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是感觉到了他指腹上的薄茧,有些凉,有些硬。
夜墨满意地看着身下美人儿有些呆怔的样子,唇角微微泛起了一丝弧度,极浅,却是真实存在!
“丫头,还不准备起床吗?”
低沉暗哑的嗓音,立马将原本是有些人魂分离的倾城给惊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就要将身上的夜墨推开,只是自己的手一伸出去的同时,夜墨也早已是安然落地,甚至,已是十分优雅地,立在了窗前!
那一瞬间,倾城指端传来的有些冰凉的感觉,让她有些气闷,有些失望!没有接触到他的身体,空落落地!不止是指端,还有心!仿佛因为刚刚没有接触到他,就失去了刚才的那抹真实感,一切,都变得有些虚无了起来!
倾城的手轻轻垂下,然后便动作敏捷地到了屏风后面,开始换起了衣裳。
而夜墨,则是双手负于身后,伸手一推,窗户开了!
就在窗户被推开的一刹那间,一道人影以极快地速度就向室内钻来!只不过,就在快要到达窗户的那一瞬间,另一道黑影袭来,将其挡在了院内,一黑一白,激烈地纠缠在了一起!
“丫头,你要的消息,我带来了。”
倾城一听,身子明显地愣了一下后,便快速穿好了衣裳,然后又去了净房,火速地将自己弄了个干净,只拿了一根发带将头发松松垮垮地束了,然后在他身侧站了。
对于外面的打斗,倾城似乎是没有看到,“你指的是北地的消息,还是七皇子那里?”
“你希望是哪个?”夜墨不答反问道。
倾城的心,猛地就是瑟缩了一下,希望是哪边传来了消息?与肖雷有关的吗?她总是觉得肖雷与山越族之间的事,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具体的,自己却是说不上来,就只是一种感觉,类似于第六感的感觉!可是这种话自己怎么能说的出口?
七皇子?这个人,倾城虽然是未曾见过他,可是仅仅是从别人口中、脑子里窥探到的消息,就让她多少是有些发怵,这个人,显然是比齐王和秦王,要难对付的多了!
夜墨看她神色有些凝重,微微侧了身,大掌将其小手紧紧地包裹其中,“别怕!有我!”
倾城的眸子暗了暗,微微别过了脸,“我没有怕。只是,我总是感觉到自己在被什么人算计着!这种感觉,可是当真不妙。”
“丫头,不是说了,有我!”
倾城摇摇头,“阿墨,可是北地的消息?”
夜墨点点头,“先用早膳吧。在那之前,你最好是先去沐浴一番,再重新换套衣裳。”
话落,就往外走,听的倾城有些莫名其妙,不待她反应过来,夜墨就在门口顿了一下,“桂花酿虽好,也不宜贪杯。”
一句话,倾城的脸蹭地一下子就红了!吸了吸鼻子,果然,还是有着浓郁的桂花的味道!微微低头吐了吐舌头,然后又嘟囔了一句,“嫌弃我身有味道,还往我的身上蹭!”
声音不高不低,而刚刚出了房门的夜墨耳力极佳,又怎么会听不到?所导致的结果就是直接踉跄了一下子,这与他冰神一般的气质,还真是,呃,带了些喜感。
倾城开始用早膳,外头的一黑一白也不再交手了。黑影隐去,白影则是直接就冲进了屋内,看着桌上还有些一些精致的吃食,立马就咧开了嘴。
夜墨睨了他一眼,扭头看向了倾城,“他是什么人?不知道你在休息吗?竟然是还敢往你的寝室闯?”
“哦,我师弟。”
阿邪抬头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目光中没有恭敬,只有审视、判断和些许的敌意!
“姐姐,这家伙就是你在信中说的那位冰王活阎王?”
一句话,成功地将正在喝粥的倾城给呛了一下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就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当着这当事人问的吗?
果然不用转头,她就感觉到了一抹极为冰冷的视线锁在了自己的侧脸上!
无奈,倾城只能是尽量地压低了头,喝着粥,尽量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好不容易挨着用罢了早膳,倾城便寻了个理由将阿邪给遣了出去,有这个家伙在,怕是一会儿就能在夜墨面前揭了自己的底!
“你说吧,可是有关肖雷的?”
夜墨点点头,“肖雷当初所谓的相中一名山越族女子,分明就是个幌子。我查到了山越族被灭,大笔的钱财自然是都入了肖雷的府邸,上缴的,不过是连半数不足!”
“肖雷侵占了山越族的财物,而最后上缴的,又是不足半数,难道是为了山越族的财物,肖雷才会如此大胆?”倾城话一说完,自己便又摇头否认了,“那肖雷并不缺银钱,再说了,他是朝廷名将,又非盗匪。朝廷每年派发下来的军饷,他若是只一年中贪没一二,也足以将整个肖府养活半辈子了!断不会因了这些身外之物,冒这样大的风险。”
“不错。肖雷不是这样眼皮子浅的人。至于军饷,他也的确是贪没了,只不过,许是因为担心一人长年在外,怕引得皇上的戒心,所以他贪没的银两,比起一些巨贪来说,并不算多。”
倾城的眉心微蹙,若不是为了银两,还能是为了什么?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他肖雷驰骋沙场十数年,早已是在千雪国有了一个勇猛战将的好名声,若是为了名,自然就更不可能了!诛杀山越全族,算什么英武之事?与其相对的,不过就是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罢了!身为战将,诛杀百姓,何名之有?
“等等,那些财物现在何处?”倾城的眸光突然一闪,似是有颗流星光茫闪耀,迅速划过。
夜墨看地眸光滞了滞,这样的倾城给他一种华丽耀目之感,简直就是比之世上最为珍贵的宝石,还要引人注目!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道,“那些财物,我让人秘密潜进了他在北地的府邸,却是再正常不过,并没有任何他贪没的痕迹。”
“那帐册呢?能还能找到帐册之类的?那么多的财物,就单单是一个端木府上的财物都已是极多,难不成,他竟是没有列了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