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没想到竟然是满福,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这娃娃可是自己亲自招的,对于自己的眼光,不是安阳自夸,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什么人没有见过,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好几年,可不是白练得,这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些的,不说千挑万选吧,可满福总是从十多个人之中选出来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安阳不相信有着纯净眸子的人会干出这种事,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安阳不信。
店子里的其他人毫不知情,可刘庄是知道事情始末的,当时自己被安子哥交代要保密,心中还有些不情不愿的,这店子里的人都是处了不短时间的伙伴,相互间都有些情谊在,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背主求荣的事情,可是事实近在眼前,刘庄就是想催眠自己不相信都不可能,事实就摆在跟前,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时间刘庄的心里满是羞愧,自己竟然不相信安子哥,安子哥打小就带着自己一起玩,多少年的兄弟情谊,自己真是昏了头才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这也怪不得刘庄,毕竟多心思灵活,也还是个半大小子,而且上安村民风淳朴,哪有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刘庄这小子虽是村子有名的皮猴子,可是也就是贪玩了些,品性还是纯挚可靠的。
刘庄是个活泼性子,跟着安阳来一品香干活,因着机灵会说着实做得不错,可是毕竟是十几岁的小子,安阳只顾着陪媳妇儿,哪有空天天和刘庄这皮小子闲唠,有那功夫儿多带媳妇儿过过二人世界才是正道。自打安阳又找了两个跑堂的,刘庄过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的太顺溜了,有银子赚,还有玩伴,这生活真是不错。
满福那小子也是个老实孩子,刘庄和他玩得尤其好,前些日子几个人趁着店里生意不忙,好好的出去玩了一遭,怎么今儿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刘庄打心底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尤其是看见满福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那蔫不露出的模样一下子点燃刘庄心中的火桶,这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给拱起来了。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做出了反应,安阳还来不及拦住,刘庄这小子一把揪住满福的衣领,将人从地上径直的拽起来,看着那人低垂着眉眼,再看看地上散落的一张张菜谱,这火是蹭蹭地往上冒,红着眼眶,一拳头就砸了上去,满福长得瘦小,不像刘庄整天在村子里疯跑,身体健壮,那体格子真是比一般的同龄人都好上许多。
要不是刘庄拉着他的衣领子,只怕这人得一头栽倒在地上,刘壮是气得狠了,眼前一阵发黑,稳了稳身形,拽着满福的衣领低声怒喝道“安子哥对你不薄,你怎么就良心被狗吃了,做出这等事情,你还是个人嘛,啊,安子哥给你发工钱,每月还有奖金,不管饭馆多忙,咱都有四天的休息日,平日里没少给咱吃好的,你怎么就恩将仇报做这白眼狼的事情,你还有没有脸皮。”
满福被刘庄狠狠地打了一拳,没有还手,忍着疼痛,听见这人接下去的话,身子不由得抖了抖,拳头攥得紧紧的,可是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这副模样激的刘庄一拳差点又下来,还好安阳一把抓住。安阳着实没想到这贼人竟是自己店里的人,虽然之前也有这个设想,可是哪有眼前的冲击力大。
刚刚满福虽然没有明显的动作,可是安阳分明看见了他握紧的拳头,和眼里明晃晃的的歉意,虽然这小子没有开口说话,安阳还是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不应该会如此简单,安阳相信自己的眼光,满福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一般人被抓住,会辩上几遍,满福一言不发,这件事情应该是另有隐情。接下来就看自己怎么叫满福开口了。
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怕是打草惊蛇,所以抓小贼的时候,没有旁人,原本就是安阳木清和叶落,不成想刘庄这小子赶的巧,正好碰上了,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后院离着前边有些距离,所以安阳不担心会有人听见,不过万事小心这句话没错,还是得仔细着些,都到这般地步了,可不能功亏一溃。
安阳安抚好刘庄,这小子脾气暴得很,得知自己的好朋友做出这等事情,自然是接受不了,虽然现在看似是平静下啦,可是那双眸子一看就狂风骤雨,不过安阳顾不上说些什么,即使自己说了,这小子现在也听不进去,还是待到满福说出实情,这两小子的关系也就恢复了。
话说两头,柳管家知道自家主君就在跟前,可是主子近乡情怯,不敢靠近,柳管家原有些着急,现在知道主君被人算计,其实是饭馆的老板被人算计,可是柳管家思主心切,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一挥小帕子,只知道在主君最落魄的时候,是这家小老板伸出援手,可不就是个大好人,现在人家蒙了难,咱哪能袖手旁观。
看着主子浑身冷冽的模样,为那个不知死活的黑心肝的坏蛋默哀,惹了主子好说,可是触了主子的逆鳞,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少说死不了也得脱层皮,再说咱们可是有恩必报的人,哪能见着恩人遭殃不出手,就知道主子英明无比,自己只要坐观打脸就好,嘤嘤嘤,真想抱抱小少爷。
柳管家自打知道主君在这镇子上,每天是抓肝挠心,就想着看看小少爷。索性主子也没说什么话,柳管家大着胆子,偷偷的看了两回,心里那个喜啊,又带着些心疼,小少爷脸色倒是不错,只是这小身板子瘦瘦弱弱的,看着真叫人心疼,其实灵儿每天吃那么多,怎么会瘦得跟竹竿似的,虽说不像小圆球,可也是胖胖乎乎的。哪里有柳管家说的那样瘦小,所以说关心则乱嘛。
“主子,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一家老小保护好,不会出什么差错。”悄然无息的一个黑衣人便进了柳府,跪在地上,声音里满是恭敬,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那通身冰冷的气势简直和坐在主位的人,没有丝毫差别,不,或许是有的,主位之人更加冷冽尊贵。
赫然一抬头,那面具正入眼迹,可不就是柳管家的主子,苏闵攀上的大人物。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左一,事情现在如何?”
“启禀主子,据属下所知,一品香的老板已经抓住了内应,那老板也不是简单人物,这么明显的针对不会看不出来,相信即刻就会有所动作。”黑衣人一板一眼的将自己得知的消息,报告给主子。
“那接下去的事情,就按照计划进行吧。”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黑衣人见状领命出了屋子。
屋子里没有旁的人,面具被揭下,露出一张冷冽俊美的脸,不是说五官有多么的精致,而是换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的气势,剑眉星眸,鼻梁高挺,唇紧抿成一条缝,自有一股大气。描刻着面具上的纹饰,眼眸里满是思念,又尽是悔恨,这么长时间过去,不知道豫儿过得怎么样。
想起那段日子,心中满是悔恨,若是自己再多一些注意,不管那些个情面,是不是结果会有不同,豫儿也不会离开自己,现在怕是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脱困之后,一直东躲西藏,假装已经不在人世,只怕是对自己已经心灰意冷了。都怪当时太过自负,没有好好的保护豫儿,如今骨肉分离,都是因果报应。
那段日子简直就是最灰暗的时候,身边的所有人都说人已经没了,可是自己心中怎么会信,豫儿一定在某个角落,等着自己寻回,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一扫之前的阴郁,振作起来之后,便带着心腹之人一直四处搜索消息,找了这么些日子,不是没有消息,就是探听错误,好在这次真的是找对地方,这人在这里,真的是在这里。
可是近乡情怯,自然知道豫儿不想再见到自己,心里没有底,也不敢擅自去打扰,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待到从新想办法。不成想这就有人找麻烦,刚到镇子上,由于自己的疏忽,被那人派来的刺客重伤,差点殒命,多亏了那家老板出手相救,不仅救了自己的命,还收留了自家夫郎和孩子,如今敢有人对恩人不利,真是吃了豹子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