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希宁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也是读过书的,且不说兵发流传了千年不朽,就单是虞希宁在现代所接触的那些凤毛麟角,拿到古代,都比任何一个人的思想先进,眼下顾谨昏迷不醒,虞希宁作为要和顾谨并肩的人,自然是不能拖了顾谨的后腿,妾不能身穿戎装,便为君谋划朝堂。
虞希宁把顾谨的谋士和守城的将领召集到一起,以睿王妃的身份,和众人商议对策。
虞希宁首先说了自己的看法,既然兵困马乏,不如以退为进,反正也陵城现在是一座空城,留个北狄也无妨,那杨烨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那她们干脆来一个请君入瓮。
众人被虞希宁的一番见解给惊着了,没想到,这看着柔柔弱弱的王妃,居然胸有沟壑,此等气魄,非常人所能及,不能被小觑。
“本宫只是阐述了自己的见解,各位大人有什么想法自可言说,咱们眼下,须得齐心协力,同仇敌忾。”虞希宁看着下首的众人说道。
“臣以为,当务之急就是稳定军心,……”一个军官说道。
“郝副将说的有道理。”虞希宁点点头,示意那副将坐下。
“还有城中的粮草,兵发有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咱们与北狄仓促开战,这粮草也是关键,须得屯粮才好……”一个短须谋士说道。
“此事,本宫已经在想办法了,最多半月,必定筹措好粮草。”虞希宁已经第一时间给绿芜和白逸尘还有京城里面的梵音去了消息,白逸尘那边已经动身了,怕是不日就能抵达西北。
“这朝廷派来的援军……?”
“今夜子时,援军必至,固北将军派了八万人前来支援,若无意外,必定能打败北狄。”虞希宁冷静的声音像是给这些将领吃了定心丸一样。
“行了,今天就先说到这里,你们下去好生修整,安抚军心,加强巡视,切不可给北狄可乘之机。”虞希宁撂下话,便匆忙去卧房看顾谨,到了该换药的时候了。
顾谨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醒来的时间时断时续,出来和补血和刀伤的汤药以外,整日里就是拿参汤吊着,靠睡觉恢复身体。
为了给顾谨补血,虞希宁吩咐厨房,给顾谨做了猪肝粥,恰逢顾谨醒来,虞希宁端了一碗猪肝粥,坐在顾谨对面。
顾谨要挣扎着起身,被虞希宁压住了肩膀,制止了,“你别动,牵扯了腹部的伤口,你还想急死我是不是?
顾谨顺从的躺了下去,虞希宁又拿来一个枕头,把顾谨的脖子垫高一点,虞希宁舀了一勺粥,在嘴边试了试温度,送到了顾谨嘴边。
顾谨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眼睛却是晶亮,直勾勾的看着虞希宁,下意识的张嘴吞咽。
一碗粥喝完了,虞希宁拿帕子给顾谨擦了擦嘴,“感觉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顾谨一把攥住虞希宁的手,“无事,能得你如此照顾,便是让我天天受伤也是甘之如饴的。”
“浑说,你莫不是烧糊涂了?”虞希宁拍了一下顾谨的手,佯装微怒。
“你自是心疼我的。”顾谨心情较好的说道,嘴角的笑意掩盖了腹部的疼痛。
“既然你不睡了,那我把这两天的军情和你说一下,省的你闲的难受。”虞希宁说完,便把自己的想法,以及和众人商议出来的计划和顾谨详细的说了一遍。
顾谨听完虞希宁的话,眼睛里都是赞赏,“宁儿,你是上天派给我的福星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正经点。”虞希宁被顾谨夸的不好意思了。
“我夸自己的夫人,当然是要怎么好听怎么夸,宁儿,你究竟还能给我多少惊喜?”顾谨眼里的喜色怎么都掩饰不住。
“什么惊喜,不都是被你逼出来的,若不是你隔三差五的生病受伤,你以为我愿意替你操这些心。”虞希宁略有几分嫌弃。
“是为夫不好,等我伤好了,我一定加倍补偿你。”顾谨撒娇道。
虞希宁夫妇二人在房中说了一会话,顾谨便又疲乏了,扭头睡了过去,虞希宁则是走到书桌前,拿起那翻了一半的孙子兵法,仔细研读起来。
是夜,虞希宁就着顾谨绵长的呼吸声,在小榻上浅眠,她的意识一直清醒,因为,虞希宁在等待着最重要的事情。
子时刚过,一月来报,固北将军府的人马到了,领头的是固北将军的儿子,虞少将军。
“竟然是他?”虞希宁不禁诧异道。
“王妃有疑问?”一月不解地问道。
“没有,只是许久未见了,不免有些惊讶。”虞希宁淡淡的开口。
“王妃可是要见少将军?”一月又问道,虞希宁等了半宿,一月猜测着,虞希宁一定会见的。
果不其然,“让虞少将军整顿好兵马之后,来书房见我。”虞希宁吩咐道。
一月走后,虞希宁用冷水打湿了帕子,在脸上敷了一会,整个人顿时清醒不少。
虞希宁系紧披风的带子,这虞初涵,可是有一年没见了。
虞希宁走到书房的时候,虞初涵正背对着门,负手站在布防图前面,仔细端详着。
听到推门的吱呀声,虞初涵转过身来,双手抱拳,“卑职参加王……”爷还没有出口,便见眼前虞希宁正在言笑晏晏的看着自己,虞初涵急忙改口,“卑职参见王妃。”
“虞将军快快起身。”虞希宁不缓不慢的说道。
“王爷呢?”虞初涵疑惑不解。
“王爷受伤了,在房间静养,此时已经睡了。”
“那卑职明日再来。”虞初涵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大哥,你走那么着急做什么?”虞希宁叫住了虞初涵。
“王妃还有事吗?”虞初涵冷声说道。
“咱们自家兄妹,一年未见,难道就不能说说话吗?”虞希宁问道。
“王妃请讲。”虞初涵生硬的开口。
虞希宁走到桌前,给虞初涵倒了一杯茶,素手芊芊,递到虞初涵手里,“大哥随着伯父来西北一年了,难道就不想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