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公子说的,奴家怎么会忘了呢?快二楼请。”
“让牡丹姑娘过来抚琴,爷重重有赏!”说着,便抛出了一块儿沉甸甸的金**,笑道,“这是赏你的,小心别砸了自己的脚。”
艳娘自然是一幅见财眼开的模样,忙笑嘻嘻地将人请上了楼,又吩咐人去叫牡丹了。
牡丹,花中之王,顾名思义,也就是这里的花魁了。
要请动她,可是不止有银子就成的!今年Chun日牡丹盛开之时,在那牡丹花会上,她的一曲《Chun江花月》可是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也因此,而名动京城!
当然,这位牡丹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听其一曲,则银百两,见其一面,则银千两,若是与其共处一室,吟诗作画,则是全凭这位牡丹姑娘的心情了!
听说这牡丹姑娘有三不见!
财大气粗者,不见!仗势欺人者,不见!文墨不通者,不见!
饶是如此,每日里来请求与她一会的,可不知道是有多少了!有的人,甚至是提前三个月预约,才能一睹芳容,可见其在京中的风头,可是非常人可比。
“参见小姐。”牡丹一进来,便直接单膝跪地。
“起来吧。你现在倒是风头日盛呀!可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自然是有的,不过,如玉楼也不是开了一日两日了,这明里暗里护着如玉楼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一些纨绔子弟,也是没有这个胆子的。要知道这京中,最不缺的,就是贵人!”
倾城点点头,“你倒是聪明。我看艳娘这个老鸨倒是当的不亦乐乎,你们的日子,过的还算是不错。”
“小姐,您有数月未曾来过如玉楼了,属下们都是十分想念小姐。”
无崖冷哼一声,“她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吗?你们记挂着她,她却是早就将你们都给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倾城想辩驳,可是自己的确是失忆,将她们这些人都给忘了个干净,竟然是一个也没有记住!心里头再度起了疑惑,不过倒是没有对他们提及。
“查清楚有关七雄帮的事了吗?”
七雄帮是江湖上十向年前突然崛起的一个帮派,当年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帮派,可是现在,却是俨然成了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特别是一些高门大户,买凶杀人第一个考虑的,便是七雄帮。
“回小姐,七雄帮的副帮主白狼现在就在京中。听说是接了一个秘密任务。”
“秘密任务?能让七雄帮的副帮主亲自出手的,看来还是一个重要人物了!可有查出他的目标是谁?”
“回小姐,只是大概查到了是一名来京办事的官员,具体是什么身分,还没有打探到。”
倾城想了想,最近京中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呀。来京办事?心里一突,无崖正端着酒杯的手,也是一抖,两人不约而同道,“花楚?”
“这个花楼,还真是不死心呢!横竖他都是不可能再登上世子之位了,居然是还敢打花楚的主意。”
牡丹也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微凛,“小姐,可要属下派出人手?”
“不必!你们只需要做好你们的本分就是了。有事就直接到洛府的锦绣阁找我便是。”
“是,小姐。”
倾城起身,将窗子推开,立刻便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这处雅间儿下面便是一处池塘,这里严格来说,就是一处水榭,当初她与无崖就是考虑到这里是最难藏人,也最为稳妥的地方,所以,才会将这里当做是二人来此的雅间儿了。说白了,这里,就是专供她休息之处。
看着池子里早已衰败的荷花,倒是那些已经长的有拳头大小的莲蓬还在随风轻轻地摆动着,眼前的空旷,让倾城的视野开阔了许多,也让她的思维,更活跃了很多!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白狼,你放心,他不是花楚的对手。”无崖惊诧过后,又换上了一幅无所谓的表情。
“不!白狼的身手虽然是比不过花楚,可是你别忘了白狼可是混迹江湖多年,其精通暗杀,再加上身边定然是有不少的帮手,他既然是敢接这桩生意,那么,他定然就会想法子将事情给办成了。”
无崖轻蹙了一下眉,“那依你之意呢?”
倾城抬头看了一眼那高洁凉薄的月华,轻轻呢喃道,“七雄帮的总堂口,是在江南吧?”
无崖的手一动,微蜷,起身道,“你想着?”
“让人去围攻七雄帮的总堂口,记住,要让咱们的人,按照西北人的习俗穿着打扮,包括是兵器,都要选用西北人才会用的。而且,传令给他们,下手要狠,将七雄帮打的越狠,越惨才好!”
“若不如此,怕是白狼等人,也是不会回江南的。你这一招,倒是妙!你不肯直接灭了他,就是想着顺藤摸瓜?”
“不止!我要看看这一次,七雄帮背后的主子,是否会愿意出手相助?”
倾城的眸光冰寒,粗重的眉毛上,似是挂着淡淡的杀意,整个人的气势,与刚来时,已是大不相同!凉风拂过,她的衣衫被轻轻吹起,连那肩后的长发,也是微微飘动。只不过,随着凉风习习,此刻一袭男装的倾城,却是给人以一种遥不可及,想要躲避的感觉!
有那么一刹那的功夫,无崖几乎就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杀神!那样冷肃的气势,谁会相信,会是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小丫头身上散发出来的?
倾城回到锦绣阁的时候,脸上的伪装早已去除,再度恢复成了洛家三小姐的样子,只不过,刚入寝室,她就感觉到了一阵煞气!一种几近是让人窒息的王者煞气!
“什么人?”倾城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暗卫在,这人竟然是还能不知不觉地闯了进来,可见其身手,怕是还在自己之上。
“丫头,本座说过,还会再来的。”
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倾城眯了眸子,借着淡淡的月华,看着自暗中走出来的那抹高大的身影,这一次,男子并未戴面具,仍是一袭的黑衣,那皎洁的月华轻轻柔柔地洒在了他的身上,反倒是让人觉得更多了一抹的圣洁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