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眉毛一挑,转头笑看向了夜墨,“人家姑娘到了老夫人那儿了。我瞧,十有八九,是要给她做主了。”
她不打趣夜墨还好,这一打趣,夜墨竟是直接就将她打横抱起,一起去了。
倾城自然是不怕什么老夫人,可是这样抱着在晋国公后宅里头,这样来回地转,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阿墨,我错了,你放我下来可好?”眼瞅着就要出了依水阁了,倾城是真有些急了!
夜墨的脚下动作不见放缓,只听他明显就有些威胁的问道,“可是还要再笑我?”
“不敢了!不敢了!我哪儿敢笑话你呀?”
夜墨点点头,似乎是信了她,正好到了门口,这才将倾城放下!
虽是未出倚水阁,可是两人这一路走来,也是惊吓到了不少的仆从!要知道,这倚水阁里头上上下下伺候的丫环婆子,总共可是有二十几个呢!
倾城的脸色微红,娇嗔了他一眼,然后小手一紧,便被他握在了手里,一路并肩而去了。
夜墨虽未摘面具,可是看在了这些仆从的眼里,却是个个儿都惊地像是见到了鬼!
刚刚寒王殿下抱着那位李小姐往外走,那步子看起来虽然强势,可是这神态却是分外地温柔,而且,这双臂却是一点儿都不抖不颤的!很明显,这是为了护着怀里的娇人儿舒服些。
这样的寒王,可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从未见过的!
这晋国公府的后宅虽然是不比寒王府,却也是不小的!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边说边看,竟是一点儿也不着急!
“阿墨,三年前,凤家的刺客,竟然是能杀进了晋国公府,你竟是未曾生疑?”
这蜀地百年来,一直是由严家世代镇守,而这晋国公府,亦是严家世代相袭,怎么可能会允许出现这样的纰漏?
“外祖父当时便下令查了。这些刺客,竟然是买通了当时的蜀州城的城卫,另外,晋国公府的一名婆子,正好是那名城卫的老娘,所以,才会让他们寻到了机会。”
倾城点点头,原来如此!
两人刚进老夫人的院子,夜墨便放缓了步子,小声道,“大舅舅总共有一妻四妾。其中两名是父皇赏下来的,并不怎么得宠,不过也还不错。大舅舅偏疼五姨娘,顾氏。这顾氏,原是罪臣之女,多年前全家被皇上发配来此。一次无意中,舅舅看中了其美色,便将其纳进府来。这顾氏全家的日子,才得以好过了些。”
对于这些,倾城倒是不甚在意,像是晋国公这样身分的人,才有一妻四妾,并不算是过分。而且,其中的两人还是上头赏赐下来的,其用意,自是不必说了!
这严家世代镇守蜀地,说白了,也等于是蜀地之王了!皇上对其,是既得敬着,又得压着,也是着实地不容易呀!
“晋国公,对夫人还算是不错吧?”
“嗯。舅舅只有两名嫡出的公子。在子嗣上,舅舅还是很谨慎,很理智的。在他的眼里,妾室便是妾室,他不会要妾室所出的孩子。所以,每位妾室,都是不可能有孕的。”
倾城的步子一顿,不可能有孕?还每位妾室?“也包括那位顾氏?”
“自然!以前有位姓秦的姨娘,一开始并未服下避孕汤,后来被舅母让人灌了红花,那秦氏便仗着宠爱到舅舅面前告了舅母一状,你猜结果如何?”
倾城的嘴角一撇,“还能如何?自然是被你的国公舅舅给惩治了!”
夜墨宠溺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错!那位秦氏直接就被舅舅下令杖毙了!听起来,是不是很残忍?”
“有点儿!不过,对于那位秦氏,我倒是一点儿也不同情!身为妾室,便该有着妾室的自觉。而且,嫁给你舅舅为妾,总不可能说是看中了你舅舅的一表人才,与权势无关吧?”
“这倒是对!小丫头果然是与众不同,若是换了旁人,怕是可不会这样想!”
倾城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两人已是到了主屋的廊下,夜墨在其耳边小声道,“当年芮莹听说此事后,可是直叹女子命苦,特别是那位秦氏,被人玩弄了感情不算,还直接丢掉了性命!对于秦氏,她可是着实地同情呢。”
倾城正要说话,便见自屋里出来了一名嬷嬷,一见他二人过来了,先是一愣,再是一笑道,“给王爷请安。老夫人在里头正念叨着您呢。快请进去吧。”
一边儿说着,便亲自打起了帘子。
倾城对于这位嬷嬷的无视,似乎是看不出来,也不理会她,跟小鬼儿斗个什么劲?没的倒是降低了自己的身分!
夜墨瞧她脸上并无恼意,也不多话,径自拦起了倾城的小手儿,进了屋儿。
那嬷嬷看二人这间如此亲昵,脸色微暗了暗,不过,一介奴婢也不轮不到她来说什么,便只能是低了头,吩咐了外头的丫环们去备茶点。
倾城行了礼,落坐后,才注意到这屋子里不光是有国公夫人焦氏,还有两位看着娇滴滴的美人儿,只不过年龄上来看,大约也的有小三十岁了。另外,老夫人的身边儿,倒是站着一位着了浅紫色衣服的姑娘,应该就是焦芮莹了。
“阿夜呀,外祖母的年纪大了,这芮莹今年也十六了,便是人家姑娘能等,我这个老婆子,还能等上几天?”
老夫人直接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倒是有些将门妇的风范!
只不过,在倾城看来,这不过就是对自己的一个下马威罢了!不喜欢自己,所以,便直接无视了自己!仅仅是无视还不算,还要当着自己的面儿来给夜墨议亲,这是想着将自己给刺激地失了礼数,好来发难一通?
倾城对于这些内宅妇人们的手段,自然是并不奇怪的,也不着急,只是笑吟吟地对上了一旁焦芮莹的视线!
焦芮莹一愣,没料到这位李小姐不但是不着急,反倒是还如此笑着看向自己!而且,观其眸中,似乎是并无恶意,亦无不屑之意。这倒是让焦芮莹略有些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