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有些冰。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劲?难不成这衣裳上被人下了毒?”
倾城摇摇头,“你细看那左胸前的一只小鸟,看看可眼熟?”
夜墨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就差要将那小鸟给看到眼睛里去了,却是始终也未曾发现有何不妥。扭头看了一眼等着答案的倾城,然后摇摇头。
倾城的唇畔浮了一抹冷凝,淡淡道,“这只小鸟整个儿下来,不过寸许,可是却是被绣得栩栩如生。那小鸟的眼睛,都是分外的灵动,恍若是活生生的鸟儿,给捆上去的一般。”
“倒是的确不错,可是你说看着眼熟,又是何意?”
倾城深吸一口气,这才将眼睛从那百鸟裙上移开,许是站的太久了,初一移动,竟然是还有些不太适应。还好夜墨就在她身旁,连忙揽了她的腰,将她扶到了榻上休息。
“肖东烨一行几人?”
夜墨扶她坐好后,才缓声道,“不过数百人。是紫夜国派来的使臣,关于从我千雪国能购进粮食的事,前来商讨。”
“有什么可商讨的?紫夜人,向来就是蛮横无礼。若是给了,回头许就会又给边关生事。若是不给,说不定就会直接纵兵抢粮。简直就是与北漠的那些蛮夷无异!”
夜墨也在她的身旁坐了,将她揽入怀中,一手还轻握着她的小手。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紫夜国,也有咱们千雪没有的珍贵药草。这一次,父皇的意思也就是以药换粮。他们给咱们多少银子的药草,咱们就给他们多少等价的粮食。当然,现在的关键,就是双方对于药材品类及价格的一个认知,还不能达成统一罢了。”
“这么说来,肖东烨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应该是。这两国的商谈还未正式开始,再者说了,这关于医药,你比我懂得多,一些药材的品等,或者是价格等细节,总归是有些麻烦的。若是量少,也便罢了。可是问题是目前紫夜国的粮食缺口较大,那么,相对应的,他们想要与我们交换的药材品类及数量也就会多。总是要一步一步来,慢慢商议的。”
“肖东烨此人,怕是不简单。你与他交手也非一次两次了,感觉此人如何?”
“武功上,我倒是并未与其有过比试。计谋上,自然是他不及我,不然,我又如何能得了这战神的称号?”说着,夜墨的脸上,倒是有了几分的得意。
倾城看他笑得一脸自负,斜他一眼,看着这一张俊美无双的脸,不由得脱口问道,“你打算何时将你的面具摘下?亦或是打算就这样一直戴着了?”
“丫头以为呢?”
“我怎么知道你是如何想的?你身上堂堂战神,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寒王殿下,千雪国冰魄的首领,若是生得太过俊美了,怕也不利于你上战场杀敌吧?再说了,你戴着一张面具,倒也是好处多多,至少,你生气或者是高兴,别人轻易是看不出来的!也算是有些用。”
“这是什么话?”夜墨不赞同道,“丫头想要我何时摘下,我便何时摘下就是。若是上了战场,我再戴上就是。”
“随你吧!这是你自己的事,别说的好像是我多期望你摘下来似的!”说着,倾城就歪着头仔细地看了几眼他的这张近乎于完美的脸,然后摇头叹息道,“要说,这戴上面具也有一样好,就是不会轻易地给我招惹桃花回来了。”
夜墨听了,脸一沉,“你还说!要说这惹桃花的本事,怕是十个我,也不及你一个!”
倾城瞪他一眼,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寒王殿下相貌丑陋,性情暴虐的传言,已有数年,这些年来,寒王身边何曾出现过一名女子?好不容易有一个焦芮莹,还是他的恩人之女,没有半点的男女情分。看来,这惹桃花的本事,自己还的确是比他要强了一些。
“对了,你刚刚说那百鸟裙上的小鸟不对劲。我怎么没看出来?那绣线也没有问题,颜色也都是甚好,并无半分的不妥呀!即便是那小鸟的爪子,我看了,也都是再正常不过。”
倾城轻叹了一声,随后,便坐自己的身上将那把玉骨桃花扇取了出来,递给了夜墨。
夜墨打开一看后,神情大变,竟然是顾不得许多,然后再度跑到了那件百鸟裙前,仔细地对比了一番。许久,才又百般不解地回到了榻上。
“丫头,这两只小鸟无论是从体形、颜色、品类,甚至是神态上,都是太过相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倾城也是不解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这件百鸟裙,从做工上来看,应当就是出自紫夜国皇宫的尚衣局,这一点是断不会错的。只是,与这玉骨桃花扇上的那只小鸟,竟然是如此地相似,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呢?”
“这两只小鸟除了大小不一外,其它几乎就是一模一样。丫头,若是说能做到如此相似,巧合?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才在这儿发愁呢!阿墨,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紫夜国一趟?最好,还是去他们的皇宫里走一趟?”
夜墨一听,这脸就黑了下来,“不行!”
“为什么?你不是也发现了这个吗?这样明显地线索,若是我不去看看,怕是会食不知味,寝不安稳的!”
“丫头,你向来聪慧,这一次,怎么竟也是鲁莽了起来?”
夜墨拧眉看她,左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柔胰,大拇指,还在其上轻轻地摩娑着。
“丫头,你可想过,这肖东烨为何会突然到相府来为你送上一件及笄礼物?你与他可曾相识?”
倾城想了想,“不认识。而且,我对他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印象,应该是未曾见过吧?”
“这就是了。你们并不相识,他何故要送你这般贵重的礼物?而且,这百鸟裙既是出自紫夜国皇室,那么,他现在送上这件衣裳,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代表了整个定王府?亦或是紫夜皇也在这里头扮演了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