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宾,我们去探险。”花贝领着在大贵宾,用药轻易地迷倒了站在门外看着他们的两个白袍亚人。
“汪。”大贵宾却闻着单念离开的方向。
“我们去找小念吧。”花贝跟着大贵宾的脚步。
一人一宠,刚走出不远,几缕冷风吹过,四周的花草随着冷风刷刷作响。
花贝头脑一热,走了过去,白天阳光充足的树林,入目却是一片黑暗。
这边的单念却在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
“去见大神祇前,请先沐浴。”
单念心中充满了疑惑,还是面无表情地把白袍亚人手上跟他们一样的袍子接过来。
推门而进后,这间浴室大得离谱,里面却非常的洁净,浴室里布满一片彩色的,而这些晶石他很熟悉,是从发现古仙莲的洞穴看过。
不同的是,这里满是彩色的神秘感。
因为是在浴池的对面,单念没有走到那片彩色的晶石前。
准备简单梳洗一下的单念走进浴池,浴池的水渐渐变得热了起来,他觉得神奇极了地研究了几番。这个浴池太像凌冬带他常去的温泉,单念不由得多泡了一会,直到头脑有些发热才依依不舍地从温暖的池水里站起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冲了一个温暖的热水澡。
单念下意识地拿起自己的蓝色衣服,却记起了白袍亚人特意交代他要穿着的白色袍子。穿好后,单念没忘记把玉佩从本来衣服里拿出来准备放好,却发现白色的袍子完全没有让他装东西跟挂东西的装饰,只是一件非常之简单的衣袍,但是衣料却是他从没穿过的柔软舒适。
拿在手里的玉佩因为前面的七彩晶石而发出了不同的光芒,单念不由得带着玉佩靠近了那一片彩色光芒的晶石。
突然,他看到晶石里反射出他的样子,就像是一面镜子一般。
墨色的头发已经比来时长了不少,被羽风用绳子跟他一样随意地在背后绑起来。单念面无表情地看着陌生了几分的自己,久久没有其他的动作。
突然,玉佩居然把七彩的光芒吸进去,让玉佩有一抹七彩色像是染上一般。
“叮咚……”一声滴水的声音从浴池发出,在这平静的空间,尤其的突亢。
单念看向水滴的声音,继而看到浴池的水里倒影出里一只巨大的狼,一身灰色的皮毛上透着银光,那双发红的锐利狼瞳,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突然在哭泣的孩子。
耳边,仿佛听见那个哭泣着的孩子的哭声。单念露出深深的恐惧,接着看到巨狼向那孩子扑了过去……
“不要……”单念大叫了一声,眼里慢慢浮现出绝望,脸色变得惨白,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他多想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眼睛,把反反复复同一个画面赶出脑海。
花贝穿过黑暗,接着看到的是一个很漂亮的药林,里面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草药,似乎所有的药草都能在这个奇花异草的药林里找到一般。
“没想到这里居然是一片药林。”花贝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地开始采摘了几株罕见的药材,甚至连最后一株的草籽都不放过。
“这株草别看它矮小,却能解百毒。”花贝喃喃道,每次看见一些罕见的药物都让他着迷,而完全忘记了这片药林的主人并不是他。
最后,带着大贵宾转来转去,花贝终于把森林里的罕见药草采摘完毕才放弃继续寻找。采摘的药草他拿不了,就用大叶子做了一个临时的包裹,然后把包裹放在大贵宾的背上,减轻了他的负担。
在精神混乱之际,单念突然被一只手按着他的脑门,那只手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逐渐恢复平静。那股通向他脑门的力量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他心底所有恐惧的源头都被抚平,只留下美好的宁静平和之感。
“孩子,看来你最害怕的是狼,为什么?”一把温和的声音让单念看向来人。
他穿着一件白袍,却不同单念见过的简单款式,袍边绣着一些金色的花边,一双灰色的瞳孔看着单念。
“狼族向来都十分之珍惜亚人,孩子,为什么你会这么害怕?”
当单念看清他的样貌时,那把陌生的嗓音仿佛被时光重叠。
单念毫无血色的脸看着那人熟悉的脸孔,面无表情的脸上却似是震惊地看着他。他此刻完全没有说话的能力,如果不是来人扶着他,他甚至没有自己站立的能力,全身都颤抖得厉害,因极度的恐惧过后的平复让全身都虚脱得厉害。
“爷爷?”单念叫了出来,隐藏在他脸上多年的笑容仿佛朦胧了起来,他看着这张熟悉无比却比单爷爷年轻的脸孔,“我在做梦吗?”
“爷爷?”那人轻笑了一下,“这可是一个有趣的称呼。”
那人的声音让单念到嘴边的笑容凝固——
单念久久地凝视着眼前似是突然年轻起来的面孔,这才注意到来人的年纪只是跟他相仿,却奇怪地对他称呼‘孩子’这个称呼。因为这个称呼,让单念刚才有片刻的失神。这也是单爷爷常对他的呢称,再加上他长着一张跟单爷爷十分相似的相貌,让单念不由自主地误认了是他的爷爷。清醒过的他才记起他已经不在地球,单爷爷更是一年前已经去世了。除了凌冬,他已经没有任何的亲人了。
“对不起。”单念低垂着眼道歉,“我把你认错是我的一位亲人。”
“那是什么……”单念闭上眼睛,不敢看向浴池的方向。
“这是能反应出恐惧的镜子。在进来的方向,它只是一个普通的浴池,而在它的反方向,它就是一块有神秘力量的镜子。如果心里没有恐惧的话,它只是一枚普通的镜子。”
见单念再次回忆起不好的画面,亚人再次按上他的脑门,单念才再次恢复了平静。
“孩子,不用害怕,那只是曾经发生的画面。”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沉默了一会,单念轻声地问道:“这股力量是什么力量?还有,你……是谁?”
“我是谁?”似是很久没人问他这个问题,他轻笑了一下,灿烂的笑容让他的样子更加的年轻了,“已经百年来没人这么问过我了,他们总是叫我大神祇,我也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大神祇?”百年来没人问过他是谁?看着这个样貌十分年轻的亚人,单念真的难以相信他已经超过他口中提及的大概年纪。
“没错,让你平静的也是神的力量。”大神祇解释过后,恢复了本来的严肃,仔细地端详着单念,“孩子,你怎么那么怕狼?你要相信,狼族兽人是不会伤害亚人。”大神祇继续不忘地探究。
单念却低下头,抿着唇,连羽风他都没有说的原因,这个虽然酷似爷爷却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人的大神祇,单念当然不会向他提及那些他不愿提及的过去,他抬眼再次淡淡地看了一眼大神祇,却没有说任何的话,眼底却发出让大神祇了然的神色。
见单念一副不想对他多提及过去的戒备样子,大神祇叹息一声,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对他不肯道明一切的亚人了。因为身份的特殊,他想知道的问题总能向兽神了解答案,但是这个突然来到羽部落的亚人——他的过去,甚至未来都是神秘莫测,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连带的,羽风的生命之光也改变了他本来的轨迹。这种前所未有的事让他对单念起了很深的好奇,却再次收到了单念居然在野兽部落的兽人眼底下逃脱。
“孩子,我的本意只是想确认你有没有对风部落的人有恐惧的意识,听闻你居然救了风部落的蛇族兽人。”
单念点了点头。
“我可以看出,你对野兽部落的兽人毫无偏见。”大神祇沉默了一下,看向单念,“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大神祇,你吃药的时间到了。”
还没听见大神祇说出的要求是什么,一个单念从没见过的白袍亚人突然出现在大神祇的后面。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吗?”大神祇看了看发出柔和气息的黄昏时刻。
因角度的问题,一片金黄色的光线让单念看不到来人的样貌,只是听见来人的说话声音有种入骨的冷漠感。
直到他的离开,单念也没能看清他的相貌,脑海里却记住了他的特殊声线。
这把特殊的声线却在脑海似是回放般,让单念捂着痛苦不已的大脑,挣扎着呼之欲出的答案,“我不认识他……”
“你怎么了?”一个被吩咐带单念到卧间的白袍亚人的声音怪异地问道。
几乎被这把左右他情绪的声线吞噬的单念摇了摇头,终于把那把奇怪的声线赶出了脑海,喘着气。
接着,单念被一个亚人带到了一间全是木做的卧间,房间不是很大,但是里面混着一股清新的香草味气息,让人感觉到很舒服,仿佛站在大自然中,窗户外的翠绿的藤系植物甚至生长到室内。单念走近窗外才发现,那股清新的香草味是这株藤系植物发出来的。
外面的月光不知不觉见已经露出,幽静的虫叫声徐徐想起几声。
不算宽敞的大床铺上柔软的兽皮,做作被褥。
直到第二天,单念才被带回花贝跟大贵宾的身边。
“大神祇,你的神力状况好像严重了,是因为那个从野兽部落的兽人里逃脱的亚人吗?”
大神祇一点也没有在单念面前稳重,倚在小徒弟的背后,喝过一碗药后,他才恢复了眼底的清明,“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医术似乎高明了。可是无论多高明的医术,药物也医治不了属于精神方面的损伤。”
“大神祇,我不在的期间,你似乎完全没有吃药。”冷漠的声线却透着绝对的强势。
“其实这些药物也不会让我的神力有任何的改善,我又何必再吃呢?不过我答应你,不到最后的一刻,我不会放弃。”
“大神祇,你这么看重那个亚人,是准备用他来完成你的计划吗?”
“是,也不是,据我刚才的观察,他对风部落的兽人完全没有联盟部落的亚人对他们那种深入骨髓的偏见。但是我却完全不了解他,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对我戒备心这么重的亚人了。他的过去,我用神力探测却完全无效。”大神祇的笑容带着一丝的苦涩。“他的身上,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我的精神探究……”
单念表情冷淡地出现花贝所在的房间时,花贝放开手上的药物,立刻紧张地问:“怎么样?大神祇找你怎么了?你怎么进去一天一夜完全没有消息?”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洗了一个很久的……澡,然后就睡觉了。”单念简略地答道。
“什么?”花贝对单念的解释不可思议了起来,“大神祇没说什么吗?”
“没有。”单念沉默了一下,除去那个奇怪的浴池,大神祇后来在他睡觉的时间再次来到他的前面,每次谈及自身的事,单念就用沉默来应对,最后大神祇只能让他去睡觉了。
单念这才看到大贵宾背上多了一个包裹,“大贵宾背上的是什么?”
大贵宾对他汪了一声,单念走了过去。
“绝对是一些好东西。”花贝打开了包裹。
“原来是你们破坏了我的药林。”
让单念印象深刻的声音,这次单念终于如愿看到声音的主人,而这次的再次听见,单念再没有了那股让他崩溃的情绪。只见对方紧盯着自己,眼中满是贪婪地看着他,让他不寒而粟。
既然你来了,那么别想我放过你了。
他露出一个意外不明的目光,声音还是一样的冷漠,“不把药林恢复原来的样子之前,你们就留在神祇殿不能离开。”
大贵宾眯着它的眼睛,懒洋洋地趴着树底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花贝?”单念面无表情地把木桶放下,见到花贝拿着装满水的木桶,一动也不动地不知在想着什么。
单念把他的木桶接了过来,把木桶里的水倒在最后一株草药上。
“他居然对我的迷药没有效果!”花贝想起几次他失败的偷袭,恨恨地道。不知为何,几次对那个神秘的白袍亚人用药准备迷倒他逃出这个鬼地方,却每次都失败告终。他跟单念已经被逼留在这片药林已经第三天了,看来那个神秘的白袍亚人一副打算把他们留下来,把这片该死的林子恢复原样才会放他们走了。
“居然让我这个羽部落第一医师照顾这些药草,实在是太大材小用……”花贝唠叨了几句,看向部落所在的方向,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也不知部落战争怎么样了……”
单念听见花贝说起部落的情况时,看着花贝看向的同一个方向,在这里与世隔绝般三天,让他奇怪于大神祇跟爷爷相似的外貌,但更加奇怪那人几乎让他情绪崩溃的特殊声线的感觉,让单念却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直到睡着,单念也想不通刚刚遇见那人的奇怪感觉,带着太多的疑惑,单念直到很夜才睡了过去。
月色正朦胧着,单念却突然睁开了漆黑的眼睛,看到一个人影站在他的床边。
“想不到我的催眠居然有被你破解的迹象。”人影发出特殊的冷漠声线。
单念立刻知道了那人的身份,正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麻木了。然后人影对他诡异地一笑,拿出一样物体在单念的眼前来回地划过。
单念逐渐被那东西划得陷入了沉睡……
“小念,小念……”
单念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微亮。
“我们再试一次偷走出去吧。”花贝拉起还在迷糊着的单念,解释道。没有注意到单念怔怔出神的样子,花贝以为单念只是还没睡醒的缘故,他也没有时间想太多就拉着单念走出卧间。
穿过长廊,大贵宾突然停下来,对二人汪了一声。
“大贵宾叫我们坐上他的背上。”单念尽管还是迷迷糊糊显得有点迟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十分了解大贵宾的意思,然后对花贝解释道。
大贵宾的飞速奔驰,让这次穿过药林走出属于神祇殿的路也没见神秘白袍亚人的身影,花贝才松了一口气。
单念脸色越来越不好地抱着花贝的腰部,终于安全下来的花贝终于注意到单念的不妥。
“小念,你怎么了?精神这么差?”花贝转过身去,对单念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幸好他发现单念只是精神有点混乱,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但是想了一遍也不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的单念皱了皱眉,心底一直冲击着那股挥之不去的奇怪感觉,“我们留在这里第几天了?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的前面?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是我们留在神祇殿的第四天了,小念你不记得了吗?”
单念摇了摇头,他只记得那个酷似他爷爷的大神祇安抚了他的恐惧,然后在黄昏时就……就怎么了?记忆就是从这里断开……无论他怎么回想,都只是记起早上一睁眼,花贝就拉着偷偷地他走出了神祇殿的记忆。
“奇怪,这次那个奇怪的白袍亚人怎么不阻止我们的离开了?”
“奇怪的白袍亚人?”单念完全不解花贝口中提及的亚人是谁。
“你连他也忘记了?咦?奇怪……”花贝看着他们从神祇殿走出来的方向,“我怎么对他的样子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看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来这里了……”这里的神秘跟诡异实在让他们费解。
突然,一阵强大的响声响起让二人清醒过来。
听见属于战后的长鸣角号声,花贝神色一紧,“那是部落那边传来的,也不知外面到底怎么了,我们快点回去部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