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这种情绪的白晓儿愣了一下,她扳过他的脸,蹙起弯弯的眉:“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他模样,是遇到难事了吧。
他只是笑:“这几日太累了,今日我们早些休息。”
“好。”
既然不想说,她不会逼他。
到了夜间,白晓儿才知道林致远说的“休息”是什么意思。
她不得不承认,男人和女人对性的认知有许多不同。
譬如她自己,男女之事对她而言是感情的升华,许多时候,拥抱和亲吻一样甜蜜。
但对林志远而言,占有她,在她里里外外烙下属于他的印记,比什么都重要。
“林致远,我不要了……疼……”
白晓儿纯净的眸子半阖,盯着头顶摇晃的幔帐,即使她紧紧咬住唇瓣,也抵御不了那股异样的疼痛。
他为什么这样待她,她分明已经很疼了,他为什么不停下来?
林致远捉住她推拒的手,用丝带系在床头,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对不起晓晓,我爱你,我停不下来。”
这场掠夺不知持续了多久,久到她身体麻木,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感到有人解开了她的手,他抱着她,唤她的名字,在她耳边说着她从未听过的动听的情话,最后他像孩子一样哭了,从今往后他没有家了,只有她一个。
那样滚烫的泪一颗颗砸在她胸口,她想伸臂抱住他,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
待到第二日醒来,白晓儿觉得自己骨头快要散架,特别那里那种尴尬的灼痛,疼得她面色发白。
“少夫人醒了。灵犀,你快去通知少主。”
芍药放下手里的药盅,微笑着上前:“少夫人且躺着,少主交代了,让奴婢好好伺候少夫人休息。”
不论白晓儿如何反对,芍药就是不让她起床,就连药羹都是让她半躺着喂下去的。
吃完药羹,芍药哪儿也不去,十分尽职地在一旁盯着白晓儿,气得白晓儿磨牙。
直至林致远进来,芍药才躬身退出去。
“林致远,我要起床我要出门,你不准拦我。”她恨恨说道。
林致远失笑:“你昨夜伤到了,最好卧床休息,想去哪里,我过几日再带你去。”
“我只想在院子里转一下。吃了东西躺着胃里难受。”
“好,我带你去,不过在那之前,你先乖乖让我上药。”
林致远不顾白晓儿的强烈反对,强行将她身上的衣裳脱了个干净。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在看到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暗色淤痕时,他的心还是狠狠抽搐了一下。
“疼么?”
他冰凉的手指小心地抚上那些痕迹。
白晓儿红着脸,声如蚊呐:“其实……其实还好,就是看着吓人。”
这个呆子,亏他还是神医,她疼的地方根本就不在那里呀。
药膏散发出淡淡的薄荷和鲜花的香味,涂在身上很是清凉。
白晓儿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一株大薄荷,心情也好了不少。
最后,在她以为涂药结束了的时候,他突然将她抱上一旁的几案,强行分开她的腿。
“林致远,你干什么?”
她懵了,心一慌,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想找一个支点。
却因身体失重,只抱住了他的头。
“给你上药。”
林致远凤目淡淡一斜,修长干净的手指伸进药盒,沾满淡紫色的药膏。
白晓儿捂住他的眼睛,声音低低地哀求:“求你,别看……”
“好。”
他声音带着笑:“放心,我不看。”
白晓儿手指插入他的发丝,紧咬住嘴唇,才将即将溢出的尖叫堪堪压住。
感觉到她的颤抖和无助,他坏笑着勾起唇角:“晓晓,你伤得厉害,每日都要上药才行。”
白晓儿:“……”
晚间时分,一支来自蜀国的商队进入大夏边境。
城门口,书记官照例翻开通关谍,对照着仔细排查询问。
两个红衣守备来到马车前,其中一个左瞧右看,随意选了车货,长矛对着蒙货物的黑油布,刺入,而后挑开。
“嘁,什么玩意儿。”
守备瞧着矛尖上挂着的生绢碎片,啐了一口。
另一边,他的同僚掀开整块油布,底下居然是不值钱的茶叶。
众所周知,蜀国盛产玉石铁矿,茶叶丝绢算不得稀罕,也值不了多少钱。
今日算他们白干了。
守备们面色不善。
商队为首的大胡子是个上道的,忙掏出对玛瑙镯子塞进守备手中。
又拿出一小袋银瓜子,操着带着蜀国口音的大夏官话笑道:“请各位官爷吃茶。天寒露重,大伙儿急着赶路呢。”
守备转怒为喜,挥手示意放行。
为首的大胡子暗自松了口气。
待车队远离城门,进入一边密林,大胡子转身,对身后骑马的男子躬声道:“王爷,我们已经进入大夏境内,接下来如何行事请您示下。”
被称作“王爷”的男子扯下风帽,露出张精美谲艳看不出年龄的脸。
此人正是蜀国太后最小的儿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宁王。
滟潋的凤目微眯,宁王懒洋洋地对大胡子招手:“德生你过来。”
德生走到近前,宁王一把扯下他的胡须,勾唇笑道:“贴歪了。”
德生捂着光溜溜的下巴,九尺大汉面透愤懑:“请王爷还给属下。”
“啪”地一声,宁王将胡须重重拍他脸上。
“丑死了,本王不稀罕。”
收回手,拿丝帕擦了擦,他坐直了身躯,淡淡的道:“德生,我儿子当真在大夏,还认了什么威风候当老子?”
“回禀王爷,是威远侯。”德生纠正他。
“区区一个侯爷也敢冒充老子儿子的老子,简直活腻了。”
“王爷,我们先去拜会大夏皇帝,还是先找公子?”
宁王一脸沉思状:“一边是大舅子,一边是儿子,说来都是阿敏的亲人。不如这样,你们去皇宫见皇帝,本王微服私访去找儿子。”
“王爷,这是大夏不是蜀国。若是被太后知道,会砍了属下脑袋的。”
德生吓得如丧考妣,宁王顿觉索然。
“瞧你吓的。算了,本王还是先去皇宫会大舅子。你们记住,最迟三天,本王要看到儿子,否则拿你们是问。”
宁王这边快马加鞭往京都赶。
与此同时,京都则发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丑闻。
云家嫡长女云佳茗随母亲在未婚夫陆家做客时,与喝醉了的小叔子陆七郎在花丛苟合,因声响太大,被路过的婆婆和一众贵妇人循声撞见。
听说当时云佳茗的肚兜挂在那陆七郎的脖子上,陆七郎掐着云佳茗胸口嫩肉,口中亲嫂嫂好嫂嫂一顿乱喊,气得陆夫人差点背过气去。
此事一出,立刻成为京都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云家和陆家动用一切力量打压,可还是越传越烈。
事情传到侯府,老夫人因不体面,不让丫鬟们说嘴,可白晓儿还是从中听到不少耸人听闻的细节。
林致远这日下朝回来,身后跟着意气风发的龙谨言。
白晓儿顿时什么都懂了。
待龙谨言走后,白晓儿问林致远:“龙谨也太毒了,弄出这种事,云佳茗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说来云佳茗也是个苦命人,借着龙谨言的势,好不容易攀上这门亲,谁想竟当众失身于陆七郎,成为千夫所指。
那陆七郎是青楼外室所生,却偏得老爷喜欢,本就是陆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云佳茗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
陆夫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林致远握住她的手:“晓晓,云佳茗罪有应得。从她狠心算计自己的妹妹那日起,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话虽如此,我还是觉得太惨了些。不过龙谨言倒是个人物,让她得意了那么久,现在才出手收拾。换作是我,断然忍不住的。”
林致远轻笑:“龙谨言那个人,从来就不像表面那样简单。你且看着,后面还有好戏。”
白晓儿讶然:“难道他没打算收手?”
“算计云佳音的除了云佳茗,还有一个人,你怎么把她忘了?”
白晓儿心念电转,立刻想到方太师的嫡孙女方凌雪。
她看着林致远:“你这招借刀杀人不算高明,也不怕伤了兄弟情分。”
第一个想除掉方凌雪的,不是龙谨言,而是眼前的少年。
林致远淡笑:“不妨事,他能干,就让他多干一些。刚好云佳音有了身孕,他想早点料理了这些苍蝇,省得见了心烦。”
“你说云佳音怀孕了?那她的病——”
白晓儿愕然。
云佳音发病的样子历历在目,听说她那病时好时坏,贸然怀孕,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呢。
林致远见她杞人忧天,抱起她,放置在膝盖上。
“好了,不说别人了。我们来谈谈我们的事,你的蛊已经解了,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生孩子?”
白晓儿搂住他的脖子,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这种事你说了算呀,问我干什么。”
“你说的不错,生孩子这件事还得我身体力行。”
林致远低笑,俯身将她放在榻上,舔舐她敏感的耳垂,手指顺势伸进衣襟,扯开里衣系带。
这种暗示他还看不懂,就不算是个男人。
待他呼吸急促,情浓难耐之时,白晓儿敏捷地一滚,从他臂弯中溜走。
“祖母说了,今天晚上去她那里用膳。你快收拾收拾,时候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