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肖天纵或许是没想着杀了南宫逸,可是你别忘了,梁城还有一个肖东逸呢!”
倾城这回的身子整个儿就僵了僵,而手,竟然是不由自主地就抚上了自己的腹部,然后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再转头与夜墨略有些担心的视线相对。
“阿墨,我听说,肖东逸最近的行事作风,很是雷厉,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我们的刺激?现在,他应该是知道我有了身孕吧?”
“别担心,一切有我。”
倾城轻点了点头,之前,她担心武影儿,担心洛府,其实她心里头明白,最最危险的一个人,其实就是她自己!
肖东逸因爱成恨,特别是在自己解开了同心蛊的时候,那母蛊的反噬,险些就是要了他的命,经此一事,或许,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天下的女子根本就是祸水吧?或许,他现在恨不能直接就将自己给大缷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丫头,你给肖天纵的东西,果然是没有做手脚?”
倾城嘿嘿一笑,明显就是干了坏事得逞的样子,“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就只是在那里头加了几滴水而已。”
“加水?”
“嗯,再加上了那个小瓶子的密封问题,本身就有些不妥当,我又加了些水进去,估计等他到了梁城的时候,那瓶子里的东西也就失了药效了。”
“你这个鬼丫头。虽然是解了气,不过,肖天纵怕是会气得跳脚!你就不怕他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
“怕!”倾城一挑眉,伸手搂着夜墨的脖子,“不过,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我真正的本事,他们都还没有见识过呢!真以为我现在有了身孕,就是好对付的了?”
夜墨摇摇头,“行了,最好的法子,就是你安心在这里养胎,尽量地不要出静园。除了这里,你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放心。”
“知道了,哆嗦!”
倾城的眸光闪了闪,然后轻声道,“无崖说你前几日很是焦虑,似乎是一直在担心我这一胎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是有点儿。心里头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丫头,我知道他们两人的本事,可就是忍不住会担心。”
“我知道你是在害怕什么。阿墨,我很好,真的,不骗你。我的精神状况,面色如何,你不是也都瞧在眼里了?不过,为了让你安心,我还是让无崖给老头儿去了信,希望他们两个老顽童也能来。这样,你是不是就会彻底地放心了?”
“他们答应来了?”
“不知道,看看吧。还不是为了让你安心?”倾城将脸倚在了他的胸前,不让他看到自己明显就是几分心虚的模样。
“那我让人先去安排一下,不过,先说了,他们白天可以到静园来陪你,可是却不能住在静园。说好了的,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尽量不要让外人掺杂进来。”
“好。”
当晚,夜墨在倾城睡着后,再去了书房时,夜白进来了。
“主子,果然是如你所料,苗疆密使已经是被苗疆王秘密以伶人的身分,请进了苗疆的王宫。”
“哼!还真是贼心不死呢。额尔敦人头落地的例子,还不能让他醒悟么?”
“回主子,听说苗疆现在势力繁杂,苗疆王这个位置,额尔文坐的也并非是那么稳妥。现在,他怕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王位,才有心与肖东逸合作。”
“肖东逸就是一只狼!与他合作,无异于自寻死路!”夜墨冷冷道。
夜白一看到了自家主子那冷若寒山的俊颜,心里头忍不住腹诽道,这么有气势,这么霸气的主子,怎么在主母面前就熊了呢?怎么就一点儿男子气概也没有了呢?
“白无常,吩咐下去,让咱们的人,将苗疆王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记下来,抄写清楚,甚至于是他在什么时辰,用了几碗粥,哪天晚上又是宠幸了谁,一晚上折腾了几次等等,事无具细,全部记录成册!”
夜白一听,眼睛瞪得就跟铜铃似的,连人家一晚上雄起几次都要记么?这是不是太猥琐了一些?当然,猥琐这个如此不雅的词儿,他是不敢说出来的,更不敢暗指自家主子了。
“这个,主子,是不是太那什么了一些?”
夜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将那册子,一式两份儿,让人在无人时,送到苗疆王手上一份儿!”
夜白一听,明白了!
这人就是如此!你将自己说的多厉害,即便是一点儿夸大也没有,可是人家未必肯信!可若是能送上一份儿大礼,证明了自己的势力的确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之时,估计他才会真的怂了!
夜白越想,越觉得主子这法子高明,咧嘴一笑,“主子,这法子好!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苗疆王知道,您的厉害!这样一来,他先前起的那些个心思,估计就得全都灭了!”
“不仅如此,看看他是否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密使处死,或者是送走。若是他的反应还算是较快,那么,孤倒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让他的苗疆,稍微地安定一些。若是他稍有迟疑,那么,待那密使离开后,就直接杀了。”
“是,主子。”
夜白想了想,“若是他不肯将密使送走呢?”
得到的回应,就是夜墨一记冰冷的不能再多一分的寒凛视线,然后打了个激灵,连忙就告退了。
两人日后,苗疆王额尔文正与一名宠妾相拥而眠,突然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沉睡中的苗疆王皱了皱眉,几乎就是出于本能地吸了吸鼻子,更为浓烈一些的血腥味儿钻入鼻端,曾经历过兵变的额尔文,一刹那,整个人就清醒了!
猛地睁开眼睛,额尔文再轻轻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这一次,他是十分地确定,这是人血的味道!
与此同时,他还清楚地听到了似乎是有水滴的声音,一下接一下的,声音倒是很均匀,似乎是还有着一点儿节奏感。
待他坐起来四处一看,整个人险些就要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