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再次白他一眼,却不理他。对于这个有的时候近乎于白痴的弟弟,阿正一直以为这是自己的耻辱!
“哥,我在想着,姐姐都来了有些日子了,为何姐夫到现在还没有追到紫夜来?如果不是咱们的人从千雪传了消息回来,我还以为是姐夫遗弃了姐姐呢!”
阿正的嘴角抽了抽,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似乎有些不耐烦道,“你能不能闭嘴?安静一会儿,你会死吗?”
“不会!”很干脆的回答。
只是就在阿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耳根子可以清静一些的时候,阿邪却又闷声道,“可是我会难受!哥,我就不明白你了。整天都是说不过几句话,难道你不会觉得太闷了?不会憋地难受吗?医术上说,这样对身体也是不好的。”
阿正的嘴角再次抽了抽,似乎是有些无力地扶额,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弟弟?这是在干嘛?怎么就会不定时地抽一抽风呢?
对于阿正的不语,阿邪似乎是也早就习惯了。根本就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舒服或者是尴尬,而是继续自言自语道,“唉!如果我是姐夫,这会儿恐怕是都快要急死了!等我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是有着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怕是打她一顿的心思,我都有了。”
“你想太多了。”
“呃?”阿邪扭头看了他一眼,显然是没有想到,哥哥竟然是回了他一句!“怎么会是我想多了?本来就是如此吗?姐姐就是太好强了些。这世间的事,哪能都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扛?再者说了,他们明明就是夫妻,姐夫帮她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我见过姐夫,他那个人,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就是外冷内热。姐姐有事瞒着他,总归是不好的。”
“你到底是向着谁说话呢?”阿正蹙眉,对于弟弟有些偏向于那个素未谋面的千雪国太子,他显然是不乐意了。
“我是就事论事!当然了,不管姐姐做的对不对,我肯定是要站在姐姐这边的。如果姐姐跟姐夫打起来了,我定然是要帮着姐姐。只是,我总觉得,事情应该是有更好的解决方法的,而不只是单纯地自己一力承担。那样的话,姐姐会很累,很辛苦,而姐夫,也会很难过。”
“他有什么可难过的?”阿正轻嗤一声。
阿邪立马就瞪他一眼,“都说了你不懂!你就是个木头人,呃,不对,是个冰雪人!姐夫越是在意姐姐,就越是不想让姐姐自己去承担什么苦难!现在我们虽然不知道姐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可是这每日两次的黑药汁,可是做不得假的。你就不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阿正翻了个白眼儿,却不理他。心里头则在想,有些事,不是你担心就有用的!
“眼下,保护好姐姐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姐姐就潜身在了京城,而且,还要想法子配合姐姐的计划,开始对定王府实施报复。”
“对了,那个肖东烨被放回来了。哥,你说,要不,我们再去绑他一回?他是定王府的世子,绑了他,我们也算是给姐姐出气了!”
阿正轻叹一声,直接就是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弟弟?”
阿邪怒了,瞪着眼睛问他,“喂,你什么意思?不要以为你比我大,就可以随便地侮辱我!我哪儿又招你了?怎么我就蠢了?”
“你还不蠢?姐姐若是有心拿肖东烨开刀,早就动手了,何需等到现在?姐姐平日里是什么脾性,你还不知道吗?得罪她的是定王,又不是定王世子!你最好是将这个弄清楚了。”
阿正说完,似乎是真的没有办法跟这个愚蠢的弟弟沟通了,起身径自走了。
阿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挑眉道,“还说我蠢?明明就是你蠢,好不好?我知道得罪了姐姐的是定王,可是定王最疼的人是谁?可就不是那个世子肖东烨么?既然是找到了定王最大的弱点,为何不用?”
不过,也就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响在了这有些空荡的亭子里了。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又坐了一会儿,见那屋子里仍然是没有动静,阿邪无奈,也只好是先离开了。
而亭子里两人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倾城的耳中。
她本身就因为习武的原因,耳力极佳,再加上,她刚刚并未真的练功,而是盘膝而坐,试着用自己的内力来感知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看是否能找到那同心蛊子蛊的所在,不过,似乎是让她失望了!
刚刚阿邪的话,对她来说,可谓是不小的震动!
是呀,自己只是想着自己的问题由自己来解决,不该麻烦到他人!特别是不能让深爱着自己的夜墨担心,可是自己却是从未站在夜墨的立场想过问题。
自己这样贸然地就来了紫夜国,虽说是留了消息给他,可是毕竟是先斩后奏,甚至是,自己还给他用了**。也不知道他再见到自己,真正要做的第一件事,会不会是直接就赏自己两巴掌!
夜墨身为一国太子,如今肩上的担子,自然是极重的。自己不愿让他为了自己费心,自然是出于好心,可是他却是未必就领情的。
诚如阿邪所说,夫妻本为一体!如今自己有事,她的夫君却是不但不能为自己分担一些痛苦,甚至是对此一丁点儿都不知晓,将来他得知了真相,这心底里头,该有多痛?多恨?
如果换个立场呢?
倾城不由得想到,若是中了这同心蛊的人,是夜墨呢?自己希望他如何做?
希望他一个人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躲起来?还是说,要他为了能好好地活下去,忘了自己,另娶他人?自己的心,有那么宽吗?自己的妇德,果真有修炼到了那等水平吗?
倾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已是多了一丝清明,少了一分疑惑!
阿邪说的对,无论如何,他是自己的夫君,他总是有知道这一切的权利!自己是他的妻子,总不能突然就有一日,莫名其妙地就死了,或者是离开了,而具体的原因,他这个做丈夫的,却是丝毫不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