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送点饺子都能送出口角来,这把打牙祭吃饺子的好心情完全给毁了。再加上连氏还一点都不领情,这更上荷花直气得火冒三仗。
“你们送一碗饺子怎么去了这么久?”饺子是分两锅煮的,第一锅煮出来后,舀了两碗让荷花送去那边,剩下的几碗就先舀给男人们吃。第二锅就等想等着荷花她们回来的时候再煮,谁想这两人一去就是好半天,那边屋里男人们都快把一碗饺子吃完了,这才见两人回来。
“别提了,别起这就生气。”梅花一听王氏提这事,也是火冒三仗。“娘,你说我奶是怎么回事?我跟荷花姐好心好意端饺子过去给她吃,她却对着我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阵数落……”
“行了,行了,赶紧帮着烧火,你弟早就吵着说饿了。”王氏怕梅花这话被宋老头他们听见,便小声打断了她。
而梅花,想着能吃上美味的饺子,到也不气了。她这也许是化怒气为食量吧。
几人在灶屋里忙着,很快一锅饺子又煮出来了,王氏先给剩下的每人一个人舀了一碗出来,见锅里还有剩下许多,又让荷花舀了三碗端出去给男人们,让他们吃饭了又添。毕竟男人们的胃口大,这饺子又好吃,一人只吃一碗,王氏也怕他们不够吃。
每人手里都有一碗饺子后,荷花这才端起自己那一碗,先是喝了一口汤,碗里没有什么作料,可是荷花却是觉得十分的好喝。再咬一口饺子,这怎么一个香字了得。
一时间大家都吃着饺子,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这吃饺子都来不及,谁还有心思来说话。有声音也是因为饺子太烫,用嘴吹气的声音。
“娘,我还要吃饺子。”顺子一小碗饺子小去,还没有吃够,直接找上王氏,还要吃。
王氏闻言,连忙把她那碗里的用筷子赶了几个给他。“大晚上的可别吃多了,小心积食。”
“娘,我又不是傻子,我才不会赶这种事。”顺子听了王氏这话很是不满。
“你不是傻子?那谁才是?”梅花听了便挑衅的看了顺子一眼,又转身回头对着荷花道,“荷花姐,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小时候有多傻。”
小时候?难道顺子这个时候长大了吗?听了梅花这说法,直觉得好小。
“我记得那时候顺子还没有牛娃大吧,我娘难得煮了一回土豆干饭。那次我娘还特意有油把土豆炒了一下,你是不知道那干饭做出来有多香。”这个时候梅花已经把一碗饺子吃完了,可是一想到那回那个土豆干饭,还是不小心咽了一下口水。
“姐!”顺子一听他姐要跟荷花姐说他以前的丑死,那里会依,拿眼狠狠地瞪着她。
“你也别瞪我,我把这事说出来,就是想让牛娃知道,免得他以后跟你犯同样的错误。”梅花拿牛娃做借口,顺子就算再不愿意出丑,也不想自己的兄弟跟他一样做傻子,这次也只好认灾。
梅花见顺子不再说话,得意地看了顺子一眼,便接着道,“那土豆干饭真的很好吃,当天晚上我都多吃了半碗。可这小子却像傻子一样不知道肚子饱没饱,吃了一碗又一碗,吃了一碗又一碗,最后胀得肚子痛,一晚上都没有睡成觉。荷花姐你说好不好笑。”
是挺好笑的,可是荷花又觉得挺辛酸的,要不是家里条件太差,难得吃上一回好吃的。顺子又小,自然是想着好吃的要多吃一点……
“这怪谁?还不是要怪娘。”顺子也算是豁出去了,现在也不怕丢人了,“我把碗里的饭吃完了,娘就问我还要不要,我当然说还要要了,就这样一直吃一直吃……”
“对对对,是娘的错,是娘的错。”王氏原本不打算参合他们小孩子的话题目,现在见顺子脸涨得通红,怕他真生气,赶紧认错。
有了王氏的认错,顺子这才消了一点气。
随后王氏叹了口气,跟荷花说道,“当时我们家难得一回比较好的伙食,我跟你二叔,就想着让两个孩子多吃一点。那里想得到,我们一问顺子还吃不吃,他就把碗给我们,说还要吃……那晚我跟你二叔两个真怕他会出事,想去找大夫给顺子开方子抓点花吃,可那时候天已经黑完了,药铺早就关门了。我跟你二叔只好用手抹他的胃,抹他的肚子,让他好受一些……幸好天亮时,这孩子也睡着了,也不喊肚子痛了。”
说着这些往事,王氏的眼眶都是红红的。荷花见了也是叹气,这个时代孩子本来就比较容易夭折,那天晚上顺子吃多了,喊着肚子痛,王氏他们这做父母的还不知道该多担心。本来他们也是好意,想让儿子多吃点好吃的,可没想到差一点就好心办坏事了。
“牛娃,你刚才可听见你梅花姐和二婶说什么了吗?”荷花见气氛沉闷,连忙转移话题,“你可别学你顺子哥,办这样的傻事知不知道?”
“荷花姐!”顺子不满的喊了一声。
“别叫这么大声,你再叫得大声,荷花姐该说的还是得说。”荷花笑道,“顺子,别说,以前你还真傻?难道你就不知道肚子饱了就不能再吃了吗?难道吃多了你也不觉得撑得难受吗?”
顺子尴尬地用手摸了一下头,“我这不是……我那时不是还小吗?”
“是,你是还小。”荷花又回头对着牛娃道,“牛娃,你可记住了,不管你人多小,可别学你顺子哥干傻事,要是你也傻傻的像他一样,做一件两件的傻事话,我跟你梅花姐他们一定会一直记住。”
“记住做什么?”牛娃有些不解地问道。
“还能做什么?”荷花不怀好意地看着顺子,“当然是等着你们娶媳妇的时候,我们好把这事告诉她们,让她们也跟着我们一起也乐一乐。”
“不会吧?”娶媳妇什么的还早,可是要把自己小时候做的丑事,告诉自己的媳妇,那这脸不就丢到岳母家了吗?
“你说呢?”梅花和荷花互相看了一眼,反问道。随后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俩人的笑声,宋老头他们那边也都听得见,虽然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可是几人也被笑声所感染了,聊起天来也就越愉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