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眼儿一直就挺多,想跟他斗心眼儿,你还是算了吧!再说了,他身边有多少谋士,你可知道?行了,总归也是没有亏待你,过后不是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了?”
阿邪抽了抽嘴角,“哼!真以为我跟姐姐一样呢?一点儿吃的就被收买了?哼!我可是不像姐姐这么没有骨气。人家的一碗汤就能将你哄的甜甜的!”
倾城的眼皮一抬,呀!这小子竟然是还知道是一碗汤?他是不是一早就到船上去过?还是说,他是长了一张狗鼻子,远远地就闻到了?
“这几日京城看似平静,可是却是每日都有一些高官落马的!其中,还不乏一些武将呢!”无崖不再跟阿邪斗嘴,说起了正事。
倾城睨他一眼,知道他是想着说,现在京城也是不太平,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大理寺或者是刑部的人上门来抓人抄家了!
“如玉楼的生意,这几日怕是不太好做了吧?”
“正是!原本的一些纨绔子弟们,这会儿也都被家里的那些个老古董给拘了起来,大都是不敢再出门儿了!至于那些富商,或者是新贵们,要么就是心疼银钱,要么就是觉得有些不太安稳,大都是在家里左拥右抱,不敢出门儿了。”
倾城点点头,京城会如此,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了,“品香楼和玉景楼的生意也都不好做了吧?”
无崖闷闷地应了一声,眼皮耸拉着,一看就知道是心疼银子了!
倾城再次翻了个白眼儿,这个无崖,怎么就这么财迷呢?这些年前前后后挣了多少银子了?怎么就是觉得没够?真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穷怕了!
“不急!生意不好做,也不过就是这些日子罢了!南宫逸是个精明人,一定会想法子尽快地安抚民心的!这上头的人不安稳,底下的百姓们也是跟着一样的不安心!你没发现,这阵子那街边儿摆摊儿的都少了?”
倾城十分享受地吃了阿邪递过来的一瓣儿桔子,又道,“南宫逸可不同与秦王,他是个有大智谋的人!他是不会允许在他监国期间,京城有什么颓势的!即便是齐王一案,我想,用不了几日,刑部和大理寺的动作就会放缓!当然,该抓的人,他们是一个也不会少抓。只不过,南宫逸定然是会改变一下策略罢了。”
“策略?这逼宫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刑部和大理寺不急着审清楚了,怎么向皇上交待?怎么可能会缓上一缓?”
无崖明显就是不信的!倾城也不跟他争,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你等着瞧就是了!我估摸着,南宫逸也就快要出手了!而且,他一出手,十有八九,不会太简单了!”
“什么意思?”阿邪凑上前来,问了一句。
倾城的眼角微微上移,阿邪立马讨好地将刚刚剥好的一个蜜桔奉上,还有些谄媚道,“姐姐,这桔子吃多了,也是上火的!要不,您还是用些茶?”
“嗯,正好,你来烹茶,这许久不见你了,看看你的茶艺,可有进步?”
阿邪的小脸儿一垮,“姐姐,你知我最不擅长的便是这个了。要不,还是让妖孽来吧?他烹的茶香,比我可是强太多了!”
倾城一挑眉,这小子倒是会捧着别人说话了!茶艺有没有进步她不知道,这捧人的本事,倒是真精进了不少!
无崖撇撇嘴,本想着再调侃阿邪两句,可是一对上了倾城的清澈眼神,什么想法,全都是立刻打消了。直接就一摆手,让人备了茶壶、银丝炭等物过来,自己又到了净房先净了手,再用细葛布擦干了后,到了香炉前,手心手背,都熏了熏,才到了这一旁的桌前坐了。
阿邪看着,则是有些不服气地扯了扯嘴角,小声嘀咕道,“不就是烹个茶嘛!偏他的讲究就多了!”
不想,话刚说完,倾城就敲了他的头一下,“你这个混小子!怎么就不学着点儿好?这茶道文化,可是博大精深,你若是有朝一日,能将这茶道悟出一成来,姐姐也就知足了!”
阿邪摸了摸刚刚被她敲打过的地方,心不甘情不愿道,“知道了,知道了!姐姐这是心疼我,想着让我多学些东西呢!弟弟知道!只是,这些太过风雅文静的事儿,我做不来!倒不如,姐姐觉得哪家的公子小姐可疑了,让我去盯盯看!这等差事,小弟绝对不会给姐姐办砸了!”
“你呀!几人里头,最聪明的就是你了。偏你不肯好好学!”倾城说了他一句,便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叮嘱道,“要不,过几日,你去苗疆一趟吧。”
“去苗疆?做什么?探探那个额尔文的底?”
倾城摇摇头,“探他的底做什么?没必要!我只是有些不太放心。”想了想,似乎是又觉得不妥,“算了!此事,回头再说吧。”
阿邪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说算了,那就算了就是!
“明日老夫人就要出殡了,明日,你总该不会不去吧?”阿邪提醒道。
“明日出殡,自然是要去的。本来是没想着让她这么快死的!至少,也让她看见重孙子不是?可是我又觉得,我母亲没能看到孙子的出生,甚至是连儿媳妇的面儿都没见过,凭什么让她这个毒妇见?所以,便允了那一晚的事。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后悔了呢!”
阿邪一愣,后悔了?不是吧?这会儿人都死了,姐姐你说后悔了?你玩儿我呢吧?这活人变死人容易,这死人变活人,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了!
“姐姐,您该不会是良心发现,觉得她是您的祖母,那晚,您不该特意将那几人给引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吧?”
“自然不是!”倾城回答地很干脆,又是让阿邪一愣!
不是?那是怎么回事?又是后什么悔?
“当初她那般地折磨我母亲,寒冬腊月,还让我母亲为其洗衣,甚至是还罚跪!简直就是太过分了!怎么着,也得让那恶妇尝尝当年她是如何折磨我母亲的滋味儿呀!啧!我这个也真是的!没事儿干嘛这么善良呢?这下子好了!人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