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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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佣人不出现,事情或许演变的没有那么快;但即使佣人真的没有出现,事情还是有些变了。

王曲和魏君灏之间明显有了不一样的情愫,这种感觉至少比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好上太多。魏君灏会给她一定的空间,她虽得寸步不离魏家,但可以和赵末壬等人联系上已是最好的事情不过。

听说赵末壬早已经回到D市,只不过短短这些时日,他已经辞了工作。如今潇洒一身,又不知道去哪个国家快活。

很久之前赵末壬开玩笑说,他说他有两个名字,“一个叫赵末壬,一个叫赵末任。壬是老九,任是我自己。”

王曲笑:“什么壬啊任的,你人格分裂啊?”

赵末壬说:“我本来就精神分裂,哈哈,你不知道我在没钱的时候就是一副行尸走肉吗?”

赵末壬总是能给王曲带来很多欢乐。

现在王曲和魏君灏两个人像是朋友般相处,虽然偶尔有些尴尬,偶尔斗嘴,但都比无言以对好上太多。

不比现在。

“不睡觉啊?”王曲坐在魏君灏身旁,为了一个话题而话题。

从这里望出去,景色真的很好。魏宅建在半山腰,因此风景独特,尤其从魏君灏的房间望出去。

魏君灏只是看着她,看到王曲都觉得太够了,终于忍不住伸手挡住他的视线。他简单的白T,寸短的发,这个时候精神无比,也看起年轻百倍。

只稍一秒,魏君灏伸手将她整个人扯到怀里。王曲还未意识到,整个人便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

双手抵住眼前结实的胸膛,魏君灏的气息那样近在咫尺。她有意识抵抗,可终究是抵抗不过。不是,是她的意识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就像那次在日本,也是她接受他抵过来的吻,虽然她想过抵抗。

有一窜火苗在王曲体内上升,嘴里的挑逗,身上的抚摸,稍微不留意就有可能引火上身。王曲甚至能感受魏君灏下一秒就会将她生吞入腹。

好在王曲及时制止,一只手捂住魏君灏的嘴,整个人趴在他胸前喘息。

空气凝结,魏君灏紧拥着王曲也难以平息。

她始终是不敢,不敢猜测魏君灏,不敢跌落自己都认为不可能的情网。如果到最后是自作多情,是满身伤痕,她都不敢想象。

“你到底要干嘛……”王曲抬起头,与魏君灏四目相对。

魏君灏不好意思般,将王曲重新按到自己怀里,自己枕在她的肩上,过了好久才道:“我想娶你。”

和你在一起生活,感受你的世界,知道你的一切。

在魏君灏的意识里,娶一个女人便是最大的承诺,不离不弃,生死白头。他的父母,恩爱如初,虽不轰轰烈烈,但却细水长流。

魏君灏认为,婚姻便是给一个女人最好的承诺,像他的父母那般。

可王曲不懂,从小到大,这个人只说要娶她,他们甚至什么都不了解。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了泪光,王曲一声不吭用额头抵在魏君灏宽厚的肩上,直到魏君灏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头。

他看到她眼里的泪,有点慌乱,有点不知所措。谁知王曲却抽泣了起来,她坐在他身上,看起来那么小一个,几乎可以揉到他身体里面。

魏君灏当真这样做了,像抱着一个挚爱的小玩具一般拥着王曲,贴着她的耳道:“不要哭。”

他不擅长甜言蜜语,像王冠秋说的那样,天生表达有障碍。

他尝试进入她的世界,了解她的想法,走进她的身边。可是即便他每天都可以透过镜头看到她的一举一动,却怎么都不敢触碰。他想和她说话,但是畏惧,怕下一秒眼前这个小女孩就会消失不见——像王雨夏那般。

他怎么会厌恶她,他只是不知道用怎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可她为什么总是一脸的嫌弃,似乎一点都不愿见到他。他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她却视而不见。即便见到,也从不放在眼里。

他在六岁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一个生命从天而降,不知用什么言语形容。保温箱里的这个小生命那么脆弱,那么坚强,哭的好大声。他小小的年纪,却要用自己那双幼小的手保护她。

再次看到这个小女孩无忧无虑的笑,他只觉得那么羡慕,她笑得可真好看,怎么都看不够。

小女孩的母亲去世,小女孩伤心地哭泣,他只觉得揪心一般,他是还未成年的魏君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凭怎么保护她?

到他成年,她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却暗恋上别的男生,一媚一笑都为别人。他怎么舍得眼前的人属于别人,迫不及待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啊曲……”魏君灏呢喃,他该怎么办?

王曲也不知道为何哭泣,双手不想放在魏君灏身上却又不知放哪里,心急之下发泄似的握起拳头敲打魏君灏。被拥得那样紧,使不出力气却硬要打他。

魏君灏任她那绵力拳头拍打在自己身上,可这个人却哭得更大声了。

“不要哭了好不好。”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不要!”王曲任性地说,声音里虽然带着哭意,却好像没有那么伤心,她总是这幅倔强样子。

“魏君灏……你是混蛋……你是世界上最混的混蛋……”她说得那样委屈,原本的那股任性又好像被悲伤取代,魏君灏只得一一应着,说是是是。

王曲真想把那么多年的委屈都说出来,却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不断拍打魏君灏。

魏君灏用一只手将她的左手包裹着,让王曲的手改为抱着他,身体更加放松在他的身上。

窝在魏君灏身上小声抽泣着,好像那么多年那么多事情全都涌上王曲心头。她其实是该知足,本就是一个任性的人,小时候被母亲疼爱,后来被王冠秋溺爱,即使这中间有很多东西不满她的意,但一切都比别人好上太多。但她为什么老那么矫情,动不动就伤感,动不动就想离家出走。

想起来都是芝麻大点的小事,也不知怎么开口,于是哭着哭着就越来越小声。

“你放开我。”王曲伸手掰开魏君灏的手指。他的手圈着她的腰,用的力那么大,几乎一不小心就能将她揉碎。

魏君灏自然是不放,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度更加拥紧。

“痛……”王曲开口又有了哭意。

魏君灏哪里是有过什么情情爱爱的人,意识主导一切,想要这个人便想要到骨子里头去,力道什么的全都不会拿捏。听到王曲喊痛了便立即松了手。

眼前这个笨手笨脚的人,连抱个人都不会,还要学人肉麻——这样想着,王曲便破涕为笑。

魏君灏是最痴恋她的笑容的,可她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笑过。这样痴痴看着她,教王曲整个人像火烧了般不好意思。

她不好意思了,下意识便缩到魏君灏宽大的胸膛里,整张脸埋在他胸膛上。

魏君灏反映迟钝,但却心花怒放,心里一阵酥麻,下腹立刻蹿起火。年轻气盛的男子,□是对爱的激昂。王曲立刻觉得不对劲,紧张地想从魏君灏身上下来。

“啊曲……”魏君灏压着声音唤着她的名,像是忍耐又像是即将爆发。

原本还在扭捏的人立刻停止了动作。

到底都是成年人,没有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似乎这样想有点破坏气氛。

“我可不想担上欲拒还迎的恶心名头。”王曲闷闷地说。

总觉得魏君灏是谁都接近不了的,却不料他能够抬着头静静聆听王冠秋的报告。王曲幻想过和魏君灏和平相处的样子,只不过这一刻真的来了,却又觉得那么不真实。

而他本来就是凡夫俗子,连个爱字都说不出口。

“对不起。”魏君灏看着王曲说。

他的眼太过清澈,王曲迷恋的看着,“对不起什么?”

他们心里都太过清楚。

魏君灏再次拥紧王曲;“很多。”

多到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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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的发展都超出了王曲的想象之外,凌乱之余居然觉得很甜……

罐子里的中药还在煎熬,现在照顾魏君灏喝药的事情已经统统包在了她的身上。

“你这副样子是在发春?”

冷不丁一句话让王曲回过神。

是文玉。

距离上次和文玉见面也没多久,但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好了太多。这个五官端正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居然比上一次相见帅上一百分,仔细一看,头发都是很自然的亚麻黄。

王曲没有回答,本想着这个人应该是识相地自己走开,不过某个江湖人称牛皮糖的家伙可没有那么识相。

“我认识一个女孩,笑起来很你很像。”

文玉当时的神情王曲在未来很长时间里没有再见过,他似乎是在回忆,真的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他的脸上似乎真的带着某些叫做伤感的东西,不过很快被他自己的嬉皮笑脸掩盖。

王曲看了一眼不断靠近的文玉,刻意躲开,“让开!”

文玉撇嘴,“切,不过脾气就比人家差远了。”

“哦。”王曲作势拍了拍文玉的肩膀,“看来你说的某个女孩对你不上心吧。不要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

文玉斜了王曲一眼,嫌弃地拍掉她的手,“本大爷像是那种人么?”

“哪种人哪种人?”

“土包子吧,没看出来本大爷那么帅?”不知道到底是谁土包子似得朝自己的下巴摆了一个v字手势。

王曲懒得搭理某人,转身欲往厨房外走,却被文玉一把拉住,“你要去干嘛?”

“拿东西。”

文玉撇撇嘴放手,捏着鼻子看了药罐子一眼,“听孔生说你现在煎药很牛|逼?”

王曲板起脸瞪了文玉一眼。

“别不好意思嘛土包子~”

文玉眯起眼,“话说土包子,求传授拿下我们高贵冷艳二哥的秘方!”

“无聊。”王曲冷冷抛下一句之后关掉火,拿起了抹布,“麻烦让让。”

文玉闻言立马跳出一米多远,嘴上喊起吴妈:“吴妈呢!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土包子做?”

“不要吵了!”的确是忍无可忍,王曲皱着眉:“你马上给我出去!”

王曲一喊,文玉立马惊呆了似得闭了嘴。是见过娘娘撒起泼来的样子,谁能保证她手里那滚烫的药会不会泼到他的身上?

见王曲小心翼翼将药倒进碗里,然后将药渣子掉到,洗掉药罐,一道程序下来已是非常熟练。文玉远远地靠在流理台上看着,心里也觉得美美的,至于为什么美美的?似乎不知道……

难得文大老爷心里觉得美美的,便忘了刚才被人呵斥的场景,然后哼起了小歌:“旋转跳跃我闭着眼~村小看不见,你沉醉了没~冬天夏天我不停歇……”

王曲郁闷地转过头瞪了某人一眼。

“能闭嘴么?”

“哼!”文玉哼了一句,也当真没有多说什么。

整理妥当的王曲木讷地转过头看着文玉,“你找我有事?”

“没事。”

“那你可不可以离开?”王曲白眼。

自讨没趣的人哼了一下之后当真一溜烟走了。

见文玉终于走开,王曲小心翼翼地拿起抹布将煎好的药倒在小碗里。

眼下魏君灏调理的很好,伤口愈合的也非常不错,这样下来,不出几天之后应该差不多痊愈了。这样想着,王曲心里便安了些。

“啧啧啧……到底土包子什么样你就是什么样~” 一直躲在厨房外面,幼稚无聊的文玉说完之后飞快地一溜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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