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稳稳地将她接住,与此同时,夜白迅速地跃向了他们的身后,生怕定王的人,会在暗中有什么动作。
事实上,定王也的确是有着如此打算的,只是,萧良才刚想有所动作,便看到了他们的外围,已是有不少的弓箭正对着定王和肖东烨的脑袋。
倾城和夜墨回到了小院儿的时候,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
“回主子,属下确认过了,没有泄露踪迹。”
夜墨只是冷冷地扫了夜白一眼,“待回到了千雪之后,再去刑堂领罚。”
“是,主子。”夜白的脸色微白了一下,知道主子这是对他在白天大意的惩罚,没有当场出手教训自己,已经是格外地开恩了。
“马上让人传信给父皇,就说是命孤与太子妃出使紫夜。”
“是,主子。”
倾城听了,知道他是早有准备。不过,一对上了他明显就阴冷了许多的脸,还真是有些忍不住打颤!
“你的身分已经暴露了。最迟明天,肖东逸便能收到你人在梁城的消息。同时,还会知道我也在梁城,丫头,你这是在逼着肖东逸催动母蛊!”
倾城摇摇头,“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这一局,亦是如此。”
倾城微微眯起了眸子,“可是无崖有消息了?”
倾城的眉眼一弯,有讨好地笑道,“嗯!不然,你以为我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你今日明明有机会杀掉定王,为何不肯动手?”夜墨想不通,她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找定王报仇吗?为何现在机会送到眼前了,她却犹豫了?
“我之前十分肯定要杀我的人是定王。今日见到他后,更是肯定,当初一掌要了我半条命的人,也的确就是他!可是我不知道的是,他为何要如此待我?仅仅是因为我与母亲长的相似?这个理由显然是没有说服力的。比起杀了他,我更想知道原因!还有,当初他之所以想要杀了母亲,仅仅只是因为那样一个可笑的理由?我不信!若是如此,那肖东烨当时出现在了千雪国京城的时候,为何也想到了要去寻找玉骨桃花扇?还有肖东逸!你别忘了,他也是曾打过这样东西的主意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母亲当年之死,极有可能与那把玉骨桃花扇有关?”
倾城点点头,“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如果是他果真要取我母亲的性命,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毕竟母亲可是真正的一名弱女子,并不会武功。想杀她?太容易了!定王何必要如此地费尽心思?甚至是还冒险利用了当时的凤氏?这一点,我始终是想不明白。”
“或许,是因为洛府的守卫森严,而李如意又极少出府,所以,他才找不到机会?”夜白插话道!
话一说完,便迎来了两道极为鄙夷的目光!夜白顿时就有些蔫了!要不要这样?自己刚才的话,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呀?这种可能性也不能就说是完全没有吧?
倾城有些嫌弃地看着他,可是这话却是对着夜墨说的,“我是真怀疑你当初看人的眼光的!怎么会选了一个这么笨的,来帮你打理冥教?你就不怕他把你的人都给带傻了?”
夜墨一听,眉毛立时一挑,颇有些不服气地看向了倾城,“主母,不带您这么损人的!太欺负人了!”
“不是吗?那定王的身手你今日没有看到?你以为凭着他的身手,会不能潜进洛府去杀个人?笨死了!”说完最后三个字,倾城索性就转了头,似乎是多看他一眼,自己也会变笨一样。
夜白这才想起,那定王的身手似乎是与自家主子不相上下!自家主子,既然是能自由出入洛府,那么定王自然也就可以了!不得不说,夜白这回是真相了!自己刚刚表现的,的确是有些笨了!
“明日我陪你去泰和楼。”
倾城睨了他一眼,脸色仍然是冰着,没有一丝软化的迹象,遂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相信肖东烨?”
夜墨送她一记,你也不聪明的眼神,冷冷道,“我是不相信肖东逸!”
倾城默了!她怎么把那个人给忘了?这下子,怕是自己也得遭份儿罪了!即便是自己有了压制蛊毒的法子,也是不可能立马就解了的!
夜白看到两人间的气氛有些不对,也不敢再多待了。生怕自己再说错了话,被主母再贬损一顿!
夜白出了屋子,抬头望天,心里默念道,自己的一世英名呀!算是毁在了主母的嘴里了!
“无崖什么时候到?”夜墨既然是知道了无崖有了消息过来,自然是不可能就在玉景山上干等着,而且,依着无崖护着倾城的那份儿心思,怕是恨不能将这蛊毒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应该就快了吧?我算着,应该是今日到,现在还不是太晚,再等等。”倾城有些心虚道。
“你算着?”果然,夜墨身上刚刚好不容易缓下来的气势,这一瞬间,便又再度冰冷了起来,恨不能在这夏日里,给结出一层霜来!
“呃,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的意思是,呃,比如,我是说。”倾城在这等强大的气势下,果然是连句整句顺畅的话,都是说不清楚了!尴尬的同时,倾城瞬间就在心里鄙夷了自己一回!
正有些不知该如何解围,倾城的眉毛突然一动,“来了!”
没头没脑,再加上倾城有些夸张的表情,不得不说,会让人觉得很搞笑!可是夜墨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说无崖来了吧?
果然,无崖迅速地进了屋子后,便一把就拽过了倾城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遍之后,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还好!我还以为你会愁地茶饭不思,不过看样子,你倒是还不错,没瘦了!”
说着,无崖便睨了一眼一旁的夜墨,“你知道了?”
夜墨点点头,“先给她诊脉吧!”
无崖先去净了手,回来再将倾城拉到了椅子上坐下,手正要探过去,一方洁白的绢帕,便轻飘飘,却又极准地落在了倾城的素腕上。
倾城微窘,无崖的身子一僵,表情是僵硬而有些恼火!可是一抬头对上了夜墨冷冷的眸子,却也是什么也没说,颇为淡然地也搬了把椅子坐下了,“我要为病人诊脉,无关人士,还是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