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戚烈身边的时候,邵琳朝他点点头,叫了声:“戚董。”
戚烈沉默着没有说话。
林郁蔼让邵琳上了车,才跟戚烈解释说:“琳姐有点儿不舒服,她的车还没来,在你车上休息一下你应该不介意吧?”
“亲我一下。”戚烈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
“你——”林郁蔼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酒店大门!
虽说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很幽静,而且能看出来是专门为那些有地位的人服务的,并没有车来人往的,但这也不代表门口没人好吗!当门童是死的吗?
戚烈抱着胳膊靠着车门,静静地看着林郁蔼,一双腿长得让林郁蔼都嫉妒。
“那我叫保镖来请她——”戚烈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郁蔼伸手按住嘴唇。
林郁蔼皱着眉左右看了看,飞快地凑过去在戚烈唇上啄了一下,转身上了车,“嘭”地关上车门。
戚烈抬手摸了摸唇,摇头轻笑一下,掏出支烟来叼上了。
车子里,林郁蔼一屁股坐在邵琳对面,烦躁地揉了把脸。
“郁蔼,”邵琳试探地开口问,“你和戚董……”
刚才她上车之后,林郁蔼并没有替她关车门,她也没好意思把人家车主人关在门外,所以车门外发生的事儿,邵琳是看到了的。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现在我们暂时在一起。”林郁蔼坦然说。
邵琳顿时瞪大眼睛,然后又苦笑一下,才说:“他们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都是一样,我们这些明星表面上光鲜亮丽,人家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活不下去。”
“琳姐……”林郁蔼听邵琳说这种话,就感觉她语气里怨念很深,“你今晚不会是被谁故意灌酒的吧。”
他在车上的柜子里找了找,看到了纯净水,就拿了个杯子给邵琳倒了杯。
“跟你一样,我也有个金主。”邵琳叹了口气,眉心浮现出一点儿疲惫,“很年轻就跟了他,他是个花花公子,可我不争气,喜欢上他了,所以就算知道他情人一大票,还是没法离开他,你不要学我,别陷下去。”
林郁蔼心说,我们不一样,戚烈不是我的金主。
“刚才不会就是那人灌你酒的吧?”林郁蔼问。那样也太渣了。
“不是,”邵琳摇摇头,“其实我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杯,后面别人要跟我喝,他都挡了,我就是最近因为拍戏日-夜颠倒的,胃有点儿不舒服,今天才会这样。”
“那他都没送你回去。”林郁蔼还是觉得那个男人渣,把女伴自己一个人丢下算什么男人,半点儿风度都没有。
“他说有事……”
“有事去会别的小情人了。”林郁蔼打断邵琳。
邵琳没接话,看样子大概是默认了。
林郁蔼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感情的事儿只有自己才知道,他不是当事人,无法理解邵琳这种感情,反正换成是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琳姐最近拍什么戏?”林郁蔼转移了话题。
两人聊了一会儿,邵琳的车来了,她跟林郁蔼约了改天一块儿吃饭,就上了自己的车先走了。
戚烈上车之后微微皱了皱眉,车里有女人的香水味,这让他有点儿难以忍受。
车子开动起来,戚烈让林郁蔼到自己身边来坐。
“干嘛……唔……”林郁蔼才到他旁边坐下,就被戚烈吻住了。
戚烈把他按在长沙发里吻了一会儿,右手摸进了林郁蔼的裤子里。
林郁蔼吓得赶紧去推戚烈,“不要……”
戚烈舔咬着他的唇,低声说:“我生气了,要惩罚你。”
他把林郁蔼的裤子扯到大腿上,轻柔地握住他的那里。
林郁蔼喘了一声,“我又没有…惹你……”
“你还记得自己现在是谁的人吗?”戚烈的手指上下动了起来,目光深锁着林郁蔼,“是我的。我有准你对别人那么温柔吗?”
“啊……你……”林郁蔼脸色泛红,身下的快意让他浑身发软,喘息着说不出话来,“你……变-态……”
戚烈含住他上下滑动的喉结,黯哑的嗓音里带着笑意:“那女人的香水味太难闻了,用你的气味洗一洗。”
“不要……”林郁蔼偏过头,想躲开戚烈的唇舌,他胸膛起伏,艰难地说,“不要亲…会,会留下……嗯……”
“不会用力的。”戚烈的唇覆在他耳朵上,几乎是以气音说出这句话来。
他的舌尖逗弄了林郁蔼的耳朵一会儿,一手解开他的衬衣,唇贴上的胸膛,含住左边的一点……
“啊——”林郁蔼顿时身体紧绷,整个人弓了起来,射在了戚烈手里。
戚烈安抚地轻吻他的唇,接着是鼻尖,最后吻落在林郁蔼紧闭着的眼睛上,他的声音里隐忍着欲-望:“怎么这么快。”
“你这禽-兽!”林郁蔼猛地睁开双眼,愤怒地瞪着戚烈,他的呼吸还很急促,眼睛里带着湿意,看得戚烈喘息加重,下-身几乎要撑破裤子的布料。
“别这么看着我,”戚烈抬手捂住林郁蔼的眼睛,“再看我可就忍不住了。”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腥味儿,戚烈坐起来,抽了张湿纸巾替林郁蔼清理,一面说道:“果然还是你的味道比较好闻。”
冰凉的湿纸巾令林郁蔼颤抖了一下,他一只手紧抓着沙发的边缘,别过脸不去看戚烈,小声骂了一句:“变-态。”
戚烈又抽出一张新的纸巾来擦了擦手,慢悠悠说道:“还不起来?等着我干死你吗?”
林郁蔼猛地弹坐起来,拉上自己的裤子,扣上衬衣扣子,双眼喷火地盯着戚烈的侧脸。
“又想骂我什么?”戚烈偏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禽-兽还是变-态?我发现你骂人就这两个词,还真的挺单纯的,不过我很喜欢。”
林郁蔼气闷的不想和他说话。
“生气了?”戚烈抬手勾住林郁蔼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乖,别生气了,好歹你爽了,我还硬着呢。”
林郁蔼是有点儿生气,一半是气戚烈这么欺负他,另一半却是气的自己对戚烈完全没有抵抗力。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戚烈叹了口气,抱住林郁蔼,扣住他的后脑勺揉了揉,“不该逗你,不气了,嗯?”
林郁蔼靠在他肩膀上,声音里带着一点儿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琳姐是我朋友,我帮一下她不是应该的吗?你就因为这个对我……你也太不讲理了!”
“我嫉妒。”戚烈说,“你和一个大美女孤男寡女地在车里,我会胡思乱想的。”
林郁蔼被他一句话堵住了,心里竟诡异的泛起了甜。
不行,把持住!别被甜言蜜语攻陷了!
“你家在哪儿?车都开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他推开戚烈,转移话题。
“快到了,”戚烈说,“我们家在山上,远着呢,平时我一个星期也才回去一两次,咱们现在去的是我在郊区的房子。”
“有地方给小杜住么?”林郁蔼问。
“有。”戚烈说,“但是我不想他住进来,家里除了保姆和厨师,我不希望有其他人打扰我们。”
林郁蔼瞟了他一眼,心想戚烈还真的是想和他过一个月二人世界啊。
“那我让他在附近随便找个酒店住下,反正到时候方便跟着我去工作就行了。”林郁蔼说。
戚烈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车子很快进了一个小区,小区里绿化覆盖面积挺大的,房子倒像是不太多,这会儿是夜晚,虽然小区里点缀着灯光,林郁蔼也没怎么看清这里具体是什么模样。
车子又开了快十分钟,才到了戚烈家门口,戚烈把林郁蔼抱进客厅。
林郁蔼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房子是简洁的欧式风格,灯火通明一尘不染,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看着不像是住过人的,倒像是新房子。
客厅里摆着架黑色的钢琴,造型和林郁蔼家里那架不一样,这屋里就这架钢琴还能让他多看几眼。
“当初装修的时候买来摆着好看的,买回来之后根本就没动过,我们家的人都没有音乐细胞,”戚烈随意靠在沙发里,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说,“要弹一下吗?”
“好啊。”林郁蔼本来也是职业病发作,手痒想弹一弹的,既然戚烈说了,他也就不客气了。
他坐到钢琴前,打开琴盖,手指在琴键上试了几个音,紧接着,一首流畅的曲子就从他修长的十指间飞了出来。
灯光下的林郁蔼美得有些不像真人。
戚烈目光着迷地盯着他的侧脸。
一曲结束了,戚烈抬手鼓掌,笑着说:“《一步之遥》。”
“是的。”林郁蔼点点头。
戚烈看了下墙上的挂钟,“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才刚吃过多久啊,”林郁蔼站起来,把凳子放回钢琴底下,无奈道,“我看着像是那么能吃的人?”
“那行,咱们上楼休息吧。”戚烈过去抱起林郁蔼,往楼上走。
他把人抱到浴室里放下,脱下自己的西装,挽起衬衣的袖子亲自去给浴缸放水,一边说:“一会儿先穿我的睡衣,明天去给你买衣服。”
林郁蔼坐在软凳上,瞪着戚烈的背影,说:“这是……要一起洗?”
“你不方便,我帮你洗。”戚烈理所当然地说。
“不用了!”林郁蔼拔高声音,“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自己可以洗!”
“怎么了?”戚烈回头深深地看着他,忽然勾唇笑了,“害羞?前一晚和昨天都是我帮你洗的,怕什么?”
他这不是害羞,要是他后面没受伤,他不介意跟戚烈再来三百回合。
昨天这禽兽给自己洗着洗着就又兽-性大发,把他按在浴缸了来了一次,要不然他后面也不会伤得这么重了!
白天虽然戚烈忍住了,但谁知道这会儿他还能不能忍住?
林郁蔼可不想冒那个险了。
“我现在的情况是不能再来一次了的,”林郁蔼瞟了戚烈一眼说,“要是你能把持得住,我也不介意你帮我洗的。”
“好吧,”戚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去给你拿睡衣。”
他给林郁蔼把睡衣拿来,转身出门,还体贴地替他把门关上了。
等戚烈一走,林郁蔼就去把浴缸里的水关掉,快速地给自己冲了个淋浴,他现在这样泡个澡太麻烦了,淋浴比较方便。
擦干身上的水之后,林郁蔼烦躁地盯着戚烈那套摆得整整齐齐的睡衣,他在家的时候习惯裸-睡,穿自己的睡衣睡觉都不愿意,更加不用说穿别人的了,而且还是被人穿过的。
他就不相信戚烈家里就没有新的睡衣,以他的生活品质不多准备几套睡衣那是不可能的,他拿手拧了拧,发现只有上衣和裤子,没有内裤。
戚烈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拿自己穿过的睡衣给他穿,故意不拿内裤!
林郁蔼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骂了戚烈几句,这人简直太恶劣了!
他这会儿除了穿这个,也没其他的法子了,要不然还能光着身子出去吗?
烦躁了好一会儿,林郁蔼还是磨磨蹭蹭地拿起戚烈的睡衣穿上了。
虽然是穿过的,但也是洗干净了的,上面残留着淡淡的气味,和戚烈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林郁蔼总觉得有点儿别扭,穿着这身睡衣简直像是被戚烈的味道包围了似的,让他心浮气躁,没法平静下来。
林郁蔼开门出去,正看到戚烈。
柔和的灯光下,戚烈靠在酒柜旁边,一手夹着支刚刚点燃的烟,另一手里端着玻璃杯,里头是颜色浓郁的红酒,衬衣的袖子卷着,身材欣长挺拔,宽肩窄腰,他抬手吸了口烟,动作洒然,淡淡的烟雾自指尖逸散。
见林郁蔼出来,戚烈轻笑一下,吐出浓浓的烟雾,抬手把烟在身旁吧台上的烟灰缸里摁灭,目光炽热地盯着林郁蔼。
林郁蔼被他这样一看,顿时觉得下腹发紧,那儿又有抬头的趋势。
他的头发带着湿气,嘴唇被热气熏得比平时更红润,戚烈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有点儿宽松,裤脚堆在拖鞋上,领口里露出一截锁骨,锁骨及脖子的位置戚烈留下的吻痕还没有消散。
戚烈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抬手抿了口酒,随手将杯子放在吧台上,几步过去打横抱起林郁蔼。
他把人抱到床上,声音带着压抑的欲-火说:“你先睡,我洗完澡就来。”
戚烈出去之后林郁蔼裹着薄毯翻了个身趴着,掏出手机来玩,睡觉之前不刷刷手机他睡不着。
没多久戚烈穿着件睡袍进来了,他掀开薄毯躺到林郁蔼身边,林郁蔼正翻着网页的手一顿,有点儿紧张。
他好久没和人一起睡过了,前晚那会儿他累得睡着了,完全没意识,那不算。
关键是,他害怕万一戚烈和自己都没把持住……他的屁股真的要开花了。
戚烈的体温好像比他热,林郁蔼挨着他的那半边身子都感觉有点儿发痒。
“睡吧。”戚烈躺下来,声音沙哑。
林郁蔼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想尽量不挨着戚烈,他眼睛还盯着手机,说:“你先睡,我头发还没干。”
戚烈从床上坐起来,出去浴室一趟,拿了吹风机回来,站在床边笑着说:“过来,我帮你吹。”
林郁蔼诧异地看着他,带着明显的不信任,“你还会给人吹头发?”
“不会可以学,”戚烈说,“快点来。”
林郁蔼只好坐到床边,抬头看了眼戚烈,“你可别烫到我,不然我跟你翻脸。”
戚烈打开吹风机,吹风机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他这也是第一次伺候人吹头发,要不是因为林郁蔼,他真是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干这种事。
他怕烫到林郁蔼,把吹风机拿得远了点,林郁蔼的头发很软,戚烈的手指在他的发丝里穿行,暖风吹在手指上,舒服的触感一直痒到心底。
头发短,干的也快,没一会儿就吹好了,戚烈收好吹风机之后也没拿回去,直接放在了床头柜上。
“看不出来你技术还不错啊。”林郁蔼斜看戚烈一眼,笑着说。
戚烈转身弯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可以睡了吗?”
头发也吹干了,这下没借口了,林郁蔼只好躺在另一边,把这边的位置让给戚烈。
戚烈关上灯,上-床来从背后把林郁蔼搂在怀里,下巴就搁在他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头顶上。
林郁蔼整个人被戚烈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包围着,心里有点儿燥热,身上的睡衣让他浑身难受,根本就没法睡着。
他时不时小幅度地挪动一下,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动了半天也没找到,反而把自己弄得几乎要出汗了。
戚烈发烫的手掌一下按在林郁蔼小腹上,声音低哑又危险,“别再动了,你是想明天起不来床吗!”
林郁蔼僵住了,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抵在自己的臀缝中间。
“我……”林郁蔼吞了下口水,不敢动了。
难不成他还能跟戚烈说自己不习惯穿着衣服睡觉吗?
这要是脱了睡,他敢肯定自己不止是明天、后天,连大后天也别想从床上起来了。
戚烈亲吻了林郁蔼的耳背一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上:“乖,睡觉吧。”
林郁蔼赶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最后大概是实在太困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早晨六点,生物钟让戚烈准时清醒。
他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怀里正熟睡的人,林郁蔼枕在他的肩膀上,大概是被自己的动作吵到,林郁蔼不满地蹙了蹙眉,搭在他身上的胳膊收紧了一些,头又往他的颈侧凑了凑。
林郁蔼这样像是撒娇的动作取悦了戚烈,戚烈一大早就竖着旗杆的下-身因此又硬了几分。
只能看不能吃,戚烈满心郁燥。
这能怪谁,都怪他自己第一次就把人做得太狠了。
戚烈叹了口气,在林郁蔼额头上亲了一下,轻手轻脚抽身出来,又替林郁蔼拉上薄毯,才去浴室洗漱,下楼吃早饭,顺便吩咐厨房的李师傅把早餐热着,等林郁蔼醒了方便吃。
到了公司之后例行早会,戚烈全程黑着脸,把公司那些高层全都吓得战战兢兢,大气儿都不敢出。
张嘉实紧张地坐在戚烈身边,心里想着最近公司有没有什么搞砸了的大宗项目,让自家老板心情这么差。
琢磨了一圈,好像并没有搞砸了或者是严重亏损的项目吧?就算有亏损也都是小宗的,不影响公司运作呀。
张嘉实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又想着自家老板不是刚和那位天王巨星勾搭……不,不是勾搭,是好上了,昨天还春风得意的,今天怎么就这样了?
难道是林郁蔼惹七爷生气了?
张嘉实越想越觉得肯定是这样,不过七爷的私事不是他敢过问的,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
例会结束,戚烈没拿哪个部门开刀,各个部门的管理都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地赶紧出了会议室。
戚烈带着张嘉实回办公室,戚扬跟在他身边,一手夹着支烟,另一手搭在戚烈肩膀上,笑呵呵地低声问他:“阿烈,你那只会唱歌的鸟儿伺候的不满意么?怎么一大早的就欲求不满?”
戚扬说的会唱歌的鸟儿,指的是林郁蔼。
在戚扬看来,林郁蔼就是戚烈养的一只金丝雀。
戚烈淡淡看了自家三哥一眼,没回话,他是欲求不满,不过那不关林郁蔼的事,都是他自作自受。
“你把人藏哪儿去了?”戚扬吸了口烟说,“我听三婶说你把家里李师傅都要去了,你住的那儿不是有厨子么,一个还不够怎么又要一个?”
戚扬的三婶就是戚烈的妈妈。
“秀水山庄。”戚烈转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吐出四个字。
戚扬愣在了门口,嘴里一口烟都忘了吐出来,几秒之后他猛地回神,大步跟着戚烈进了办公室,压着嗓子说:“阿烈,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怎么了?”戚烈坐进椅子里,神色淡淡的,开始看文件。
戚扬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上,指了指戚烈,“秀水山庄?那可是去年你生日的时候奶奶送给你做婚房的!一个小明星你就让他住那儿?他多大的脸!让奶奶知道她可要气着了。”
“那是我的地方,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戚烈头也没抬地说。
“你——”戚扬被他噎了一下,顿了几秒才说,“你该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
“你公司没事吗?”戚烈抬头,“这个月你名下有几家公司营业额下滑了?”
“臭小子,敢这么跟你哥说话!”戚扬气道。
“我是以董事长的身份跟你说话。”戚烈说。
“我就当你承认了,”戚扬没理他的话,说,“反正奶奶盼着你找孙媳妇儿,家里人也都不介意你找的人是男是女了,既然是动了真感情的,改天就带回来让家里都看看,品性不好的趁早断了。”
戚烈皱了皱眉,“你在外面情人一大堆,先管好你自己再说。”
“我跟你不一样,我又不打算结婚,”戚扬说,“大哥二哥都有孩子,我爹又不指望我传宗接代,自由自在多好。”
戚烈不赞同他三哥这样游戏人间的风流德性,就没理会他,回头朝张嘉实招了招手说:“去给郁蔼订点儿衣服,就照上回的尺寸。你亲自送过去,他要是有什么别的要求,不管是什么一律答应。”
张嘉实接了任务出去了,戚扬玩味地勾唇,“你这是养了个情人,还是养了个祖宗?他才在你那儿住了一天吧?什么要求都答应?万一他要你把‘昌荣’的产业全转让给他,你答应吗?”
“你再不走我可就不顾情面叫保安来了。”戚烈沉下脸说。
“开个玩笑嘛,至于生气吗?”戚扬站起来,双手揣在裤兜里,一面往外走,一面摇头感叹着,“啧啧啧,男色误国啊……我这会儿倒是对那个林郁蔼挺好奇的,不声不响的,就把我们家小七爷迷成这样,很不简单嘛,我得回家去跟大家说说……”
“站住!”戚烈说,“不准跟家里说!”
“怎么了?”戚扬转身看着他,“这么宝贝?家里人又不会吃了他。”
“反正现在不准说。”戚烈说。
他跟林郁蔼之间说好的就一个月情人关系,他自己都还拧不清自己的感情呢,现在还不适合让家里知道。
“行呀,”戚扬笑着说,“不说也可以,改天你把人带来我单独看看就成。”
戚烈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头说:“好。”
“我走了。”戚扬挥挥手,出了门。
这天戚烈一反常态地推掉了晚上的一切应酬,一下班就回了“秀水山庄”。
两人相安无事地这么一起过了两天,第二天戚烈依然是傍晚就到家了。
一进家门,就看见林郁蔼穿了身米色的家居服坐在钢琴前,落日的余晖透过客厅里的落地窗照在他身上,形成一道暖光。
发现有人进来了,林郁蔼指尖的琴声一停,抬头看见是戚烈,就朝他露出了个笑容。
戚烈的心怦然一跳。
林郁蔼无知无觉,又低头开始弹琴了,琴音有点儿不成曲调,断断续续的,一段重复了好几次,钢琴上面还支着个平板,戚烈走到林郁蔼身后看了一眼,平板的屏幕上是五线谱,上面的乐符大概是林郁蔼直接手写上去的,字迹漂亮飘逸。
“写的什么?”戚烈问。
“写着玩的,”林郁蔼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忽然有点灵感,不一定能成完整的曲子,就是无聊打发时间。”
戚烈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挪不开眼。
林郁蔼的手指白皙修长,指节分明,根根有力,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泛着莹润的光泽。
戚烈不由想起了前几天在微博上看到的,林郁蔼的粉丝在他弹古筝的视频底下留的热评——爱上男神的手指了啊啊啊啊!
直至此刻他才明白那些粉丝们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他现在就想把林郁蔼的手握在手里揉捏……
戚烈心里这么想着,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覆上了林郁蔼的手背。
“怎么了?”林郁蔼回过头问戚烈。
戚烈心底无奈地叹息一声,顺势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你看看几点了,该吃晚饭了。”
林郁蔼看了眼客厅里的挂钟,这会儿竟然都六点多了,他居然在钢琴前一坐就坐了一下午。
“你一说我都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林郁蔼笑着站起来。
戚烈扫了眼他身后,问:“要扶吗?”
“不用了,今天应该已经好了。”林郁蔼说。
戚烈的眸色深了点,眼里涌动着暗火,那里面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扣着林郁蔼的手往餐厅去。
吃完晚饭,他们一起上了楼,戚烈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林郁蔼不知道他在处理什么事儿,也不好奇,他自己躺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玩手机,两个人各自做各自的事,也不说话,但是气氛却异常融洽。
林郁蔼给许阳羽和沈皓发消息,告诉他们自己现在住在戚烈这儿了。
—许阳羽:。。。。。。
—沈皓:进展这么快?
—林郁蔼:进什么展,我们这是不谈感情关系,那种你懂的。
—沈皓:哈????[惊讶][惊讶]
—林郁蔼:哈个屁!
—沈皓:……
—沈皓:反正你本来就是弯的,戚董有钱长得又帅……把持住,千万别太认真。
—林郁蔼:就一个月,时间到了一拍两散。
—沈皓:保重,兄弟。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戚烈从电脑桌前站起来,说:“去洗澡吧。”
林郁蔼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抬头与戚烈对视一眼,笑道:“好啊,一起。”
……
“啊……别亲……别留下……嗯……”
林郁蔼仰着头艰难地喘息,他被戚烈抵在浴室的墙壁上,脊背紧贴着冰凉的瓷砖,整个人悬空,双腿盘在戚烈腰上,双手抱着戚烈的头,身体里的感觉太舒服了,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头顶上的热水哗啦啦顺着他们赤-裸的身体流淌下去。
“别怕,我会小心的……”戚烈的唇舌在林郁蔼身上舔舐着。
“阿烈……”林郁蔼激动之下,又叫出了这个名字。
戚烈的动作一顿,他一手掐住林郁蔼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双目赤红,咬着牙问:“你叫的是谁?”
林郁蔼陡然清醒,看清眼前的人,他下意识缩紧身体,戚烈被他夹得艰难地低喘,他的额头带着细小的水珠,也不知道是水还是汗,水滴顺着他的坚毅的侧脸滑落,性感至极。
戚烈哑着嗓子再一次问:“你,叫的谁?”
林郁蔼眼角发红,双眼里泛着水光,急促地喘息着不说话,长久地凝视着戚烈,那眼神里的伤感难以言喻。
戚烈只觉得胸口的闷痛仿佛要烧透胸腔,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化作实质喷薄而出。
林郁蔼微微倾身,以吻封住戚烈的唇,将自己的身体迎合上去。
戚烈受不了他这样子,粗喘一声,狠狠贯穿林郁蔼,眼底嫉恨的妒火却将眼眶都烧红了,他重重啃噬着林郁蔼的唇舌,贴在他唇上沉声警告:“以后,不准,叫这两个字。”
林郁蔼的喉咙里逸出深长的叹息,缓缓闭上了双眼……
……
隔天一早,林郁蔼是被戚烈吻醒的,他还没有完全清醒,戚烈就已经温柔地进入他……
戚烈精力充沛,一直到林郁蔼身上的吻痕消散,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他们每天至少都要做两次,晚上睡前一次,早上醒来一次。
他们的身体就像是彼此间早已熟悉,无比契合,林郁蔼每一次都会有戚烈就是他的阿烈的错觉。
但想起戚烈的警告,每一次“阿烈”两个字即将冲口而出的时候,他都紧紧闭上嘴,硬生生忍住。
这天一大早,林郁蔼没像往常一样沐浴完就滚回床上睡回笼觉,而是站在衣柜前挑衣服。
“要去工作了?”戚烈穿着睡袍站在一边问。
“是呀,拜你所赐害我耽误了这么久了,再不干点儿什么粉丝们都要忘记我了。”林郁蔼一边说着,一边换上衣服。
镜子里倒映着他白皙的身体,身上有的地方还残留着小小的青痕,那都是当时戚烈太用力而格外深的吻痕,不过这些都被衣服遮着,一般也不会被人看到,没什么影响。
至于露在外面脖颈处上的吻痕,这会儿已经消失得干净了,林郁蔼总算是能出门见人了。
“是去公司吗?”戚烈走过去帮他整理衣领,说,“坐我的车,正好一起。”
“不了,”林郁蔼笑着拒绝道,“你的车全公司的人都认得出来,我还不想被人说闲话,还是坐自己的车比较好。”
他抬手勾住戚烈的脖子,和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我赶时间,就不等你了,先走了,”林郁蔼放开戚烈,“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