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繁惊喜万分的是,来的马队竟然是太子梁熙,黑夜中也看不清人数,听马蹄声大约有一千七、八百的样子,想来梁熙和林诚的队伍已经见面合并了。
梁熙看到陈繁他们也挺高兴,就听他大喊道:“跟上!直冲胡子王庭。”
突袭营早就习惯了各种突发事件,听到梁熙的喊声,两队人马合二为一,向着胡国的王庭奔去。
陈繁刚想说什么,耳朵微微一动,立刻扭头去看身后,目光所见的地方,无数打着火把的骑兵正在后面追逐着他们,光是看那能将天空映红的火光,陈繁就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怒火蹭蹭的直冒,忍不住大声道:“殿下,后面是怎么回事?你们招惹了胡子的大部队?!”
“谁去招惹胡子大部队了?”梁熙委屈的直嚷嚷,他骑在马上满不在乎的说:“不就是干掉了胡瓦尔那小子,至于十几万人都追上来吗?”
“什么?!”陈繁被惊得差点从马上面掉下来,好在秦瑜扶了他一下。
“先不说这个。”梁熙拉了一下马,跑到他们身边上下打量着,说:“先说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们战马都不够了。”
陈繁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和秦瑜骑在一匹马上面,秦瑜的一条手臂还搂着自己的腰,一时间只觉得脸上都要烧起来了,他拿手肘捅了捅秦瑜,想让秦瑜去答话,可是秦瑜的嘴像是合上了的蚌壳一声不吭。
他哪里知道,秦瑜在他身后对着梁熙笑了笑,又用暧昧的眼神看着陈繁,顿时让梁熙不知道脑补了一些什么,只听梁熙说:“哦,我明白了,虽然你们两家联姻有点麻烦,不过我会去帮你们求父皇的,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
陈繁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说“哦,那我就放心了”还是说“老子一点也不放心”?好像说哪个都不对,干脆闭上嘴巴不理这个不着调的太子殿下,见旁边有多余的空马,一拨秦瑜的手,跳下地跑了几步,一个翻身上了马,再一扯马头跑远了一些,这才觉得脸上的热气消了一些。
远处的天空中已经开始逐渐泛白,这时候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时间,陈繁只觉得一丝丝的寒气透过衣服,穿透皮肉直钻进骨髓里,他不由的怀念着刚才在秦瑜怀里的那股温暖。这种想法让他在懊恼的同时,还有了一些不知所措。
就在陈繁的纠结中,他们已经冲到了胡国王庭所在。
胡国的王庭虽然名为王庭,但除了那造型古朴宏大的宫殿以外,几乎没有大型的住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草原上几乎没有山,就算有也是土山,要找到合适的石头不容易,就算想烧砖头都不行。而且最主要的是,草原上的房子根本不能起得太高,否则就等着被大风吹走吧。
不仅是梁熙,就算突袭营里的前马匪成员也都被这座简陋的王庭震住了,几乎所有人都在想“就这几栋破房子,居然就是王庭,连个城墙都没有,居然还能叫王庭?”。
“燃烧|弹准备!”梁熙大喊了一声。
命令被很快的传了下去,几乎所有人都从腰间掏出了两个铁罐子出来,这是从最早期的瓦罐式燃烧}弹演变过来的,因为瓦罐容易破,长途跋涉的携带明显不合适,于是蔺秋让人把外面的瓦罐换成了密封度、安全度都更好的铁罐,另外里面的黑水也加入了一些助燃的矿物粉,现在的燃烧|弹,不管是火焰的温度还是持久度都大大的提升了。
“分散!投掷完向极北山方向跑!”梁熙看着胡子王庭方向,露出一丝狞笑,想了想,又觉得狞笑不适合自己,于是“嘿嘿”奸笑了两声,再想想,觉得奸笑也不怎么样,干脆也懒得想了,眼见进了王庭,直接就着身边近卫的火把,点燃了一个燃烧|弹就丢了出去。
这里的房子都是石头墙、牛皮顶或者树皮顶,顶部再压上石头防风,被燃烧|弹一爆,立刻整个屋顶都烧了起来,那些还在睡梦中的胡子们立刻惊慌失措的冲了出来,他们刚一露面就被后面的突袭营士兵砍去了头颅。
生活在王庭的大多是胡国的王族和贵族,虽然他们都有一定数量的护卫,可是因为常年的身处高位,他们早就没了应有的警惕,再加上梁熙他们来的时间正好是凌晨,最深睡眠的时候,被火焰惊醒的胡子们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抗,大部分人都只想着如何抢救出屋子里的金银财宝。
就这样,梁熙他们一直冲到了皇宫所在,无数根点燃的炸药被丢进皇宫,突袭营的士兵立刻拨转马头就跑,跑出百米开外,才听到后面传来不断的爆炸声,那栋巨大的皇宫被炸得支离破碎,没多久就轰然倒塌了。
而这时候的梁熙他们,早就已经冲出王庭范围,向着极北山脉跑去。
突袭营从大梁国出发到胡国王庭,所用的时间不过一个多月,可是他们回来却用了足足三个月,回到大梁国的时候,连年节都已经过了。
想想也不奇怪,胡子刚刚登基的皇帝被灭了,王庭又被烧成了一堆废墟,连周边的许多部落也被烧了个七零八落,胡子不发疯才奇怪了,原本要去大梁国打草谷的十几万人疯狂的追在突袭营身后,把他们追得象兔子一样,从极北山脉一直跑到了极北之地,又从极北之地转战极东海岸,最后还算运气好,赶上了一座向南去的冰山,才坐着冰山脱离了包围。
去的时候,突袭营有三千人,可是回来的只有半数,很多人都因为受不了极北之地的寒冷而倒下,真正死在胡子刀下的却很少。幸好几乎百户以上的将领都完好的回来了。
回到突袭营的营地,每个人都非常的疲累,随意的吃了点饭,就回房倒下就睡了。
陈繁叫人烧了些热水,打算泡个澡再睡。他拿出了一些药粉倒在浴桶里,极北之地的寒气似乎一直留在骨子里,这些药粉可以活血去寒气,还是他的兄长陈简派人从京城送来的。
他先是在旁边洗去身上的污垢,才坐进浴桶,让那带着药香的热水慢慢将自己浸没,没一会儿,就觉得仿佛身体里的寒气都在争先恐后的从毛孔、口鼻里溢出,身体里那些被冻得仿佛僵硬了的地方,也开始变得柔软。
陈繁忍不住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他放松了身体靠在浴桶上,疲惫几乎是瞬间就涌了出来,他立刻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在极东海岸乘搭的那座冰山上,不断晃动着在海上漂流,只是那冰山似乎并不寒冷,而是温暖得让他眷恋,他忍不住在冰山上蹭了几下,心里隐隐约约的想,这冰山怎么还有味道?不是海水的咸腥味,而是一种让他很熟悉的味道。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嘴唇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嘴唇上动来动去的,他忍不住骤起眉头,张开嘴想说什么,可是那东西却滑进了他的口里。
“嗯?”陈繁猛的惊醒过来,他一睁开双眼就看到了秦瑜的脸,这让他有瞬间的愣神,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只有陈繁自己知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他和秦瑜离开得稍微远一些,就会在梦中见到秦瑜,而且最奇怪的是,他每次见到秦瑜的样子,都和现实中的秦瑜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如果秦瑜在睡觉,他就会梦到秦瑜在睡觉。如果秦瑜在骑马奔跑,他就会梦到秦瑜在骑马奔跑。
陈繁没有告诉任何人这种情况,但是他隐隐的怀疑,自己是否和秦瑜有了什么羁绊。
秦瑜见陈繁呆呆的看着自己,忍不住俯下身再次吻上了陈繁的嘴唇,这次的草原之行,他们遇到了无数次的危险,好几次秦瑜都以为他们必定是活不了了,这种感觉让秦瑜感到害怕,他不怕死,可是他怕自己到死都没有得到过陈繁,这让他暗暗下定决心,即使是一次,他也要得到陈繁。
陈繁更迷糊了,他不知道现在是在梦中还是现实里,还有,为什么秦瑜会搂着自己,会亲吻自己。突然,他感觉到秦瑜的手正在自己的腰间抚摸,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繁这才发现自己躺的地方是自己的床上,而自己居然身无片缕的裸着身子,他立刻一伸手拉过被子,想把自己盖起来。
可是秦瑜的动作比他还快,他一手抓住被子用力一拉,被子立刻飞了出去。
陈繁一惊,眼角看到被子直飞到浴桶上,一半都掉进了浴桶里,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正在泡澡,然后在浴桶里睡着了,再看秦瑜,他的衣服湿了大半,袖子上还在滴水,应该是秦瑜把自己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陈繁虽然嘴里说得强硬,可是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妙。任谁光着身子和人说话,都免不了少了几分底气,而且他还躺在秦瑜的怀里,如果不用手挡着,怕是秦瑜整个人都会压在他的身上。
秦瑜却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陈繁看,那眼神就像是饿了几天的人见到了食物一样,让陈繁打心底的发寒。过了许久,秦瑜才说:“陈繁……我想要你。”
陈繁很想一拳打过去,可是这个样子,他连坐都坐不起来,更不要说揍秦瑜了。他全身都在发抖,也不知道是被秦瑜气的,还是被身上那只游弋的手掌给摸的。他愤恨的说:“如果我说不,你是不是要用强?”
“嗯。”秦瑜想也不想的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只能用强,所以,我希望你能同意。”
陈繁现在很肯定,自己果然是被秦瑜给气的发抖,这个人以前总是冷着脸,让他以为秦瑜是个冷心冷面的人,谁知道现在扒了那张冷脸,下面居然是这么个不要脸的人。
“行吗?”秦瑜的手掌已经滑到了陈繁的后腰,那紧实的肌肤、圆润的弧度让他的眼神越来越暗,他知道自己已经再也等不下去了,正如他说的,即使陈繁不同意,他也会用强的来得到陈繁,可是他还是抱着那么一丝的希望,希望陈繁能答应。
陈繁盯着秦瑜的眼睛,过了许久,才双眼一闭,说:“行。”
就在秦瑜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陈繁的那一声“行”,把他惊喜得几乎要晕过去,他一把将陈繁紧紧搂进怀里,仿佛害怕他说出反悔的话一般,用力的堵住了他的嘴。
这两个人对情|欲一事都没有经验,可是秦瑜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了陈繁的同意,其中的惊喜和激动可想而知,他不住的吻着陈繁,就象是要把陈繁身体里的空气全部抽出来,弄得陈繁烦躁不已,干脆也搂着秦瑜的脖子,两个人就象是比赛一般,只一会儿口腔里就泛起了鲜血的咸腥味。
“陈繁……”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瑜终于从亲吻的热情中清醒了一些,他把陈繁额前的碎发向后拨开,痴迷的看着陈繁的脸,这张无数次进入他梦中的脸,然后轻柔的从陈繁的额头、鼻梁、嘴唇、脖子……一路向下亲吻。
“嗯……”陈繁皱起了眉头,胸口微微的有些瑟缩,可是在秦瑜的唇舌的舔吻下,又忍不住挺了挺胸口,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不过并不算差,他甚至感觉到下|体那物也慢慢的挺立起来。
“等等……等一下……”陈繁睁开双眼,正好看到秦瑜用手扶着自己那物,打算放进口里,他忍不住用脚踢了秦瑜一下,说:“你……把衣服脱了。”自己都光着呢,凭什么这个人居然还穿着衣服,陈繁忍不住又开始有些恼火了。
秦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直起身子,一颗一颗的解开衣服上的扣子,把衣服脱下来随手丢在一边,露出他精壮结实的身体,然后拨弄着自己的裤带,对陈繁挑了挑眉头,说:“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