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天色不早了。”夜墨的语气里尽是宠溺,若是此刻有人在这里,定然是会以为自己听错了!
特别是如果有他的那些手下在的话,一定会以为这压根儿就不是他们的主子。
倾城知道他还有许多积攒的公务要处理,为了不让他因为自己耽误了公事,不让自己名副其实地成为一名祸国的妖妃,她还是乖乖地闭上眼睛,睡了。
倾城如今身子重,本就是极易累,极易困乏的,这会儿又刚刚泡了热水澡,然后与夜墨又是有了一番的欢好,自然是累了。不一会儿,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就轻轻地传了出来。
夜墨看她睡熟,似是仍不放心,又再为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后,再小心地将床帷放下,然后在床帷外侧,静坐了一会儿,确定她是完全睡熟了,这才离开。
夜墨出了院子,一眼就看见了早就等在那里的无崖。
一如既往的大红色衣裳,也不知道,他这个人怎么就会穿不腻了?
“找我有事?”无崖的身子倚在了一棵桂树上,神色有些痞痞地,说话的语气,也是半点的恭敬之意也没有。
“我问你,倾城的一切可都妥当?”
“自然了!你的白无常,不是也每日都为她请脉的?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你的人?”无崖的语气有些不善,若是平时,怕是夜墨早就恼了!
可是今晚,夜墨忧心忡忡,自然也就没有了这份儿心思与他计较。“我总觉得这丫头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可是偏你们二人又都说她无事,倒是显得我多虑了。”
“你这是庸人自扰!她本来就没事!这天底下有几个像她这样好命的,竟然是能将那千芝草给吃了?别人莫说是吃了,连看一眼都是奢望。这丫头的体内有千芝草的功效,身体的本元早就无碍了。你瞎担心个什么劲儿?”
看到无崖如此地不在意,夜墨的确是觉得自己可能是想的太多了。
无崖是倾城最为亲近的人了,他表现地如此正常,如此地不当回事儿,那么,是不是就表示了她真的就是没事?
再想想夜白可是自己的人,就是给了他天大的胆子,他也是不敢欺瞒自己的,或许,果真就是自己太过担心倾城了,才会看到什么都觉得不妥当了。
“可是为何她的食量如此大?而且,瞧着她的小脸儿还愈发地瘦了,这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无崖抬头对天翻了个白眼儿!
极其不屑,又有些嫉妒地语气道,“你懂什么?这正合那丫头的心意!她本来就担心若是因为怀孕生子,将来身体胖了,丑了,你会不喜欢她了,如今她是只长了肚子,旁的地方又没长肉,她的担心自然也就是不存在了。”
无崖说到这儿,有些不耐烦道,“我说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有毛病呀?她担心的,你觉得倒是正常了!她这会儿觉得自己总算是放心了,你倒是觉得不正常了!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真以为本公子很闲?”
无崖说完,冷哼了一声,长袖一甩,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等到无崖走出了约莫有数十丈,一回头,确定那人没有跟上来,这才拍拍胸脯,恨声道,“这个死丫头,有个身孕也这么麻烦!早知道这样儿,老子就该跟师父一起回玉景山的!”
这话几乎就是咬牙切齿地说的,待说完了,又有些不放心,四下看了看,这才慢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哪成想到了屋前,一推门儿,竟然是发现夜白正在他的屋子里极为悠哉地坐着。
那桌上摆了四五样小菜,还有两壶酒,他自己正喝的舒服呢,一瞧无崖回来了,立马就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被我家主子给叫去问话了?”
无崖白他一眼,“你眼睛瞎了?”
“嗯?”
“没瞎你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滚回你自己的院子去!”无崖脸上的嫌弃神色,真是明显地不能再明显了!
“喂喂,不带你这样儿的!真是的,如果不是主母拿着我后半生的幸福来威胁我,你以为我愿意陪着她撒这个谎?”感觉到了被人嫌弃了,夜白深深地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由得反驳道。
无崖的嘴角一抽,想着也是,这死丫头,竟然是连夜墨的心腹都给收买威胁了,还真就是没有什么她不敢干的事儿了!
“其实吧,要我说,主母也是多心了,不就是那脉象有些不稳吗?至于吗?这大多数的孕妇也都是有这种症状,不也没事儿?”夜白看他不再坚持赶自己走了,脸色也稍稍软了下来,继续拿筷子夹了口菜,极为享受地吃了起来。
无崖瞪他一眼,“你觉得倾城的脉象跟别人的一样?”
夜白被他这一瞪,刚刚入喉的酒一呛,直接就咳嗽了起来!
无崖万分嫌弃地看着他,“啧啧,脏死了!以后没事儿少到我这里来晃悠!”
“咳!咳咳!”夜白总算是再喝了一大口茶,才将这气儿给顺了过来。
“喂,你也差不多一些!我不过就是咳嗽了两声吗?怎么就脏了?我还没在你这儿吐了呢!你要是再赶我走,你信不信我直接就在你这儿吐了?”
无崖瞪着一双桃花眼,呲着牙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品呢?还吐在我这儿!行呀,你倒是吐个试试,看小爷我一掌不拍死你!”
“咝!来劲了,是不是?你以为我真怕你呀!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的主子是我们主母,我会怕你!”夜白说着,又是一脸的郁闷,“要说我们主子也是!堂堂的一介男子汉,怎么就处处受一个小女人的制了!还真是拿她没法子了?要是我,不听话,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哪儿有这么麻烦。”
无崖瞪地他更凶了,“你丫有完没完了?再说一句试试?还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们主子倒是能耐了?会打女人了?”
两人竟然是因为这些个莫须有的事情,越吵越热闹了。
“行了,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有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夜白挠挠头,到底是忌惮着主母,不敢对无崖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