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你来我往
带着的冲击力而震开一小块区域,至于有多深,还是无法知晓,只是劈开的这一小块区域却在屏住呼吸的一瞬间恢复了原状,“咕噜咕噜”的泛着深绿色的泡泡。——比小包子的泡泡玩的技术差多了!
“回禀公主,刚刚在树林附近找到一名女子。”一名侍从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跪在玲珑公主的面前,直面的接收她的霸气。
“喔?”玲珑公主单音挑出一个上扬的问句,令人寻味的眸子转动了一下,随后眼里放着亮光,挥了挥手:“把人好好请过来。”
玲珑公主要过这条路的消息早在不知多少天前便传了出去,按理说应该是没有杂人才对,这个女子既然只身在此,定不是等闲之辈。
女子身披碧蓝色纱带,足踏白玉色锦鞋,一身撒花烟罗衫,身姿轻盈,步履沉稳,走进才发现,这女子约莫二八的豆蔻年华,这一身行头倒是颇有富家千金风范,却终究不过是个小家碧玉的闺秀罢了。
可玲珑公主却不这么认为,哪个这般的小姐不都在闺中待嫁,怎会跑到这偏僻危险的树林,哪个这般的小姐不是身侧要随几个服侍的人,怎会孤身一人外出。
“民女桑七七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还未出嫁,未有官位,自然自称民女,桑七七并未叩拜,而是俯首哈腰,轻轻一拜,带着独有的傲气,与她的身形相面全然不符的傲气。
“平身,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玲珑公主之所以这般开口,并不是因为她和夜绛洛一般喜爱美色!她是想要看清楚桑七七眼中的东西,她一直坚信,人的眼睛是一扇通往心的窗户,从那里可以窥探出一个人的真实想法。
自然,那些善于伪装之人就会刻意隐藏自己的目光,可桑七七不是,她的眸中清澈一片,可这般清澈的眸子越是想要看清楚里面蕴藏着什么,越是被深深吸引。
玲珑公主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神,这个女子绝不简单,只不过一句话一个对视,她就感觉自己的心神微动,倒也不怪侍从能帮她通风报信,让她见到她了。
“这沼泽之地,该如何横过,你可知道?”玲珑公主平静的声音似乎并不是在询问桑七七,而是在试探这位桑七七究竟是什么人,她的眸子干脆的看向桑七七身后的一棵苍劲有力的大树,树干上还有着一些虫蚁爬动,好不热闹。
桑七七持着一丝浅浅的笑,恬静的答着话:“公主心中如明镜,何须再问民女。”轻便的袖口虽宽大凉爽,却不曳地,行动起来也更加的便捷,她抬手间不知何处的鸟儿竟扑棱棱着翅膀,落在了她的指尖。
玲珑公主唇边一丝张扬野性十足的笑,那双碧眸像是捕捉到了新的猎物一般,盯着桑七七的手指,桑七七的手指每根都比常人更长上那么一节,若是远观,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可细看,这手指竟硬生生的是四节,连平常人只有两节的大拇指也有三节。
“不知桑七七小姐所为何事。”玲珑公主已经断定,这沼泽并不是南晋之人所为,也不是他国阻挠,而是活生生,优哉游哉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名叫桑七七的女子所为。
“公主说哪儿的话,桑七七不过是与公主同心而向。”桑七七动作轻缓的将手举到自己的唇边,对着那不知名的鸟儿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轻扬起手,而那鸟儿竟然朝着玲珑公主面前飞去。
玲珑公主刚想抬手将鸟杀死,以防有诈,却不料在她动手前一步,桑七七悠扬婉转的声音凄凄的传入她的耳中:“公主莫怕,民女只是让它传句话。”
桑七七的声音有着定人心魄之力,先前并未故意施展此能已经让人心神不免被吸引而去,现在故意而为之,玲珑公主也防不胜防,可她的武功与意志力都是顶尖的,虽内力不加是个缺陷,却也不至于限于桑七七的蛊惑之中。
她抬手掐住那只鸟儿的脖颈,单手扼住,将其摆放在自己面前。
“现在,可以说了。”玲珑公主用碧色的眸子盯着那只已经被她捕获的鸟儿,鸟儿似乎受到了惊吓,拼命的想要扑打翅膀,却因为玲珑公主的手指紧紧捏着而无法飞起,这鸟儿一急,朱色的尖嘴不断的张张合合,发出刺耳的声音:“杀夜绛洛,杀夜绛洛……杀夜绛洛!”
四面沉寂,只留树叶被风吹响的沙沙声,而那只鸟儿已在玲珑公主的手中灰飞烟灭。
“公主大人如此手段可是会吓到这些小可爱们的。”桑七七全然不惧,她的眉眼微微上翘,带着一丝春风般的暖意,就像是划过山涧的溪水,温润柔和,却扣人心弦,让人不得不去跟着她的话走。
“桑七七小姐才真真是好手段。”玲珑公主浑身一阵肃杀之气,凛然涌出,直逼桑七七的面门,桑七七只觉着面门一阵寒气,生生的刺痛她的鼻骨。
她伸手慢条斯理的抚了一下鼻梁,俊挺的鼻梁上出现一丝微红,她却依旧笑颜盈盈,就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对她造不成影响。
“那公主,可愿收留民女。”桑七七说的委婉动听,收留,不过是帮她除了夜绛洛罢了,却硬生生的冠上收留之名,徒添了几分令人怜惜的色彩。
“告诉本宫,这沼泽是怎么弄出来的。”玲珑公主依旧信不过桑七七,无论怎么说,凭空出现一个人,告诉她要杀了夜绛洛,呵,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只不过,她对外宣称的是拜访南晋女帝,预意和亲,若不是真的有几分本事,怎会知道她是冲着杀夜绛洛去的。
“公主且看。”桑七七声音轻轻,粉嫩的菱唇微动,唇间传出些肉耳所无法听到的声音,念了约莫半分钟的时间,玲珑公主听见树林中似是有什么东西朝这边过来,不由整个人都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若真有不对,她必然会保住一条命杀出去。
树林深深,葱翠的叶子,鲜艳的群花,交织在一起,好一副天堂之景,而树林深处窜出的声音却越来越近,花草丛中沙沙作响,不一会儿,便窜出了数以千计的蛇群。
各式各样的蛇都有,青皮的,花皮的,白皮的,有毒的,没毒的,交缠在一起,纷纷昂起了脑袋,朝着一个方向,桑七七所在之处。
桑七七淡淡的笑着,唇瓣微动,那些蛇竟是一条接一条,交缠叠加在一起,在这沼泽之上搭成了一座蛇桥。
待到群蛇定了下来,不再动弹,桑七七才对着玲珑公主轻语:“这沼泽是这些可爱的小家伙花了许久的时间松动了这泥土,在加上近日来的雨水,自然形成的,桑七七本只想做出个泥潭,引起公主的注意,却不料天气因素,形成了这沼泽。”
桑七七几乎算是全盘托出,全然没有之前的神秘之感,玲珑公主微微蹙眉,她那碧色的眸子扫视过蛇桥,足足有三米宽,百米长,也许已经不是数以千计的蛇了,恐怕得要上万。
这蛇桥看似牢固,可这毕竟是把命交予他人之手,她轩辕镜做不出这般事情,她绿眸暗垂,深思片刻,下令让人原地休整一夜。
“桑七七小姐既然能将群蛇召唤,自然也能让它们等一夜吧。”玲珑公主唇瓣上扬,语气极其霸道,就好似想要过这沼泽的不是她,而是桑七七求着她过一般。
对于玲珑公主的这般态度,桑七七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毫不在意,她温柔的理了一下发丝,眼角带笑,好似怕别人不知道她在笑一般,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柔和之气。
“公主说的极是,民女斗胆请公主让民女也在此住上一宿可好?”桑七七语气谦和,态度温顺,乍一看就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狗一般,可玲珑公主却不得不多想些什么,这桑七七定已熟知这片树林,怎会没有自己的藏身之所,现在硬要呆在她的身侧,难道另有打算?
若是旁人怕是早就被桑七七这般柔软的态度给打动,好生招待着,可玲珑公主却不是一个慈善之人,同为女子,她怎会不知,这世间莫过于女子狠心。
“桑七七小姐请自便。”玲珑公主生硬的声音击打在侍从的心头,让那些围观的侍从不免有些不满,这位桑七七小姐这般柔弱,在这样的树林里,自然少不了危险。
“谢过公主。”桑七七却不恼,玲珑公主让她自便,又没有赶她走,凭着她的能力,蛊惑几个侍从侍女也不是难事,怕就怕这玲珑公主暗中对她下杀手。
玲珑公主天生一双碧眸,又生长在轩辕境地,胸中一腔抱负未能实现,夜绛洛又和她抢一个人,她就算是再厉害,也得有个得力助手,而这个助手,很快便会是她。
桑七七有着足够的自信,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五年了,五年前的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父母为她选了一门婚事,与刚成为状元的颜念。
颜念是空着一双手,凭着自己满腹的经纶,靠实力考上的状元,没有一丝背景,可她却觉得颜念很好,干净,清澈,这样的他一定不会嫌弃她异于常人的手指。
就算是在最纯真的年纪,她也能从旁人的目光中,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不寻常,她的手指,生来便是如此,家中寻来的大夫纷纷在见到她这般骨络后惊慌而逃。
可是在父母给她选了状元郎颜念之时,她真的是心中生出了一丝希望,都说读书之人见识广,而颜念之俊朗清洁,宛若玉树兰芝,她也是听过一些的。
她家说大不大,可说小,却绝不是一般的平常百姓家,府上足有两百人口,她因为手指的异常一直被父母疼爱万分。
桑七七坐在一个大火堆旁,身边有几个侍从殷勤的为她添着柴火,身后是一顶侍从为她搭好的小帐篷,侍从皮糙肉厚,平时休整也不过就是靠着树干,或者原地躺了就睡,没有什么讲究,而侍女则不同,虽不是什么金贵的身体,却因为身为女子,总是要比男子弱上那么一些。
她们会随身带着一些大块的布料,用树枝这么一撑,石头一压,简易的帐篷就搭好了,有东西遮风总比素面朝天的睡一宿好。
“谢谢你们。”桑七七宛若黄莺般的温声让侍从的脸一红,朝着她慌乱的摆手,随后退后几步,和自己的兄弟凑一起去。
离这个小帐篷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非凡的马车,马车上玲珑公主侧卧在绸布软榻之上,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按着柔软的被褥,上面的绣纹十分精致,全是用金线绣成,玲珑公主一双碧眸已经闭起,过了许久后,她微微开口:“让人去查桑七七的身份。”
侍女得令,拔脚就去找人做这件事,能够呆在玲珑公主身前侍奉的,个个都是人精,自然知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她们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桑七七温顺的外表给蛊惑。
桑七七的事急不来,要查证这么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总要些时日,而玲珑公主也不怕桑七七,她自身本就功夫不错,这桑七七虽有奇术,可她也有奇功。
索性阖上眸子,安心的睡这么一宿,也正好看看,这桑七七,是否别有用心。
桑七七也是淡定自若的在火堆旁静静的坐着,她一双杏眼清澈的看着那团火,映照在她的眼中,看着竟有几分诡异起来。
那年,她满心欢喜的待父母去找颜念提亲,那年,她在家中等了许久许久,即使是夏日里,她也只感到遍体生寒,直到父母匆匆忙忙的赶回府邸,她看着沉香木的大门被父母用身体硬是推开后,父母那身上的血迹告诉她,也许……世界将要天翻地覆。
她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她再也等不到令人欢喜的讯息。
她本是奔跑着过来接父母,却不料父母拽着她往后院跑,一路踉踉跄跄,险些被足下的裙摆绊倒,可她不敢放松一丝,跟着父母奔跑到后院时,被父母推进了花丛之中,并在她的后颈处猛击了一下,晕眩感随之而来,她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桑小姐要喝点水吗?”侍从见桑七七坐在火堆旁一动不动,有些好奇,便拿了一个瓷碗,倒了一大杯水进去,捧到桑七七的面前。
桑七七被唤,微微侧过脸颊,脸上带着柔和美好的笑,杏眸被火光印衬的更加耀眼夺目,她伸手接过侍从手中的瓷碗:“谢谢你,行进累了吧,早些和兄弟们歇息吧。
明明是逐客令一般的意思,却被她委婉的用词和温润的声音说出了几分体贴,再配上她一副柔弱的笑颜,更让人生出几分怜惜。
侍从只是被桑七七看了一眼就脸上飞红,他刚才可是有狠狠的嘲笑了那个满脸通红的家伙,没想到他自己也经受不住桑七七的眼神。
那是一种带着温柔的蛊惑,能将他人的视线全部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再下某种暗示的蛊惑。
“哎,哎,好嘞。”侍从笑嘻嘻的傻乐着跑回去,连脚一不小心踩进了泥潭之中都不知晓,知道那一鞋的泥腥味往鼻子里窜,他才回过神来,阴郁的叹一口气,大呼自己真是万般不该如此。
“若是世间的人都如这般单纯,那该多好。”桑七七看着手中的一碗清水,冰凉清澈,手微晃间她滴了一地在地面上,一只鸟儿飞下,啄了一口,又叽叽喳喳的叫唤了几声,才扑棱棱的飞走,掩藏入黑暗之中。
桑七七这才捧起那碗清水,往自己早已干渴不已的口中灌着,她是在富贵人家长大,可从小就被娇惯着,一般小姐的规矩也没有学几样,这般大口大口的灌水才是真正的那个她。
而她现在这般的模样,纯粹是这五年间,自行学来的,她早已回不到单纯的年纪,也学不来那些纯真的心思。
那夜,她睁开眸子后,便觉得后颈深疼,原本是繁花盛开的园子,却因为自己的倒下而生生压掉了几棵名贵的牡丹。
那几棵牡丹曾是她日夜浇灌的花朵,可在她刚着急着挽救牡丹的时候,突然想起父母之前那换乱的动作,抬起头的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那是血池一般的世界,满地的尸体以及鲜血充斥着她的大脑。
一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是这一园的花香覆盖住了那浓厚的血腥味。
她脚步发软的踩着松软的泥土踏出花园,见到的就是死在不远处的熟悉身影,本是雍容富贵的华丽衣衫,上面却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花纹,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的疼痛全然无法传达到她的心底,视觉以及神经的刺激让她的心口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着,她的手颤抖了好几下才终于翻过了那穿着熟悉衣衫之人的身子。
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眼睛已经闭上了,甚至唇角带着清浅的笑,她又伸手翻过另一个身子,那是她的父亲,同样的双眸微闭,唇边带着笑意,宛如只是睡了去,她只要呼唤几声便能唤醒他们。
可她的泪水却一颗颗的往下落着,“啪嗒啪嗒”的落在那两位至亲之人的脸颊上,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不希望她报仇,才会露出这般的神情,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只是想她好好的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她知道……
她的父母总是日行一善,家里的丁仆也都是些穷苦家的孩子,他们从来都没有亏待过那些人,可是……
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遍地的尸体,心脏像是被重重的撞击着,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让自己拼命的冷静下来,若是哭晕了,她就辜负了父母的一片良苦用心。
果不其然,在她还悲痛之刻,豪华的庭院竟然突的燃起了大火,火势汹涌,一发不可收拾,她从父母的衣衫下解下两人的玉佩,那是一对鸳鸯玉佩,通透翠绿,却已经染上了血迹,桑七七将玉佩抱在怀中,又对着双亲磕了三个响头,脚步蹒跚的朝着后门行去。
她甚至不敢再回头看一眼自己的父母,她怕自己宁愿一起死在这场大火中。
一步一个血印的走到门外,门外已经没有旁人,她朝着离家最近的树林行去,那里有她的好伙伴在,她的好伙伴……
她自小就会偷跑出家门,去树林里看看那些小兔子,小鸟儿,她能够与这些动物心意相通,而这一次,她带着一身的血,那些小家伙好像都不认识她了一样,离她半米之外,警惕的观察着她,知道她的唇瓣微动,小家伙才纷纷围了过来。
有了这些小家伙帮她守夜,她才敢沉沉的昏睡过去,强烈的冲击让她身心俱疲,她只准自己这般脆弱一次,以后,就算孤身一人,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桑七七将水喝尽后就站起了身,掸了掸几乎不染灰尘的衣衫,对着不远处的大家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才弯着腰进了那间帐篷。
帐篷的布料简陋,可比上直接睡在泥土上,有一层布铺着,总是要比席地而睡好得多,桑七七平躺着,双眸仍是睁着。
玲珑公主可以不畏她,可是她却不能不防着玲珑公主,据她所知,玲珑公主手段极端,而这玲珑公主也其实就是轩辕一族的轩辕镜长公主,她也是部署了许久,通过各种珍兽的帮助,才知道了这件事。
至于她和玲珑公主互相利用完,达成目标后,玲珑公主会不会放过她,都不是她所关心的,她想要的只有让夜绛洛死。
她本就因颜念被夜绛洛关入大牢而心生怨念,却不料前段时间颜念被放了出来后就对夜绛洛誓死效忠,她怎么也想不到颜念为什么会对夜绛洛如此,唯一能够想到的也就是夜绛洛喜欢颜念。
而她有听民间传闻,夜绛洛在很多年前就试图侵犯颜念,将他强行占有未遂,便更加坚定了她脑中的想法,这世间还有谁有那般强大的能力又那般荒唐,竟然将她一家两百多口人都灭尽。
——远在南晋的夜绛洛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翻个白眼,就算以前的夜绛洛生性暴虐,那也不至于一下子杀那么多人吧。
“沙沙沙沙……”草丛一阵骚动,一条手腕粗的大蛇从帐篷的缝隙中窜进去,然后缠在桑七七的手腕上,桑七七本就睡的不熟,被这么冰凉的触感一缠,瞬间清醒了过来。
“嘶……”蛇一边吐着血红的芯子,一边扭动着身躯往桑七七的身上缠绕着,不断的向桑七七传送着信息。
桑七七在获取完蛇想要向她表达的东西后,她第一次皱起了眉头,那双本是温柔的眸子也变得锐利起来。
看来老天是真的不帮她,都说夜绛洛是天女,这老天爷还真是帮着自己的女儿。
桑七七伸手碰了一下蛇的脑袋,随后对着它发出善意之息,蛇满意的晃着脑袋,动着身子从帐篷里钻出去。
桑七七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又伸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朝帐篷外走去,天色已经微亮,出去一部分守夜的侍从外,大部分都还在沉睡中,守夜的侍从见着天才刚亮桑七七就出来了,立刻对桑七七刮目相看了几分。
很少有女子能够这么规律的起床,尤其是桑七七这种看起来就万般柔弱的女子。
“早安。”桑七七迎上前去,对着侍从露出如朝阳般的浅笑,可在那之后,桑七七便就又开了口,直奔主题:“你能不能帮我告诉公主殿下,这天再过两个时辰就要下暴雨了,到那个时候,怕是原本还能过去的沼泽便再也无法渡过了。”
桑七七本着自己的“善意”,把这一消息传达给玲珑公主,为的是试探玲珑公主究竟对她是怎样的态度,一夜过去,这玲珑公主若是还不愿听信她一言半句,那么,她宁愿独自闯宫。
玲珑公主睡得比桑七七要沉,她有足够的自信,自然是不会担惊受怕的惶恐,她是被侍女轻声唤了许久才唤醒的,睡意朦胧的双眸像是一片湖水,在微风下带起阵阵涟漪。
玲珑公主清醒后,理了理思绪,看着刚透着些亮的天,心中便已了然。
纤细的手臂从侍女展开的衣衫中穿过,宽大的袖子曳地,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朵牡丹,雍容华贵,配上她那双碧眸又野性四溢。
素手习惯性的向侧前方伸着,侍女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云雾茶端上前去,递到玲珑公主的手中。
更衣,漱口,净脸,就餐,一连串的事宜结束后,玲珑公主端坐在软榻之上,眸子微敛:“让桑七七进来。”
能够得到玲珑公主十分之一的信任,进入这车驾之内,桑七七感到非常荣幸,也为自己之后的道路找到了一盏灯。
只不过这盏灯究竟是会照亮她的前程还是会让她万劫不复,这谁都不知道。
“民女参见公主殿下……”之后的祝词还未开口,就被玲珑公主给截了去。
“听说你看破天象,知这两个时辰后便会暴雨倾盆?”玲珑公主的语气平静如水,带着一股霸气,质问着桑七七。
桑七七面容带着一丝笑意,她伸手扶着自己异常的指结,沉静了一会儿,才再次淡淡的开口:“公主殿下,现在还有一个半时辰了。”
声音清澈不带一丝杂质,哪怕只是睡了一会儿,桑七七仍是觉得身体充满能量,这是她从某些动物身上学来的快速休整法,自然,她不会传授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