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棋洛仔细查了优宁公司的人事信息,并没有查出什么可疑人物。
而李泽言在这个关键时刻又出差了。
优宁给他打电话,发短信,都没有回音。节目抄袭案愈演愈烈,这几天优宁他们公司的人在华锐大厦都快抬不起头了。
优宁不禁反思,自己什么时候惹到李泽言了吗?为什么他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转弯,不仅见不到面,连个音讯都没有了。
这一天,她好不容易逮到魏谦,得知李泽言晚上返回恋语市,要去参加一个品酒晚会。
优宁弄到晚会地址,二话不说直奔目的地。
没有邀请函,她悄悄混进酒店,当了一个斟酒女郎。
这是一个非常浪漫的品酒晚会,来人非富即贵。为了让来宾享受上个世纪欧洲贵族的待遇,斟酒女郎的服装统一都是女仆装。
优宁换好衣服,来到大厅,一眼就发现了李泽言。
李泽言一身黑色燕尾服,高大挺拔,眉目清冷,手持玻璃杯,靠在桌边,有一种深沉而内敛的气质。
在人群中,非常出众。
看到他空着的杯子,优宁眼睛一亮,她小跑过去,恭敬地给他斟酒:“李先生,请品尝。”
李泽言:“……”
优宁抬头看他,露齿一笑。“怎么,是不是很吃惊?”
李泽言板着脸:“你想做什么?”
优宁赶紧说:“我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们真的没有抄袭。这个事情请你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查清楚的。能不能先不要撤资?”
撤资,果然。
李泽言重重放下酒杯,“出去。”
“什么?”
李泽言冷冷地说:“想让我说第二遍吗?”
不苟言笑的李泽言,让优宁感觉到了深深压迫感。她有点没反应过来,呆呆站在原地。
李泽言提高声音:“保安!”
好几个安保人员立刻围上来。
优宁终于反应过来,她拉着李泽言:“喂,你怎么啦?为什么忽然这样?”李泽言立刻甩开她的手,对保安说:“请她出去。”
“是。”
“喂,李泽言,说清楚!”
保安们架着优宁,把她往外拉。李泽言看到他们的动作,拧了拧眉,别过脸。
优宁推开保安,再次上前抓住李泽言的胳膊:“李泽言!你什么意思?!忽然这么拒人千里总得有原因啊?”
李泽言神情冷漠,甩开她。优宁快气死了,干脆两只手齐齐抓住他。“李泽言!”
李泽言:“保安!”
保安们把优宁往外拉,优宁死死拽着李泽言,就是不放手。
保安们不敢硬拉,推搡纠缠间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李泽言失眠了好几天,头痛欲裂,却怎么也甩不开优宁。口中不留情面的话源源不绝:“你是白痴吗?!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不要这么幼稚好吗?也是,你的能力也就这样,不过如此,你有什么资格获得投资,出了事就想让我出手相救吗?”
优宁惊呆了,她的手不知不觉松开,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李泽言话语一滞,优宁的眼泪无声落了下来。
优宁抹了把脸,转身欲走。
李泽言忽地把她拉进怀里,扣住她的下颚,吻了下去。
他的嘴唇湿滑,气息炙热,想要把优宁吃拆入腹一般,啃噬着她的唇。
优宁睁大了双眼,脑袋一片空白。
李泽言的气息流连在她的耳边,深深的叹息:“你赢了,我投降。”
“什、什么?”
李泽言搂住优宁,对保安们说:“不好意思,我和女朋友吵架,影响你们工作了。”
保安们和其他观众的表情顿时有点微妙。
李泽言诚恳地说:“我会让人给大家安排晚宴,还请各位留下用餐,算是表达我的歉意。”
李泽言声名在外,众人自然不会计较这点小事,不少人帮忙打圆场,这场风波很快烟消云散。
李泽言拖着蒙圈的优宁,直接进了他的私人休息室。
“工作的事,我自有定论,投资不会说撤就撤,又不是过家家。但是现在,我要跟你谈的是私事。”李泽言取下他的领结,松开衬衣的第一个扣子,吐了口气,轻松不少。
他转身过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优宁:“离开白起。”
优条件反射地拒绝:“不要。”
李泽言的脸沉了下来。
优宁惴惴不安地说:“李泽言……我慢慢记起小时候的事了。小时候,你就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我们这群孩子,对我来说,你就像哥哥一样,可以依靠,可以信赖……”
李泽言打断她:“可是,你最信赖的人还是白起!”他蹲在优宁面前,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看着她说:“你忘记那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了吗?你才是我世界中的王,如果你抛弃我,我将枯萎致死……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还要来折磨我?”
李泽言脸上,染上了痛苦的色彩。
原来不是错觉……
优宁忍不住心酸,她的泪水不自觉流了下来:“对不起,李泽言,真的对不起……我一直迷迷糊糊,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但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李泽言松开她的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走吧。”
优宁咬着嘴唇,狠下心,说:“以后,我不再来打扰你。”
李泽言背对着她,不再回应。
优宁擦干净眼泪,终究走出了门。
出了酒店,优宁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走。她感觉到迷茫,不知道该去哪里。
冬季的恋语市,树木凋零,优宁走到一颗银杏树下,驻足。
银杏叶早已落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白起的话浮现在她耳边:“风会把我的思念带给你……”
优宁低声呢喃:“那么,风会把我的思念带给你吗?为什么你每次出任务,都联系不到人呢?”
微风拂面,宛如情人的抚摸。
优宁闭上眼。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裹住。“优宁。”
优宁抬头,不是做梦,真的是白起!他仿佛刚从战场回来的战士,带着血腥的气味,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英姿,反而增添了一丝男子气魄。他的双眼,脱去了冷漠与犀利,明亮生动,凝聚着喜悦的光芒。
“白起!”优宁抱紧他。
“原来心中有了牵挂,是这样子的心情。优宁,我很想你。”
优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毫无形象伏在白起胸口,不停地哭。
白起吓了一跳,扶住怀中的女孩,一声声问:“优宁、优宁?怎么了,别吓我。”在他的记忆中,优宁一直很坚强,从来没有如此痛哭过。
不知哭了多久,优宁肿着眼睛,心中的郁结逐渐远去。她踮起脚,吻住白起:“没什么……我只是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