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场除了洛华柔外,其它人对于南宫逸的表现并不是多么的奇怪,毕竟今日是洛倾城回门儿的日子,想必定然是他听说了寒王陪着她一起回来了,所以才赶来的。毕竟,他们是亲兄弟,而娶的,又都是洛家的姑娘。不来,岂不是会让人觉得他与寒王不睦?这可是不成的!
当今皇上的子嗣不多,先前又出了齐王的那档子事儿,如今这几个皇子,便是私底下斗的再热闹,这明面儿上也还是要过得去的,至少,在皇上看来,不能说是兄友弟恭吧,也得算是一团和气!
因了南宫逸的加入,这花厅里更热闹了些。
而向来是在人前话少,且总爱冷着一张脸的夜墨,则是出奇不意地,对今晚上的南宫逸表现的还算是热情!
所谓的热情,也就是与他连喝了几杯酒,而且,不多的几句话,却是成功地将洛华城和洛华宁、洛华兴的热情,都能调动到了南宫逸的身上!
南宫逸倒是面色平常,不见厌烦,只是一桌人接连喝了十几坛的酒,洛华兴的脸色红的像是刚煮熟的虾子,而洛华宁的脸色也是红扑扑的,两只眼睛,看东西,已然是有些稳不住神了。
洛华城还好一些,不过,估计再喝上几杯,也就跟他们两人一样了。
南宫逸有些懊恼地看了夜墨一眼,只见其仍然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眸底也是一片冰寒,看不出有丝毫的波澜。
可是南宫逸就是知道,他是故意的!
隔壁桌的倾城,自然也是时刻在关注着折屏那一侧的动态。如今,一桌子人,仍然清醒着的,已是没几个了。
“王爷,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王府了?”寒西小声地提醒道,“您明日,可是还要早朝呢。若是误了早朝的时辰,恐有不妥。”
倾城自然也听到了,女席这边儿,早也聊的差不多了,这消食茶都是用过好几盏了,想来也是该散了。
“阿墨,要不,我就留下来住一晚吧。正好也跟四婶儿和嫂嫂她们聊聊天儿。”
洛永和早已是让人扶下去休息了,几位族里的长辈也已是喝的人事不省,而女席这边儿,倒是个个都精神着呢。
“三妹妹,这恐怕是不合规矩吧?”洛华美小声道。
洛华柔则是轻嗤一声,“有什么不合规矩的?虽说是新婚燕尔,可是这婚后不如意的,也多的是,不过就是留宿在娘家罢了,有什么呀!”
倾城闻言不喜,颇带有警告意味地瞪了洛华柔一眼,自己不过就是顺口一提的事儿,怎么到了她的口中,就生出这许多事来?
“寒东,吩咐下去,就说王妃想念父兄,今晚,本王就与王妃一想留宿洛府了。”
寒东愣了一下,然后再往折屏的那一侧望了一眼,这个,怕是就更不合规矩了吧?
“不必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就是。”倾城一边儿说给夜墨听,一边儿瞪着洛华柔,如果不是这个丫头找事儿,自己今晚上定然是能躲过那厮的折腾。可是现在,怕是彻底没戏了!
倾城昨晚上虽然是睡了一个好觉,可是今日从种种的迹象上来看,夜墨那个阎王爷可是真没打算放过自己!谁知道过了今晚,明天自己还能不能看到升起的太阳?若是就此折在了床上,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奇闻了!
倾城虽不能窥透夜墨的心思,可是却是个极其心细之人,且预感超准!
若说今晚上南宫逸没来,或者是还有些逃过去的可能!可是偏偏他来了,今晚上若是夜墨能放过她,她怕是明天就得去寺院烧高香了。
果然,两人辞别了众人,上了马车后,夜墨便霸道地将其搂在了身边。
倾城闻着他身上浓浓的酒气,频频蹙眉,“喝了多少?难闻死了!”
夜墨听罢,竟然是淡淡一笑,“丫头,你自己不是还喜欢喝酒吗?怎么今日竟是嫌弃起我了?”
“偶尔浅酌,那是情趣!可是如你这般疯喝的,那是愚蠢!酒再好,也不能过量,否则,便会伤身。”倾城瞪他一眼道。
夜墨伸手轻揉着眉心,然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酒气甚浓,还好他是偏了头,不然的话,怕是倾城得让他给醺地晕了过去!
“丫头,我头疼。”
倾城没好气地睨他一眼,骂道,“活该!谁让你那般地贪杯了!”
夜墨低笑,“丫头,你明明就知道我是为喝贪杯了吧?不说实话?”
倾城的嘴角一弯,“自然!我是谁?这天底下还能瞒得过我洛倾城的,还真是不多。不过,你有必要吗?他都受了伤了,你竟然是还如此坏心眼儿的灌他酒,依我看,这一折腾,他身上的伤口想要愈合,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是不行了!你说你这当哥哥的,怎么这心眼儿就这么坏?”
“丫头,你不公平!”
“我怎么不公平了?”
“你偏心!而且明显就是在护着他说话!”夜墨的眼睛微微一眯,有些危险的神色,已然是跃上了他的眉间。
“丫头,你也感觉到了他身上新鲜的血腥气吧?他都受伤了,不好好回府养着,为何还要来洛府凑这热闹?是他自己送上门来让我折腾的,我为何不成全他?”
倾城顿时无语了!
这冰山阎王爷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些吧?人家只是为了不落人口实,说他们兄弟俩不合罢了,如何就成了过来凑热闹了?这算是吃的哪门子的醋?
“如果他不来,你就高兴了?”
“嗯!”夜墨闭了眼,仍然是揉着眉心,似乎是真的不舒服了。
倾城看他面色不像是装的,扁了扁嘴,手才刚刚伸过去,还未曾触到他的额头,便听夜墨有些微带着些撒娇的口吻道,“我的头有些难受,丫头,帮我揉揉。”
说着,便是一睁眼,恰好倾城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四目相对,倒是说不出的尴尬了!
夜墨心情极好地浅笑,“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丫头,看来,你注定就是我的妻子。”
说着,便稍微坐正了些身子,好让自己的头能靠过去,让她不必用力伸着胳膊,太过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