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的肖天纵,此时整个人宛若是疯魔了一样,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的戾气之盛,就像是那刚刚从地狱里头爬出来的恶鬼!
“来人,将所有的灵药再收集一遍!一定是会有办法的!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
“启禀太上皇,萧良死了。”
肖天纵一回到重华宫后,便将自己锁进了内殿,如今几日过去,外头的消息,这才算是送到了他的跟前。
“萧良?”肖天纵一听,整个人就更为阴郁了一些,“这个逸儿,胆子竟然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是敢违抗朕的命令!”
“回太上皇,皇上在查当初良妃被暗杀之事,听说,是查到了萧良的头上。”
肖天纵一愣,“他明知道萧良的身分,难不成,竟然是?”
“萧良的尸体呢?”
“回太上皇,被人抬走了。听说,是万箭穿身,那萧良本就是在暗室被折磨地几乎是没了人形儿了,他发现情形不对的时候,就已经是来不及了。”
肖天纵拧眉不语,好一会儿,才有些阴恻恻道,“逸儿是什么性子的人,朕太了解了。对付萧良?哼!朕倒是要看看,朕的这个好儿子,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紫夜皇宫,御书房内密室。
肖东逸一脸阴沉地步入了密室,看着那墙上被铁链缚了双手的男人,眸光阴戾道,“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那被铁链锁住的男人,身形消瘦,近前细看,他的一双琵琶骨,竟然是也被人用勾子穿了过去,浑身的血迹斑斑,有的地方,已经是呈了暗褐色,而他的头发,则是歪七竖八地极为凌乱!
男人的嘴唇已是干裂得露出了里头红红的血肉,裂口的边际,还呈了惨白色,偏如此凄惨的一个人,此时的一双眼睛却是格外的阴鸷,看起来,极为骇人!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男人极为费力地才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话落,整个人似乎是就像被人抽去了一半儿的筋骨一般,半死不活的就那样挂在了墙上,偶尔还有一晃。
“你杀了良妃!你知不知道,那是自小将我疼爱在手心里的女人!你知道她对我有多么的宠爱吗?只要是我想要的,她都会不顾一切地为我夺来!萧良,这种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宠爱,你没有体会过吧?”
男人的神色突然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整个人的身上,已是被一种极为悲伤的气息所包围,怎么也挥散不去。
这个被人用这种极其惨忍的方法对待的,正是被传已死的萧良。
“你想怎么样?”萧良的声音微微颤抖,原本阴鸷的眸子里,此时也是涌上了极为浓郁的悲痛。
“呵呵!我想怎么样?我不是说过了,那是这世上最为疼爱我的母妃!虽然我与她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可是实际上,我们之间的感情,却是比亲生的还要亲!”
肖东逸诡异地一笑,“母妃到死都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你说,这算不算是死不瞑目?或许这样也不错!至少,她死后,也不必再去纠结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底在哪里。如果是这样,倒也是你积了一件功德了。”
萧良的嘴唇哆嗦着,许是太过激动了,脸上的肌肉,也是开始有了几分的抽搐。
“你说,母妃会不会因为死得太过突然了,所以会阴魂不散?你说,她会不会来找你报仇?呵呵!朕现在只要是一想想这个,就觉得是无比的兴奋!如果她果真是来找你报仇了,不知道能不能发现,其实,你才是她的儿子?”
萧良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然就是全身一动,上身向前猛地扑了一下,只是可惜了,因为手脚都被铁链锁住,眼看着就要扑向了肖东逸的一刹那,又全身一阵痉挛,发出了巨大的一声惨叫!
肖东逸的脸上扬着十分古怪的笑,几乎就是在同时,萧良猛地冲着他啐了一口血水,只是奈何,被肖东逸给躲了过去。
肖东逸脸上的笑渐渐地沉寂了下来,“萧良,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不该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你?可是偏偏这天下就是这样的不公平!你从小被人换走,堂堂的一国皇子,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而且,还是多年来一直在为自己的仇人效命?你心里头,怕是恨毒了朕的父皇了吧?当然,你也恨定王!因为是他把你培养成了一名杀手!而且还是首屈一指的杀手!”
“多么可笑!你高贵的身分没了,慈爱的母妃没了,一生的荣华富贵没了!更为离谱的是,你的杀母仇人,就是你自己!萧良,你现在一定是生不如死吧?若是朕再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是会直接选择**,还是去找那个真正的仇人去报仇?等你报完仇,再以死谢罪?”
“肖东逸,你卑鄙!有种你就杀了我!杀了我!”
“杀了你?不!朕怎么会做这种事?再怎么说,你也是母妃的亲生儿子,算起来,也该是朕的一个名分上的兄弟了!毕竟,你的生母,养育了我。我替你享受了一切你应该享受的母爱和富贵,你心里就不恨么?”
“肖东逸!肖天纵!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父子两个的!”萧良的声音枯竭无力,甚至是嘶哑难听!可就是这样的声音,也足以让人感觉到了那彻骨的悲凉和疼痛!
诚如肖东逸所说,萧良是杀死自己生母的凶手!他即便是不死,还有何面目,继续活在这世上?亲手弑母!即便是他真的就是千雪国的皇子,这样的罪行,又岂能得到了千雪皇的原谅和认可?
“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肖东逸轻轻地低语了几句后,萧良的眼底浮上了一抹不可思议!
“不必如此看朕!其实,细究当年之事,你是受害者,难道朕就不是吗?你别忘了,当初朕在千雪,受到了多少次的谋害?还有,如果不是朕命大,你以为,现在朕还能再好端端地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你所说的一切,可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