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汐没想到君玄煜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在他开口之前,她还当真以为君玄煜是要说一件事让她去做。
顾南汐腾出一只手来戳了戳君玄煜的胸膛,然后笑嘻嘻地说道:“看你表现。”
君玄煜有些无奈的笑着,道:“汐汐,我如此情深意切,你居然这样回复我?”
顾南汐哈哈大笑,转了个身往君玄煜怀里一躺,不再说话。
两人默契地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君玄煜见她靠进自己怀里,便上手搂住她。
禁地里一片静谧,唯独……
顾南汐怀里那只毛球团子,还抱着一块点心咯吱咯吱的啃个没完。
-
顾家有个顾师门,用来训练自己的护卫,也算是顾家的一道防线。
顾师门向来消息隐匿,甚少有顾家之外的人知晓这顾师门的存在。,负责训练护卫的也都是顾家自己的人。
由于顾师门的特殊性,他们几乎不对外公开招人,唯独能进入顾师门的方法就是先做顾家的家丁,若是表现的不错,升为了护院,便有机会进入顾师门训练。
其实六大家族明面上不说,心里都清楚,各家都有这么一个防线的存在。
之所以保持着表面上的关系,不过是对彼此真正的实力没有十分清楚的了解,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那个心思罢了。
可是抛开顾师门对顾家整体的重要性,对内部,各房之间,也有一部分影响。
往前顾师门的大权在顾玄机手上,自打他闭关,就将权力交到了顾陵桦,也就是一房的手上。
这也是一房有着在顾家至高无上的地位的原因之一。
这些年顾南恩把二房养的不错,虽然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出了个毫无灵力的废物而搞得名声有点臭,但是只要抛开这一点还有顾师门不谈,实力几乎可以跟一房比肩。
只是碍于一房还有顾师门的大权,终究二房是要受一房的束缚。
之前一房为一派,二房为一派,三房四房共一派,五房为一派。
现如今五房与二房仍旧自成一派,三房和四房却早有投靠一房的势头。
顾南恩心里明镜儿似的,那三老爷和四老爷都是靠不住的墙头草,否则当初不会抱成团儿,现在看到一房势力愈发不容小觑,便巴巴地上赶着跟他们联盟。
顾南恩心里不齿他们两房这种行径,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自从三房四房投靠了一房那边,地位的确是稳固起来了。
二房输一房在哪里,顾师门绝对是个重要因素。
顾南恩早就在想,如果二房拿了顾师门的大权,立刻就会在顾家雄霸一方。
届时二房地位超过一房,也就不愁家主之位会落到一房手里。
局面闹成如今这副模样,除了顾南恩野心大,其实她也没法儿不争。
她早就清楚,一房容不下二房。
三房四房到底是墙头草,因为一房势大,他们心甘情愿听一房的派遣,五房不与人争,就更不用顾忌。
可是二房不一样,顾陵笙是个贪心的人,顾南恩与之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房既然要拿下顾家所有的权力,又怎么容得下这样一个二房。
相对于一房来说,五房的势力就小多了,尤其是顾南了不在,顾南恩强行夺了权,五房就更不值一提了。
三房四房不用刻意去管,只要顾南恩拿下一房,或者夺走顾师门的大权,地位和实力都超过了一房,三房四房自然会主动来到他们这一边。
届时就是顾南恩真的想动三房和四房,也就如同捏死两只蚂蚁那么简单。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顾家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暗潮汹涌,而引来这股暗潮的,就是一房和二房。
一房在顾家唯一的敌手就是二房,同理,二房唯一的敌手,也就是一房。
所以顾南恩轻轻松松将五房拿下之后,算盘自然就打到了顾师门上面。
顾师门虽然说起来是顾家的势力,可到底主权在顾陵桦手里,基本上也就算作是一房的私有势力。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碍于一房和二房暗地里的关系,这些年来二房的人都甚少去接触顾师门的事。
顾南恩需要顾师门的势力,不论是于二房还是于她自己。
但是她不能贸然去动顾师门。
一房不是五房,顾陵桦也不是顾陵北,顾南恩敢对顾陵北和五房做的事,到了顾陵桦这里,就完全行不通。
她想要顾师门的大权,还是得从长计议。
兰雨苑,正厅。
顾陵笙对于顾南恩对五房做的事很是欣赏,他认为成大事者就是要像顾南恩这样敢作敢为。
不过五房不管是否被夺权,都不足以对二房造成威胁,真正的对手说到底还是一房。
顾南恩:“在一房手里夺权没那么容易,大伯把一切都握得死死的。”
顾陵笙点点头道:“是啊。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得尽快把事情办好。”
顾南恩道:“怎么,突然开始着急?”
顾陵笙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一叶知秋那里打听来了家主的消息,他如今有意退位,将家主之位让出来。”
顾南恩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光,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爹是怕爷爷把家主之位直接传给大伯?”
顾陵笙道:“就算他不说,顾陵桦如今在顾家的地位也跟家主无异了。家主素日里又不管府里的事,说起来是每一房各管各的,可是那些个难理清楚是哪一房的事,你看看哪次不是顾陵桦出面解决。”
顾南恩对此事的态度晦暗不明,听得顾陵笙说完之后也没有立刻回应些什么。
她顿了一会儿,又道:“这事也不难办。”
顾陵笙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忙道:
“怎么,恩儿你有办法了?”
-
送走顾陵笙后,荣阙回来伺候顾南恩。
她给顾南恩倒了一杯茶,一边递给她一边问道:“四小姐为什么不把您打算动顾师门的计划告诉二老爷?”顾南恩一手托着茶杯,一手拿着杯盖在浮面上轻轻划动,听了荣阙问的问题之后,嘴角勾起一抹道不清含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