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暖过去,隔着一米远宁夏拦住她,“先去洗澡,一身什么味,衣服也换了。”
“……”
席暖默默转身去洗澡,宁夏绕回房间去,靠在床上,手指在被子上重复写着一个‘卫’字,说,还是不说?说了,游戏的高.潮会减一大半,不说……
席暖穿着他的衬衫出来,松软的头发盘起来,微微敞开的领口,精致的锁骨,还有柔软的曲线,牛仔短裤下裸.露的腿,纤细雪白。
宁夏目光从她脸上往下移,移到胸前的线条,半隐半露,引诱人的手段倒是渐长了,他招手,席暖坐在他身边,他拍了下腿。
“……”
席暖低下头,脸颊疑似染上两团红。
宁夏笑,她最擅长装害羞柔弱,脸尤其容易红,拆穿都对不起她一番辛苦,席暖坐到他腰腹,他掐着她的腰按到胸前。
“听说易然求婚时,你感动到哭了,我现在有点怀疑你对易然的真心,似乎我估算低了。”
“你有爱过人吗?”
席暖抬头看他,宁夏愣了,认真想了想,摇头说:“没有,每个接近我的女人都是有目地的。”
席暖抬手抚摸他的脸,笑的无奈,“那你怎么会懂?呃——”
腰上的手猛地收紧力道,那一下像要将她捏断一样,席暖咬牙看他,“你没爱过人你不会懂,你的估算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根本没资格批判我。”
“……”
两人无声对视,宁夏眼神幽亮,席暖先败下来,别过头不看他,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席颜的电话,至于为什么会打来,大约是看到卫暖晴发的视频了。
“席暖,你根本不爱他。”
席颜站在18楼,玻璃窗上映出她的脸,泪痕映在雨痕上,“你不爱他,你只想报复他,我除了爱他再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要这样狠心的对我?”
席暖声音黯淡,苦笑着说:“姐,我不爱他,我会支撑五年吗?我真的爱他,从前是我忽视他——”
一双手顺着衣摆滑进去,在她的腰上揉捏,席暖声音一下顿住,宁夏贴过去,掀着唇角,笑得狡黠,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吮吻。
席暖咬了下嘴唇,努力平复呼吸,“从前是我忽视他,以后我会——”
手移到她胸前覆住,五指微微收拢,触感真好,席暖往后躲去,有些哀求地看他,宁夏不为所动,一下一下揉按,明亮的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她。
“以后我不会再忽视他,姐,我一定会和易然哥结婚——”
手上的力道一下收紧,席暖直接挂断电话,双手抵在他胸前,脸颊泛红,微微低头,睫毛颤动着掀起,身上染了一层粉。
虽然知道她是刻意引诱,还是抵不住那眼中潋滟的风情,宁夏眯起身,猛地噙住她的嘴唇,席暖试探着回应他,他的呼吸一下乱了,她感觉到了,眼中立刻有了笑意。
宁夏捏着她的腰用力收到怀里,像要将她揉到骨血里,要将她吞噬一样的吻,激狂强悍,席暖像渐渐没了力气,软倒在他怀中,微微张着嘴,任他采撷。
薄薄的睡裤挡不住勃.发的欲.望,每到这一步席暖就会惊慌退缩,而他,也会克制停下,这次也一样,他隔着几层衣物在她身下轻轻蹭着,细细吮吻她唇舌。
“每回引诱到最后就做乌龟,欺负人啊,我不开心了,福利没有了。”
“……”
席暖茫然,不知道他说的福利是什么,宁夏好一会才餮足,搂着她靠在床上平复呼吸,“我不和妇女玩游戏,如果你结婚,游戏就自动结束。”
“……”
医院——
席颜抱着膝坐在墙边,易然不接她电话,他在躲她,她心里一阵阵绝望,窗外风雨渐大,隐隐有雷声沉浮,闷闷的像打在她心上一样。
她脸埋在膝上,突然房门被敲响,她抬头,眼泪一下掉下来,易然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不敢和她对视。
“易然哥……”
她心里燃起希望,跑过去抱住他,眼泪流进他衣服里,易然手习惯性想搂着她,在半空中回过神又收了回去。
“天冷,你先上床。”
席颜摇头,抱着他不松手,易然带着她一起坐到床上,拿了一个橘子剥起来,低声说:“颜颜,我向暖暖求婚了,你知道了么?”
席颜看着他流泪,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当然知道,卫暖晴发了视频给她,他说会一生一世对席暖好,只爱她一个,这样的话他从来没对她说过。那么响亮的掌声,都是祝福席暖的,而她几年来委屈自己活阴暗处,连没了孩子都不敢走出来。
“颜颜,我承认我也喜欢你,可是你一直都知道我更爱暖暖,我从来都只想娶她的,颜颜,当初我们说好的,只做情人,到彼此结婚时结束,我们说好的。”
易然声音急迫拔高,为自己开脱辩解,席颜捏紧手,心疼到揪起来,她低下头,流着泪问他:“所以,你一定会和席暖结婚,是吗?”
“是。”
轻轻浅浅一个字,却像一记重锤砸进她心里,窗外一记闷雷声震响,闪电撕破天幕,她抬手捂住胸口,慢慢弯下身,承受不住了,真的很疼……
“颜颜,对不起。”
易然将橘子放到她手里,她喜欢吃的,她猛地捏紧,捏得一手浊黄汁液,易然没多留,低着头离开,房门咔嚓阖上,席颜下床坐到地上。
她抬手捂住肚子,曾经幻想的美好其实早就撕破了,只是她还傻傻地相信他会重新为她缝补起来。
雨后晴空蔚蓝如洗,席暖站在阳台,喂碗莲下的小金鱼,清凉的风拂起她额前的碎发,她闻到了碗莲的香气,不由笑起。
宁夏进屋,今天是周六,难得两人都清闲,他盯着玉白的花瓣,伸手就扯掉一片,席暖打掉他的手,护犊子一样,这些花草都是她搬过来时带过来的,她喜欢这些。
宁夏盯着自己的手看,目光沉沉,席暖喉头吞咽一下,不敢看他的眼,他拿过她手里鱼食,整包倒进去,慢条斯理地说:“喂好了,陪我去打球。”
“……”
席暖哦了声,默默转身去换水,宁夏拧眉,“换什么水?”
“……金鱼会撑死的。”
“这么蠢的东西养来干什么?”
席暖抱着玻璃缸回屋,桌上的手机响了,席泽的电话,她拧了下眉接起,“暖暖,妈让你回来一趟,颜颜自杀了。”
“……!!”
席暖睁大眼,那头挂断了,她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脸色发白,宁夏看她一眼,又拔了片花瓣逗弄小金鱼,随口问:“出什么事了?”
席暖慢慢坐下,十指绞紧,低着头不说话,宁夏目光从她手上移开,拿花瓣戳金鱼,看它们争先恐后闪躲心情大好,“死人了?”
“席颜自杀了……”
“这么点事就自杀,活着也基本就废物了,死了正好为国家节省口粮。”
宁夏浑然不在意,像死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他手下的金鱼一样,席暖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急促跳动。
“席暖,你就这么点能耐?”
宁夏摇头,掀起一边唇角,笑的讥诮。
席暖别过头不说话,手抵在唇下,眼睛发红。
宁夏扔了花瓣,眼神凉薄,“自杀,第一罪人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无能,抢不到男人扛不住压力,其次是易然,是易然对不起她,关你什么事你吓成这样?”
“……”
“行了,就这么点能耐我竟然还指望你把游戏翻出花来。”
宁夏不耐烦了,起身离开,席暖捂住脸,努力去想当年在法院的那一幕,席晨委屈的叫喊,她不愧疚,是席家对不起她们!是席颜犯错在先!
她深吸一口气松开手,眼中的悲伤退却,只余下一片寒凉,她起身换衣服,这么精彩的时刻,她怎么能不去观赏一下?
市中二院——
手术室的灯还在亮,席暖走来,胡哲几人跟在她身后,时刻警惕,米雪雅偎着席泽坐在一角,看到她眼角抽动几下,慢慢站起身。
席泽迎上前,低声责备道:“你怎么来了?赶紧回去,妈怨着你呢。”
席暖推开他,胡哲眼神示意,两个保镖护在她两边,米雪雅用力咬牙,竭力克制,突然呜咽着扑到席宴怀里,抽泣着放声痛哭!
席宴推开米雪雅大步走过去,抬起手就要打,胡哲扼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一推,席宴踉跄着跌坐在地上,显些翻了个跟头,脸色腾地涨红!
他活了这么岁数,从来没被人这么羞辱过!
席暖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席泽,“医生怎么说?”
“还在手术,不好说,发现的晚了,失血过多。”
正说着,手术室的门开了,席颜被推出来,脸白的像纸,席暖捏紧手,看样子没死,可别死了,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席暖听到自己的心重重落下的声音,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易然远远跑过来,满脸都是汗,脸白得吓人。
席暖低头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捏着转了一圈走过去,“医生说没事了。”
易然大口喘气,整个人要瘫了一样,席暖撑着他,觉得自己也要撑不住快被拽倒在地,胡哲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周晧立刻上前移开易然。
“暖暖,我、我……”
易然眼睛泛红,张着嘴想辩解,又说不出解释的话,席暖抬手,指尖从他脸颊滑过,红着眼说:“留下来陪陪她吧,千万别再出事了。”
“暖暖……”
易然将她搂到怀里,席暖阖上眼,眉眼的郁色浓重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