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裴谨行倒下,他似乎进入了沉睡。
这个过程也不过是一分钟之内的事情。
秦吱吱收了针头,嘴里棒棒糖被她嚼的稀碎,“年纪小的,就是不服管。”
沈周懿:“……是我的问题。”
今天裴谨行带着她去赛车飙车,她算是极度兴奋,又加上男女之间这点事情容易令人迷乱,暂时性的将秦吱吱的忠告抛之脑后。
裴谨行现在不比寻常人。
他能不要搞这些就尽量不要搞。
“你还真是挺心疼他,都舍不得说一句。”秦吱吱啧了声,挑着眉:“那配方源再有半个月就能到了,到时候你们一起去接一下,只要熬过这段时间,我给他常用药里添一些成分回回血,稍微养养,之后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
裴谨行现在的问题是,前段时间他发病后身体损伤比较严重,所以才需要强制性地去疗养,这可不是她破坏人好事,她要是不管控一点,这小子的命比饼干都脆。
就仗着自己年轻无所畏惧。
可不是么。
有那么多命作么?
沈周懿是认同秦吱吱的理论的,她点点头:“那,他……”
“搬车上,回帝景三院,我今儿回去配了个药,给他试试。”
沈周懿再次点点头。
“不过这么大的个子,挺沉的,一起搬看看。”秦吱吱撸起袖子要动手。
沈周懿上前:“要不你等我一会儿?”
秦吱吱:“做什么?”
沈周懿面色平静:“硬着,不雅观。”
秦吱吱:“……哦,你来。”
说完。
她直接退出屋内,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毕竟是头一次为一个昏睡过去的人……
沈周懿也有些羞耻,但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可是见识过他能多久了,就算是昏迷了,也照样不塌半分,只能她来辛苦辛苦,动动胳膊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弄完后。
沈周懿已经觉得精疲力尽,她揉着肌肉,拍了一下他的腿,“偷着乐吧,昏迷了姐姐都给你解决了,也不知道你梦里能不能感觉到……”
收拾完,穿戴好。
这才和秦吱吱一起,费力的将人驮走。
上车后。
沈周懿才喘着粗气,问:“但是……有必要打那一针吗?让他自己走也行啊。”
秦吱吱眨眨眼,淡定道:“哦,来的时候太气了,单纯想扎他一下。”
沈周懿:“……”
你这是纯报复啊。
秦吱吱懒得开车,沈周懿坐上了驾驶位,帝景三院位置偏,耗时久。
裴谨行靠在后面昏睡。
秦吱吱坐在副驾驶座上刷手机。
来到了红绿灯,正是红灯。
这个时间段逛街的人不少,多的是下了班过来玩儿的,皎白的月犹抱琵琶半遮面,鸣笛声此起彼伏着。
秦吱吱坐的浑身僵硬,她挪动了下,扭头看了看窗外。
奢侈品商店下方灯牌许多一线明星代言照片亮着。
她看到了其中位置比较醒目的一处,女人美艳似火,眼里是不曾藏匿的风情万种,尖锐、张扬、不可忽视、漂亮的没有半点瑕疵。
思索着记忆中的名字:“宋……”
沈周懿也跟着看过来,看到了那边的广告灯牌:“宋戎颜,我的朋友。”
秦吱吱点点头:“我就说挺眼熟,原来当明星了,也对,这么一张脸一副身子骨,不在大荧幕都可惜了。”
沈周懿不置可否。
大荧幕能成就一个人,同时也会带来相应的负面效果。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两全的好事。
她微微凝眉。
也不知道,谢家的事处理的如何了——
*
*
金枝胡同里青贤的场子。
今天来的角儿是红了十多年的名角儿。
唱腔身段儿都上上佳,几乎是一票难求,爱听戏的有钱人不在少数,场子这些年越发的奢靡。
宋戎颜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耳边是咿咿呀呀的腔调,有些吵。
便起身寻了个稍微静点的地方。
“谢宿白?”
听筒里男声沉稳微冷:“嗯,你要我查的那个车,有消息了,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他是锦尚地产的老总,偶然经过你那个小区的,照片我发给你。”
宋戎颜有些诧异。
她直觉很强的认为偷偷在她小区门外的人就是那个人。
但是现在……
一边通着话,一边她进入微信看了一眼。
谢宿白发给她一张停泊在路边车辆的高清图,的确是她小区附近景色,位置也一模一样,是宾利车,甚至能看到车内的人长什么样,是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的确不是她认为的那个人。
年龄不对,模样不对,那个人眉梢有道疤的。
“是我多想了吗……”她揉了揉太阳穴,心里突突直跳,说不清的滋味。
谢宿白沉下声:“就算他如今混的风生水起,也不至于会往你面前凑,这不是明智的人会做的事。”
宋戎颜心情纷杂,烦闷地捶了捶胸口:“明明上次我有很强烈的预感的。”
“以后还能慢慢找,明天周一了,先领证吧。”谢宿白缓下声,像是在她耳边呢喃一样。
宋戎颜醒神:“明天……”
正要回答时。
后面有人叫她。
宋戎颜便道:“今晚再说,我有点事,来见个人。”
谢宿白微顿:“见谁?”
“不重要,你忙着,我挂了。”她匆匆挂掉电话,收了手机,深吸一口气,便挺胸抬头地走进场子里面。
一眼看到了雅座那边已经坐了一个女人。
风韵犹存,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贵之气。
她正缓慢地打着拍子,听着台上的曲儿。
宋戎颜走过去,平静地坐下,没有半分怯意,那股张扬跋扈的美从不因为任何情境而大打折扣。
“谢小姐。”
她开了口。
谢荷这才顿了顿,转头看她一眼。
“我以为你不会来赴约的。”
毕竟,宿白多宠着她啊,给其他女人,绝对会惯出来目无尊长的毛病。
宋戎颜敛着眼摸了摸茶杯,“您找我有什么事?”
谢荷是谢宿白的亲姐姐,她这些年对谢荷也有所耳闻,一人拉扯大谢宿白,是姐姐,却比寻常姐姐更加尽心尽力,怕谢宿白会因为父母事故心理造成阴影,所以晚婚晚育,直到谢宿白长大成人,能扛得起责任和压力时,她才去过自己的生活。
是一个伟大的姐姐。
谢荷并没有什么疾言厉色,除去上次在谢家被谢宿白震惊的失态,现在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别担心,我不是来威胁你离开他的。”
宋戎颜一顿。
谢荷看过来,直言不讳:“如果说,我同意你们结婚,你能说服他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