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1)

那少妇不知道,其他那些有些年纪的却都知道。

要说普通人家吧,你夸人家女儿长的好看的时候顺便带上一句长的跟做娘的就是像也没什么不好。哪个做娘的不希望被人说自己的孩子长的像自己?特别是这种明显是在夸奖讨好的就更不会出问题了,是以那少妇才敢那样去夸奖。

但问题是,这冯家的娘俩偏偏就不能这样夸——你不能夸冯彩长的像孙文梅,更不能夸她长的像冯彩她爹!

那少妇看到周围人的表情这才半知半觉的反应过来,这冯彩和孙文梅的关系确实是有些奇怪,不太像寻常的母女。

她是外省的,嫁过来也不过就是这两年的事,对这个村里的事情了解还不是很深,对冯彩和孙文梅也只是粗粗的知道一点。

她只知道冯彩她爹、孙文梅她男人早在冯彩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只剩下了孙文梅和冯彩两个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也没见老冯家的生前给她们留下了多少东西,她们两人的生活却过的还算不错,时不时的总能看到孙文梅给自己添置件新衣裳什么的,这在他们这个村庄里也算是比较少见的了,毕竟一般女人年龄大了,都不会把辛苦赚来的钱用在给自己买衣服上,毕竟都这个年龄了,打扮的那么好看做什么,有这闲钱还不如给自家孩子多买些好吃的,起码能看得到,也实在不是?

但孙文梅不。她就好像是担心别人看她们家就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看不起自己,每天都打扮着花枝招展的,还时不时的去那些城里的阔太太们才去的美容院里去“保养”一下,这在村里面也是一件新奇事,很多人都知道,也颇感惊奇。

可以这么说,哪怕冯家当家的男人早已死了近十年了,这被留下来的孙文梅却仍旧是村里的“风云人物”。

而关于冯彩,大家对她的印象却实在是少的可怜。这孩子害羞,简直就像是像那些古代的大家闺秀一样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轻易不怎么见得着人。她嫁到这里两年了也就在节假日那么依稀得见到过几此面,甚至几乎都没有讲过话。只记得那是个腼腆的不行的孩子,长的却是真的好,白白净净的,说话看人也秀气的很,不像是他们农村出来的娃。

他们的生活也好似是真的不错,但是交友面却又没有那么广,平时连孙文梅都不怎么跟他们一起聊天乘凉,就更不用说是冯彩了。只是偶尔会见到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在他们的院里进出,问起来也只说是远房的亲戚过来探望,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每次来的那些男人……好像都是不同的人,有一直来的,也有一直在换的。

这件事她也不好去问其他人,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问过自己的男人,她男人却只讳莫如深地跟她说是她记错了,让她别再想这些事情,她也就没再问。

此时却是突然又想了起来。

而且此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其他人夸奖的话都显得有些奇怪,像是都在故意的回避着什么似的。

她们夸人的时候竟是都只是在夸奖孙文梅,而对主角冯彩却几乎是只字不提,甚至还隐隐带着点贬低的意味,极像是……极像是担心自己夸奖了冯彩会让孙文梅不高兴一样!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即使真的只夸奖冯彩,作为母亲的孙文梅也不该不高兴啊。对于每个父母而言,夸奖他的孩子从来都比直接夸奖他们更能让他们感到愉悦与自豪。你看那些有孩子的人,在外聊天吹牛时哪个不是都在想方设法的围绕着自己的孩子?即使一开始的话题与孩子无关,几句话过后,一定也会被极富经验的父母成功地绕上去,你想不听都不行。

因为对于每个为人父母者而言,他们这一生最值得骄傲的成就,一定都是自己的孩子,无论他在别人眼里有多普通,对于每个父母而言,他也一定是最厉害的。

但是孙文梅……

那个年轻的少妇皱了皱眉,却还是只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想着用什么方法能够让孙文梅遗忘她刚才说的话。

她不过孤身一人来到这个超市,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让她靠自己的能力回去?别开玩笑了。外面那些是丧尸,他们可不会怜香惜玉,更不会放过她。

少妇皱着眉,努力地思考着对策,却发现自己竟是完全不知要说什么,只能神色尴尬的站在那里,祈望让孙文梅忘了这茬。

她原本就还年轻,于人情世故上的掌控自然没有那么得心应手。遇到这种突发的情况无法应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孙文梅也不理睬她,只是用很轻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哼,这些年轻的女人就是没见识,没眼力劲,连话都不会说,居然还希望靠自己这几手能通过她搭上那些异能者的道?!简直做梦!那些人可是她接下来好好生活的资本,怎么可能会允许别人来插入其中?真当她傻吗?

还有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居然敢说那死丫头长的像她?还什么像年轻时的老冯?简直就是瞎了。那小|浪|蹄子哪里像了?

孙文梅冷笑了一下,抬眼看了不远处的冯彩一眼。看起来正直双十年华的少女眉眼间风情当真可以说是倾国倾城,她站在孟从的身后,伸着一手葱管似的手轻轻地扯着身前男人的衣袖,偶然抬眼对视时的眼里风光,完全是十足的小女人情态,诱人生怜、却又极具风情。

孙文梅扯了扯嘴角,眼里的神态,竟是完全的厌恶轻视之态。

“阿墨?”肖语轻轻得扯了一下楚墨的衣服下摆,抬眼看他。

对方正一手拿着一段色红近血的玉珠手环发呆。那手环款式不错,算是简朴大方,即使是男子携带也并不显得突兀,只是那玉色太过剔透,却透着一股呆板的干枯之意,明显是人造。

肖语知道楚墨对这些东西熟知的很,也挑剔的很,他是一定不会被这玉环虚假的美色所吸引,是以才有此一问。

“?”楚墨被肖语的动作一惊,接着才像是反应过来的似的回头看向她:“天要黑了,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吧,明早再走。”

男子将手中的手环随意的放在一旁,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人觉得刚才他那般认真的执起观察不过是个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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