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悍想的没错,此时御书房里灯火通明,穆荣爷俩坐在一块谈着事情,穆怀瑾将他对肖允的印象,仔细的说给穆荣听,并且将他这一段时间所做的事情也一并讲了。
穆荣沉思了片刻,挥了挥手让穆怀瑾退下了,他一个人需要静一静。
穆怀瑾低头离开了,临走时往穆荣的脸上看了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
穆荣见到穆怀瑾走了,他揉了揉头,对着这个儿子,他也没什么办法,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几个儿子,成器也就算是太子这一个了,剩下的不是惦记着他的位置,就是惦记着他的钱,可是太子处事又有些优柔寡断,说实在的他的性格真的不太适合做皇帝,可是要让自己把这个位置让给别人,他又有些不甘心。
京中老臣们之间的那些消息,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为了这朝廷也不能够随便动这太子之位,真要是动了,怕是会出现意外,头疼,而且他也明白当初铁悍离京,根本就没那个心,婚事的事情就是个借口而已,自打他出京以后看他在大青沟的生活就知道,这人没那个心,就是后来他那几个暗卫,都出现在了明面上,就说明了一切。
想通了这一点儿之后,他倒是越发的对肖允好奇了,能够让铁悍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待在大青沟,看来绝对的不一般啊!想他堂堂的王爷都不要了真想尽快的见一见,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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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铁悍上早朝,肖允让人给准备了些点心在车里,还有热茶,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也太早了,进屋里取过来新做的大氅给他披上,看到这人的这身官服肖允咽了咽口水:“真特么的帅呆了?”
今天铁悍穿着一身的紫色王爷衮服,戴上紫金冠,配上黑色的大氅,整个人都跟着精神了。
铁悍和肖允在一块生活了几年,当然知道这‘帅呆’了俩字的意思,只是笑笑没说什么,然后上了马车走了,临走之前倒是说了句:“刚刚铁三已经汇报了,那批黑油被装船运走了,铁四跟着压船呢。”
肖允听了后:“铁哥,那个是好东西,只要有了它咱就高枕无忧了。”
铁悍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吧。
肖允摆了摆手,送走了铁悍,他回去还要忙着侍候俩小的,如今他感到有些圆满了,夫夫恩爱,孩子听话,这个家氛围融洽,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小妾爬床什么的,真的很不错。
可是往往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不刚刚还感到幸福的人,此时看着手里的情报,这手都在抖了:“这他妈的是想要干什么?去给我把薛青,梁程叫来,今天爷爷要大开杀戒,我不收拾他个老实,我就不是肖允。”
那边薛青两口子来的很快,看到肖允的样子不解,梁程问道:“肖爷你这是咋了?”
“梁程我问你,那陈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梁程一时没弄明白肖允的话,愣了一下:“啊,你说的是陈衍生的嫡亲妹子吧?不过她不是已经嫁人了吗?”
“嫁他们的什么人,这不刚刚被休回家里了吗?这货也不嫌丢人,据说昨天看到了我去他们家的铺子转了一圈,今天进宫竟然找了她那当贵妃的姑姑,说啥要给我做小,你说我他们的是人家媳妇儿,我能娶小吗,而且我他们的也不喜欢女人啊,再说铁悍能饶了我,我他们的立的起来吗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去薛青给我叫几个人来,我今天要不打上他们家算他们家厉害。”肖允越说越大声,简直都咆哮了。
门外的小仆听了后,小腿直哆嗦,他们好脾气的王妃这是生了多大的气啊?说完悄悄的跑到五伯那边去报告了。
五伯当时正带着小仆们收拾院子,一听这个也气的跟什么似的,也不用肖允叫人,直接叫来府里的护卫,准备亲王仪仗,准备一会儿要跟着肖允去陈府讨公道,别人不知道这陈府是怎么回事,他可是明白的真真的。
生了一大通气的肖允,在内厅里来回的平复心情,然后一挥手:“来人,走,今天就拿他们家的铺子出气,只要是他们家的铺子就给我砸,理由吗有,就是他们家卖的货物就是效仿咱们家的,是假货,出了事情有我顶着。”
梁程也是个不怕事大的,立刻跟上:“对,只要是他们家的铺子就给我砸,反正那些也不真是他们家的。”
肖允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里面还有很多的梁家的铺子呢,在看梁程这家伙也是个火上浇油的人,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平复了一些,然后就穿了件风衣,带着家里这几个伸手好的就走了。
一到府门口,就见到五伯已经准备好了,见他出来一抱拳:“王妃,您这是要去陈家吗?”
肖允一愣,在看五伯此时也不再像往日那样笑呵呵的,一摆手:“请王妃上车。”
肖允想了想:“用得着给他这个脸吗?”
“回肖爷,咱们不去陈府,咱们去吏部衙门。”
“去吏部干嘛?”肖允不解。
“咱们告那陈家欺人太甚,不说别人就说他们家把休回门的女人,要下嫁给您就是对咱们并肩王府名声的损坏,再说了咱们铁家是什么人,咱们家是这大耀国的并肩王,在大殿上都不用像皇上下跪的,可以说是和皇家是一样的,可他们公然的来撬王爷的墙角,这说明啥,这是破坏您和王爷的夫夫感情,让着京城里外的人看咱们王府的笑话,这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五伯说的声泪俱下,让肖允都感觉这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就干脆点头了,也想着趁机看看这皇上对这个陈家怎么处置,试探什么的还是可以的,说完就上了马车。
仪仗队铜锣开道,一路上很多的人看热闹,还有那好信的跟着的,从王府到吏部,整个大街上慢慢的人满为患。
肖允坐在车上,双手摸着下巴,忽然说道:“五伯您说我去告御状是不是比这个好?”
五伯听了后,摸着胡子:“好像有道理,不过这事情最好和王爷通个气?”
“不,五伯,现在铁哥在上朝,正好避嫌,我就不信了我去敲登闻鼓,皇上听了后会当着百官的面,不理此事?”
五伯一听,捻着胡须就点点头:“好,直面朝廷,看皇上怎么判这事?”
于是仪仗队转战皇宫,到了宫门口,肖允下车,就看到守着皇宫的御林军拦着仪仗不让进,肖允摆了摆手,走到宫门口登闻鼓摆设的地方,看了眼皇宫的大门,御林军一见,这是什么意思?
肖允弯下腰双手拿起登闻鼓的鼓槌,用了些力气试了试,然后咬着牙用尽了力气开始敲鼓。
当鼓声响起的时候,整个京城都震惊了,据说皇宫门口的登闻鼓已经在这里经历过几朝,可是本朝今天还是第一次敲响,不说皇宫里的天子以及文武百官,就连在家赋闲的那些老将们此时全部都惊了,然后纷纷收拾赶往皇宫。
据说这登闻鼓自设在此处时,只有刚刚设立那年有一次叛军围城时敲响过,今天算是第二次听到了。
守卫宫门的御林军一下子出来一整个小队,就想看看是谁如此大胆,见到鼓前跪了一地王府众人,而这些人中却独独站着一个梳着短发,一身短衣的精致男子,不用想就知道这是那位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并肩王府的王妃。
那御林军小头领,来到肖允面前:“请问可是并肩王府的王妃。”
“正是。”
“不知王妃到此击鼓所为何事?”
“告御状。”
“啥?”小头目惊了。
“去,上报,误事有你好看的?”
“是是是。”说完冲着肖允行了一礼,转身就跑了。
肖允见了在宫门口乖乖的等着,叫来五伯:“五伯,你说用不用写个状子?”
“王妃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不懂,那状子就免了吧,给咱们王府剩下些纸墨吧。”
‘噗嗤’肖允乐了,对着五伯竖起大拇指:“五伯厉害。”
就在俩人说话的一瞬间,就有很多的快马都赶到了皇宫门口,自古登闻鼓一响必是敌军来犯,召集百官用的。
那些人到了地方,看到并肩王府的仪仗在此,在看那站在前面的短发青年,大家伙还有什么不懂得的呢?于是有认识肖允的就急忙过来:“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铁小子的媳妇儿?”说这话的是谭睿他老娘,谭娘子,这谭大娘年纪轻轻就守寡,是她一个人拉扯大的谭睿,她本家就她一个女人,所以就从小和铁小翠要好,自从铁小翠故去,这么些年来把铁悍也当着儿子在疼,如今见了肖允自然是更觉亲近一些。
肖允早就从五伯的口中知道了谭大娘的威名,所以特别的尊敬这个威名赫赫的女将军,来到谭娘子的面前双手施礼:“见过大姨。”
谭娘子见了:“起来吧,小子,自己人不客气,铁小子命怪好的,长得不错,给你个见面礼。”说完就把随身的一根鞭子递给了肖允。
肖允一见:“这怎么成,这不是您的心爱之物吗?君子不夺人所爱,您要是真的想送我些好东西,干脆就送我个金元宝吧,那样实惠。”
肖允的话,让谭娘子身后一众的老将军一愣,然后就都笑了,这人还真实诚,这样的人好交往,挺好,挺好,然后自认为和铁家有交情的,都纷纷的伸手掏银子,金子。
“你啊,真是的,我这鞭子可是没人敢随便不要的。”谭娘子大声的说道。
“就是您这鞭子珍贵,我才不能够要,您还是给谭睿留着吧,哈哈。”
“我说你小子怎么知道我喜欢用鞭子抽谭睿的?”谭娘子故意大声说道。
“大姨啊,您没见那天谭睿来府里吃饭,他的手臂上还有条鞭痕,不用想就是您的杰作,不过嘿嘿,您娘俩真有意思,我就羡慕,我和铁哥没爹没娘的,谁得着都欺负我们,不然我们也不会。。。。。。”说完这嘴角就撇嘴了。
“没事的,有大姨给你撑腰呢?”这小子鬼精鬼精的。
肖允笑着接过,然后大声的说道:“那好真是谢谢大姨了。等会儿这边完事,各位大伯,叔叔都到王府去,我亲自给大家伙做些吃的,到时候也让大家伙见见我的手艺,保准让大家伙吃的开心啊。”
“那感情好,感情好。”各位老将军都点着头,唯有谭娘子看了肖允一眼,这小子真贼啊!这么一会儿就把一帮子人划拉到自己的队伍,有意思,有意思!
就在说话的功夫,刚刚跑去通报的人回来了,后面还有一队侍卫:“请击鼓之人上殿。”
肖允一见来人就笑了,他认识是当初给他们家送皇家年礼的付茂:“付统领,咱们又见面了?”
“啊,见过王妃。”付茂也没想到击鼓的人是肖允。
“免礼,付统领头前带路。”付茂一抬手。
后面的老将们各个互相看了一眼:“这热闹咱们不能够错过了,好多年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新鲜事了。走去瞧瞧。”说完也不管付茂那抿着嘴的表情,跟着去了。
肖允示意五伯,五伯点点头:“王妃,尽管去,府里有我呢。”
肖允这才点点头,刚刚有些冲动,忘了还有俩孩子呢,这时候他都没回去,怕是会闹的。
随后肖允和付茂一众走进了皇宫,他直接走在谭娘子的身边,然后小声的跟他讲了事情的经过。
谭娘子一听:“你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那登闻鼓是好敲得吗?不过借这个机会收拾陈家的那个老东西也是不错的,没事的大姨一会儿帮你,后面的这些老头子也不是看热闹的,是吧?”
“当然,赶紧把姓陈的老东西收拾了,然后咱们好去王府吃酒啊?”叶宁的爷爷此时也跟着加火,本来今天他串休,这下好了,趁着这个机会把女儿的宿敌收拾了也好,要不然自己那当皇后的女儿,整天看着那陈贵妃运气,自己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