲜血汩汩地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