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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到了这句话,一直旁观着这一幕的史蒂夫才终于松了口气,确定他们不会再不死不休。在此之前,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只是旁观,他告诉自己,他要相信巴基,也要相信托尼。
现在一切终于结束,他放下盾牌,望着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的托尼,沉声道:“托尼,对不起。”
听到史蒂夫的话,托尼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god,你才想起来你需要对我说声对不起了,我可以说不接受吗?”
他瞥见史蒂夫欲言又止地站在不远处,似乎想走过来,立刻伸出手掌制止他的动作,另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摆足了拒绝的姿态:“,我今天已经听了足够多的道歉了,真罕见,终于轮到所有人觉得亏欠我了吗?”
史蒂夫叹了口气,张嘴想要再说什么,但是托尼抢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他故作轻松地扬了扬眉,语气充满了明目张胆的嫌弃意味:“anyway,我还没有落魄到只能站在这吹冷风,我想你们可以走了。暂时我不想看见你,巴恩斯。还有你,对,队长,我说的就是你,我的装甲告诉我它不想看见你的盾牌,明白吗?”
“……托尼。”品味到这驱逐的话语背后的含义,史蒂夫略微皱眉,随即他再度轻叹了口气,没有揭穿托尼的好意。
他很清楚,就算泽莫的阴谋会被公之于众,就算九头蛇洗脑了巴基才制造出了冬日战士,巴基也不会被完全原谅的。
如果他们留下来,考虑到巴基的不稳定,比起鹰眼,或许在漫长的审查之后,他才会有那么一点可能离开囚笼。
可如果暂时离开呢……?
意识到只有他们离开,无论托尼还是他们才能拥有更多的自由,去让事情变得好起来,史蒂夫不再犹豫。对着扭过脸去看雪景的托尼微微颔首,史蒂夫重新低下头,扶起满脸是血的巴基。
巴基凝视着他伸出的手,缓缓露出了笑容。
所以,这就是邻居的选择了。
伊莱扎安静地坐在装甲上,双手端端正正地抱着膝盖,望着邻居的方向。
触须一丝不苟地将她的发丝拢住,让它们不至于因为寒风变得凌乱不堪,而她则专心聆听着不远处的声音,揣想着邻居此刻的平安喜乐,忽然有些走神。
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仿佛正在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毫无关联。哪怕是听到柏林一拳击中邻居的声音,她也只是睫毛颤了颤,没有多少血色的唇抿得紧紧的,却再没有插手的意思。
一切结束了。她无端地想。
尽管早已猜到了结局,可当一切真的要结束时,伊莱扎还是感到了少许空虚。这样是不对的。她告诉自己,然后抬起头望向邻居的方向。
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出来,邻居将手臂搭在他的朋友的肩上,他们相互扶持着站起身,然后邻居转过头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他会问什么?伊莱扎忽然不想知道了。她感觉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心底甚至涌现出隐约的期待,催促着她去说些什么。
但她不想说话。
她认真地对着邻居摇了摇头,同时举起小本子,伸出手指点了点上面的文字。
——你离开之后呢?
——你总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对话早就在……那么就以前就结束了。
尽管距离不算远,可昏暗的光线还是让巴基无法看清伊莱扎的表情,自然也无从揣测她的想法。他凝望着伊莱扎的眼睛,猜想那片碧蓝色里蕴着的不舍和祝愿,轻轻吐出一口气。
“再见。”他低声说。
他转过头,迎上史蒂夫担忧的眼神,回给他一个笑容,随即,两个来自布鲁克林的年轻人,像许多年前那样,勾肩搭背着,一同走进形近废墟的基地的黑暗里,没有回头。
目送着他们搀扶着远去,托尼神色有一瞬的复杂,但下一刻,他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考虑形象,直接疲惫地瘫坐在地上。
一阵寒风从身边吹来,只穿着紧身背心的托尼不禁抱着胳膊哆嗦了下,只觉得寒意窜入他的体内,冻得他寒毛直竖。他看向坐在他的装甲边发呆的伊莱扎,干咳一声,吸引她的注意力,等到伊莱扎将目光投向他,他才斜眼望她,问:“你该把我的装甲还给我了吧?”
乍然听到他的声音,一直在走神的伊莱扎有些呆愣,直直地望着托尼。过了会,她才反应过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不等托尼召唤装甲部件,蹭蹭跑到他身边。
她抓住托尼的胳膊,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托尼疑惑地看着她,刚想出声询问,忽然觉得胳膊上传来极为轻微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扎了他一下。
托尼:“……”
托尼:“你对我做了什么?”
触须扎进柏林的皮肤,立刻捕捉到了顺着血管游动而来的工蜂。感知到这一结果,伊莱扎刚想要松口气,下一秒就被一个坏消息打击得目瞪口呆。
在她沉睡的时候,工蜂的消融已经开始了。
伊莱扎:……
她欲哭无泪地想,这都是什么事啊?
所幸还有备用的解决方案,工蜂只是一种病毒,就算它能够干掉任何一种人体免疫细胞,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复制,短短几小时之内还达不到对柏林的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的地步。
伊莱扎想了想,给工蜂下达了新的命令。
分解现存所有复制体,修复柏林身体内外的全部伤势,母体则潜藏在柏林体内,今后一旦柏林受伤,可以感染他的细胞,复制出用来修复他身体的工蜂。无论母体还是复制体都不可以离开柏林的体内,一旦离开则自动死亡。同时母体删除对自己的认知,不再受自己控制。
她不敢去想虽然现在柏林对于消融没有感觉,但是体内可能已经大出血这种情况。快速修改完对工蜂的指令后,伊莱扎后退一步,正好听到了柏林颇为警惕地对她说着什么。
伊莱扎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形象,确认毫无威胁之后抬起头望着柏林,无辜地忽闪着眼睛,就差在脸上写着“对不起你在说什么”了。
“……好的,你打败我了。”
紧盯着伊莱扎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许端倪的托尼,在对视了半分钟后终于败下阵来。他开始呼唤装甲,一阵磁扣扣紧的铮铮声响后,他合上面罩,懒得看装天真无邪的伊莱扎,挫败地咕哝着:“星期五,帮我检查。”
“检测到一切正常。”星期五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
听到检查结果,托尼一挑眉,他根本不信这个女孩就是无缘无故扎自己一下……扎?见鬼,她用的的什么?之前在自己装甲上抽出白痕的那玩意儿?
看了眼伊莱扎,极力压下身为科学家的探究欲和质疑心,他低声和自己的人工智能争辩:“一切正常?她在我身上扎了个洞可不叫正常,女士。”
“你身上没有任何伤口,boss。”
“……”托尼开始意识到哪里不对。
没有任何伤口?他刚刚和史蒂夫他们的那一架难道没发生过?
他心里模模糊糊有了个不可思议的猜测,这个猜测让他身体里科学家的那一部分活了过来,蠢蠢欲动着怂恿他做点他想做的事。
探究的欲.望最终占据了上风,无需多想,托尼不再犹豫地弯下腰,伸出手想要拍拍伊莱扎的肩膀。然而忽然之间,他想起刚刚扎了自己的东西,于是谨慎地收回手,竭尽所能地展现出体贴和蔼的姿态,扯出一个微笑:“所以,伊莱扎,你看,我不知道你接下来想去哪,但是你知道,正常人很难能够欣赏你。而且不得不说,纽约是个很棒的地方,你真正认识过她吗?不用急,你会喜欢她的。”
接下来的话就显得真诚多了:“来复仇者联盟吧。”顺便让我找人研究研究你。
伊莱扎默默地看着他,好一会,才低下头在本子上开始写字。
“.”
……这个理由实在太过于有说服力,让人无法反驳,以至于就算是托尼也一时哑然。
事实上,他根本没想到伊莱扎居然还有家,她给他的印象……大概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但是既然她想要回家,出于人道主义,哪怕他现在非常想知道关于伊莱扎的秘密,他也只能……
稍等。
托尼再度打量了眼伊莱扎,内心估算着什么,随即冷静地问道:“家人?”
这次他得到的回答是摇头。
奶奶已经去世了,邻居也走了。伊莱扎想。
这个念头陡然升起,伊莱扎忽然愣了愣。
……没有了。
想要回去的理由,没有了。
突如其来的恐慌席卷了她,让她不知所措,像是有什么事脱离了掌控。
这种无所寄托的感觉,让伊莱扎的情绪变得起伏不定起来,隐约的希冀和惶恐在她心中反复拉锯。她抓着本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几乎要把本子捏得变形。
她好像,已经办不到就那样一个人,住在空无一人的公寓里,安静地等待日出日落了。
“那就搬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托尼果断地说。
他看到伊莱扎猛地抬起头,眼底浮现出明显的挣扎神色,但是始终没有松口的意图,不禁皱起眉,不知道哪里还说得不够圆满。
忽然间,托尼灵光一现,潇洒地一挥手:“包食宿。”
伊莱扎困惑不已地歪着头,就像是完全听不懂他的话,看得托尼有些不解。
猜测着也许她英语不太好,他不得不换了个更加易于理解的词汇:“免费。”
伊莱扎:……
伊莱扎: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