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也只好作罢,可是看顾南灵一直在面前晃悠又实在不甘心,干脆去拿了把扫把,大大咧咧地扫到了顾南灵面前。
明初故意冲着顾南灵脚下扫,一边扫一边说:“哎让一让让一让啊!”
向来一点就着的顾南灵此时居然没跟明初骂起来,见明初在扫地,居然还主动要帮她。
“我帮你扫吧。”
明初看着居然没惹恼她,满心的不痛快,一把将扫把抢回来:“不用了,不扫了!”
明初不愿意看见顾南灵,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放下扫把就去找明玉了。
青屛独自操作着倒也不慌不忙的。
顾南灵凑到她跟前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青屛道:“和面烙饼。”
“哦……”顾南灵其实并不往心里去,听了一下也就走开了。
顾南灵一边在厨房里晃悠,一边有意无意地偷瞟青屛。
忽然,顾南灵拿起一个瓷碗,然后故意把手一松,瓷碗掉到地上,摔了一地的碎片。
“哎呀,碗碎了。”顾南灵跟青屛说道。
青屛停下手里的工作,转身朝这边走过来,边走边说:“无妨,我收拾了就好了。”
顾南灵哈哈两声道:“真是抱歉啊。”然后缓缓地朝方才青屛和面的那边移动过去。
青屛蹲在地上收碎片边说道:“没什么,难免的。”
顾南灵扭脸看了一眼面盆里的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来,打开之后把里边的粉末全部倒了进去。
青屛收拾好了碎片,起身要去扔掉,顾南灵慌忙把纸包塞进了琵琶袖里,然后眯眯眼睛朝着青屛傻乐。
青屛并没有起疑心,笑着点了一下头便走出去了。
春熙城。
那位自称来自天道宗的大师,在众人百般挽留下终于“勉强”答应多留几天。
而且好巧不巧的是,那位大师就住在顾南汐隔壁。
顾南汐出房门时刚好看见一小群人过来跟那大师请安。
大师一身白衣,头上梳一个高高的发髻,发髻上又插着木质发簪。
顾南汐特意看了他一眼,却刚好在这一眼中看到了大师“无意”往自己这边瞥了一眼。
顾南汐不动声色地转身就走,迈了几步就到了华染的房门前。
她敲了两下门便从里边开了。顾南汐进去时,那位大师的视线还在往她这边看。
顾南汐趁华染给自己倒茶的功夫问道:“出来这些日子可还习惯吗?”
其实华染心里想的是,她是来服侍顾南汐的,并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一说,但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习惯。”
只得到两个字回应的顾南汐也没什么大反应,反正华染向来不怎么多说话,之前在兰馨苑时也是如此,他们几个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华染都是在一边看着,从来不加入。
顾南汐从华染手里接过茶杯来抿了一口,又道:“也不知道青屛他们怎么样了。”
华染:“没了顾南恩作妖,应该会太平许多吧。”
顾南汐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句话。
兰馨苑。
平日里顾南汐宠着他们,用膳都是同一桌的,但是到底主仆有别,虽然兰馨苑的人都不喜欢顾南灵,可她毕竟身份摆在那儿,她吃的时候,三人也只在旁边候着。
明玉和青屛还好,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明初则一脸的不情愿,就怕她一个没忍住冲上去扣了顾南灵的碗。
青屛虽然炒的菜不多,但是看上去还都是很有食欲的,可也不知道那顾南灵怎么想的,打从一上桌就一直在吃烙饼,本来她的吃相也不怎么好看,还要边吃边掀着面纱,就显得更滑稽。
等到顾南灵已经一个人吃了一整张烙饼的时候,终于把目光投到了别的菜上面。
然而顾南灵这筷子刚夹了一块子菜,还没等她送进嘴里,忽然就手一松,连菜带筷子一起掉到了桌子上。
青屛三人看的莫名其妙,顾南灵那两个小婢女却立刻跑上来问道:“五小姐,您怎么了?!”
顾南灵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说道:“我的肚子好疼……”
其中一个婢女听了此话,立刻指着那一盘子烙饼大喊道:“五小姐方才只吃了这烙饼,肯定是这里边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时另一个婢女指着青屛他们厉声说道:“好啊,五小姐一心想跟你们冰释前嫌,你们居然存心害她!”
明初急了:“你们血口喷人!这烙饼怎么可能不干净!”
结果这婢女大步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抡了明初一个巴掌,打得她猛地后退了几步。
“你还敢狡辩?我看你们就是做贼心虚!”
顾南灵身边的婢女把顾南灵扶了起来,同时对门外喊道:“来人,把这几个贱人拿下!”
青屛还纳闷儿兰馨苑除了他们还哪儿来的人,没想到那婢女话音一落,门外当真就跑进来几个护院将他们都控制住了。
青屛:“五小姐,你们这是做什么!”
顾南灵肚子是真疼,疼得头上都开始冒汗了,也根本没有心思回答青屛的话,所以她身边的婢女代劳说道:
“我们干什么?你们意图谋害五小姐,我们现在当然是带你们去二老爷那里告状了!”
明初气得脸都红了,尖声道:“你们这是诬陷!她根本不是因为那烙饼才肚子疼的!”
婢女看了明初一眼,脸上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是不是什么要紧,且去查过了不就清楚了?带下去!”
三个人就这么草率地被带走了,即使根本没有十分成熟的理由,却还是没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因为这种栽赃,向来都是不需要辩解的。
走个过场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被带走的不止是青屛他们三个人,还有那一盘被论作为证物的烙饼。兰馨苑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不知人们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