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苦笑了一下,原本是没打算这么早就与他对上的,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了!凤成在凤家的地位,可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高!甚至是隐隐越过了凤良去!
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凤成此人心思诡诈,手段凌厉,办事又从来是不会拖泥带水,而且,此人还极为擅长推理办案!若是被搅进来的是凤良,或许也不会引起凤家人的太多重视,可是偏偏被搅进来的是凤成!那么事情,似乎是就有些微妙了!
倾城隐隐觉得,这次的事情,虽然是成功地引起了王夫人的怀疑,也为凤家在京城里的名声再拖累了一把,可是,似乎是将自己给暴露在了凤成的眼前了!
这会儿,他可能还没有什么怀疑的,可是等他回府后,再透过自己手底下的探子得到了一些关于自己的消息,十有八九,他们二人是要对上了!
倾城倒是不怕什么,毕竟,他凤成心狠,自己也不是个善茬儿!他凤成的手段凌厉,自己做事,也不见得就比他软了几分!只是,到底是漏算了一招,这样看来,后面的事情,怕是想要瞒着哥哥,是不成了!自己会武的事情,暂时不能走露消息,那么,有些事情,就必须要倚仗哥哥了!
在寺里闹了这么一出,谁还有心思上香祈福?大都散了回府了。倾城注意到,王夫人看向了凤家人的神色,可是更多了几分的恨意!
王夫人的手段,她自是知道的。凤家,以后也别想着再安稳了。
回城的路上,倾城的脑子里快速地翻寻着王家的讯息。
良妃出自王家,董孝的妻子王氏,也是出自王家,并且是都与已逝的王海是亲兄妹,只不过那董氏是庶出的,人家是嫡出的。而安逸侯府的夫人凤王氏,也是出自王家。只不过,一支为主脉,另一支为早先分出去的支脉罢了。
良妃所出的王家,为京城百年旺族,是王家主支嫡氏一脉!而凤夫人出身的王家,则是数十年前从王家主支分了出去,后来辗转到了山东扎根,再后来,因为出了一位御史,一位侍郎,而成功再回了京城立足,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王家,已经是与早先的王家,不再承认是一家人了!
按理说,这王家再回京城,若是能主动与主脉修好,也是件喜事,只是听说当初将他们这一支分离出去的原因,是因为庶子害了嫡母,更是对嫡兄不敬,其实是被逐出了族谱的,只不过,为了王家百年的名声,此事并未大肆宣扬,一晃,已是数十年过去,这会儿的两个王家,虽不至于是水火不容,却也算不得什么交好了!
自那日后,倾城便开始全神戒备了,凤良是个蠢的,自然是好对付,而凤涛和凤杰兄弟俩,还没有注意到她,自然是不会将她如何!可是这个凤成,定然是会对她的事情极感兴趣,自己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眨眼间,便是到了十一月的冬至了!冬至,在此时,也为冬节。官府要举行祝贺仪式称为贺冬,官方例行放假,**流行互贺的拜冬礼俗。这天朝廷上下都会休沐,军队待命,边塞闭关,商旅停业,亲朋各以美食相赠,相互拜访,欢乐地过一个安身静体的节日。
冬至在民间也被称为亚岁,民众要向父母长辈拜节,是祭天祀祖的日子,皇帝在这天要到郊外举行祭天大典,百姓在这一天要向父母尊长祭拜。
冬至的头天晚上,倾城就和洛华城一起住到了城外的庄子上,因为次日一早,就要去母亲的坟前祭拜,那会儿的城门还是不开的!而等城门开了,她们兄妹俩都是要赶紧地回城的。因为冬至是皇上祭天的日子,倾城虽不必去,可是洛华城身为武将,还是要去的。而她,则是要留在府里,今日也是祭祖的日子,她们兄妹不能只祭拜了母亲,不祭拜先祖。
祭拜先祖,只需要去祠堂祭拜就可以了,不必亲自去坟前的。宗亲们都是会一早地各自到各自的长辈坟前祭拜,等过了早膳的时间,便要开祠堂,去祭拜先祖了。
洛永和因为今日要进宫陪皇上一同祭天,所以,他当天,便先行祭拜了父亲,又顺便到李氏的墓前看了看,晚上回到了城里的府邸之中。
当晚,兄妹二人聊至深夜,才各自散了,次日一早,祭拜了母亲后,便直接进城了。恰逢城门刚开,洛华城亲自将妹妹送回府后,才打马往宫里的方向去了。
倾城虽一直劝他让他早些去,不必管她,可是洛华城不听,即便是知道了她身边有着几名高手护着,也是有些不放心的。直到看着妹妹进了府门,这才走了。
倾城看他一路上尘土飞扬,轻摇了摇头,脸上却是露出笑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一会儿宗亲们就要来了,您看,这里还有几道菜有些不妥。是不是换了?”
倾城接过那管事嬷嬷送过来的菜单,眉头微微蹙起,交待了几句后,便回了锦绣阁了。
意外地,一回到了锦绣阁竟然是发现了无崖也在!
“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祭祖的日子呢。”无崖仍然是一袭红衣,张扬而妖娆,一张略显了红的俊脸,让人一眼,便知道定然是饮了不少的酒了。
倾城与他相知多年,自然是也知道他为何会如此状态,吩咐青兰守了门,她自己则是一把夺过了无崖手中的酒壶,大口地灌了下去!
无崖愣了一下之后,便迅速反应过来,将她手中的酒壶抢了回来,“你疯了!你是什么人?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能这会儿便饮酒了?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管着整个洛府的内务的。”
“那又如何?比得过与你一醉重要吗?”倾城毫不在意地咧嘴笑笑,唇角还有一滴酒挂在了那里,闪耀而夺止,仿佛那就是一颗小小的太阳,让人看了,只觉得心中乍暖,什么阴谋诡计,什么丧亲之痛,统统都不见了!
“倾城,谢谢你!”好一会儿,无崖才微微低了头,声音也是略带了颤抖。
倾城一掌拍在了他的肩上,“无崖,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是花楚,还有玉景山的那些亲人们!比起这表面上维系着血缘关系的所谓亲人,你不觉得,我们才是最为重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