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璟微皱着眉头看她手上的纸条,没有说话,抬手直接从她手中抽出纸条,片刻间,他手指间的小纸条已被撕成碎片,又面无表情地将碎片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这样谁都不能看了。
未经她同意就把纸条撕了,易苡彤瘪瘪嘴,不满地低声抱怨说,“小气的男人,人家还不能有艳遇了。”
虽说她也不会去主动联系刚刚那外国小哥,但是顾嘉璟这种做法实在太霸道,完全无视了她的意见,至少要她将纸条拍下来留个纪念,以后好向他炫耀自己的魅力^w^。
顾嘉璟闻言皱眉看了她一眼,冷声地问她,“难道你还想留着,留着干嘛用?”
易苡彤哪敢去摸老虎的胡须,自然不会接他的话,眯眼笑看他。
顾嘉璟看着她的笑容,顿了顿,忍不住张口继续教育她,
“不要随便搭理别的男人,不要随意跟别的男人说话,不要随便跟别的男人接吻,不要随便勾引别的男人。”
顾嘉璟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嘱咐着,飞机就要起飞了还不知道停下来。其实也不能怪顾嘉璟,谁让自己的女人长得太招蜂引蝶了呢,尤其这个女人还前科累累,在他的印象中,她不是在酒吧“勾引”男人,就是在公寓下跟男人“拥抱”,连路过的外国帅哥都忍不住停下来勾搭她,他自己都是被她勾搭到的,顾嘉璟极度有危机感,担心她哪天又看上了别的帅哥,以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放在这样一个漂亮的女朋友留在国内,他实在不放心。
易苡彤最不喜欢说教,听得都有些不耐烦,听到机场广一遍又一遍重复的登机催促音,在一旁等着眼前这一对情侣磨叽的小李助理也一脸焦急。
她趁机打断他的话,催促说,“知道了,知道了,飞机快起飞了,赶紧上飞机去吧。”
她说着推着顾嘉璟往机舱内走,顾嘉璟抿嘴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小李手中的公文包,往机舱通道赶去,他身后的小李助理赶紧跟上他。
看着两个身着西装的精英男士消失在眼前,易苡彤有些失落地离开了机场。
不知道顾嘉璟的唠叨起到了作用,陈延铭约她出去玩时,她因为顾嘉璟的临走前的几句话推拖了;高凯欣约她出去酒吧喝酒时,她想到了顾嘉璟的话拒绝了。
顾嘉璟出差的一个多星期里,易苡彤居然安分守己地上班下班没出去玩,连她自己也微微有点惊讶,不过她没有深想。
不过在此期间,易苡彤收到了一个很悲伤的消息,她大姨妈来了,意味中她和顾嘉璟之前的英勇奋战都白费了,偏偏顾嘉璟又十分吝啬自己的口粮,一颗小蝌蚪都不愿意塞给她,易苡彤郁闷地换上姨妈巾,思索着该如何让自己的男人交出口粮。
革命尚未成功,奋战仍要继续。
顾嘉璟今晚出差回来,易苡彤早早地下班,回家沐浴化妆,穿上维密的黑色蕾丝性感情.趣内衣内裤,里面的景色在内衣的掩盖下若隐若现,雪白的肌肤和黑色的内衣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镜子里的她身材凹凸有致跌宕起伏,又配上精致的脸蛋,对男人来说是极致的诱惑,她对自己很满意。
她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漂亮的吊带长裙套在了身上,盖住了里面的风光,此时镜子前的她变得十分淑女,又因为连衣裙是吊带设计,雪白的肩头只有两根细细的带子,露出漂亮的锁骨,还微露出了胸沟,优雅又带了些许性感。
淑女又性感的打扮,对于一个多星期没有女人的顾嘉璟来说,同样具有极大诱惑力,易苡彤要将顾嘉璟迷得神魂跌倒,一个多星期不见她了,到时候看到她里面的穿着,她不信顾嘉璟还能克制地带上避.孕套,估计早已在她身下弃甲投戈。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易苡彤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让助理在机场附近订了一家高档酒店,并嘱咐她让服务员把房间里的避.孕套拿走,挂掉电话,她暗暗得意。
她坐在机场的座椅上,看了看时间,顾嘉璟的航班快到了,正在这事,她手机响起,她拿过来看,屏幕上闪动着“柯昱”两个字。
易苡彤心情复杂,她将电话掐掉,柯昱的电话又进来,她挂掉,电话又进来,她挂掉,电话又锲而不舍地进来,电话那头的人仿佛要跟她较劲般,一如当年的他们,易苡彤有些恼,她打开手机,企图要将他的号码纳入黑名单,他的电话又拨了过来,她犹豫着接听了电话。
柯昱颓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是易苡彤从未听过的悲伤,
“苡彤,我输了,我现在一无所有,全部输给了柯毅磊,我公司没了,爱情没了,你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为事业选择抛弃了爱情,原本想着没有了爱情还有事业,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在跟柯毅磊的争斗中,他输了,柯毅磊取代他获得了柯氏公司的继承权,现在他什么都失去了。
听了他的话,易苡彤心里不由得心生了几分同情,她握紧了紧手机,语气平静地试探道,“你喝酒了?”
柯昱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顾着吐诉心里的思念,“我很想你,现在很想见你。”
易苡彤皱了皱眉,烦躁地提醒他说,“你已经结婚了。”
听着她不耐烦地跟他撇清关系,柯昱自嘲地笑了笑,“呵呵,结婚,我恨透了这场婚姻,我后悔了,我当初不该被权力诱惑,放弃了你,为了公司娶了别的女人,我后悔了。”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一定选择易苡彤,选择继续跟她游戏人生,与她嚼舌拌嘴过一辈子。
易苡彤在电话这头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沉脸没有说话。
此时的柯昱已经喝醉了,没有太多的理智可言,想到哪儿就说道哪儿,他站在外滩别上,身后依稀走过几个游人,对岸辉煌高大的建筑群霓虹灯闪烁,江边的夜景美极了,微风徐徐吹过,带着一股凉意,凉爽又舒服,以前他和易苡彤常常来这里喝酒,想到这,他又忍不住开说,
“苡彤,我现在很想见你,你过来见我好不好,我在我们以前经常出去喝酒的外滩边上等你。”
易苡彤烦躁,“你别等了,我不会去的。”
柯昱看了看天,天上乌云密布,“我会一直在江滩边上等你,直到等你出现为止,我现在真的很想见你。”
据天气遇到说今晚台风回来,易苡彤说,“我不会过来的。”
“你一定会来的。”柯昱说,仿佛在跟她拌嘴,
易苡彤生气,“那你就等着吧。”
“我爱你。”
柯昱的温润地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跟印象中那晚的声音一般深入人心,他终于说出了他的心理话,听得易苡彤内心一阵颤抖,她急急地挂了电话,重新坐回了位置。
易苡彤在位置上坐立不安,她觉得自己需要喝点什么,去机场里的全家(便利店)买了杯咖啡回来,坐在位置上,心里仍然很浮躁,她看了看时间,眼前顾嘉璟就要下飞机了,她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再耐心等几分钟,顾嘉璟马上就下飞机了。
可到了顾嘉璟所说的下飞机时间了,他航班仍然没有抵达机场,易苡彤又等了十几分钟,安检口仍然没有出现顾嘉璟的身影。
她的心再也按耐不住!
柯昱说的对,她一定会过去的。
顾嘉璟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易苡彤正开车去前往外滩,车上收音机里的主持人和嘉宾正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台风,说台风快登录s市了,台风将近9级,车外的风正在肆意地吹,马路两旁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顾嘉璟的嗓音清清淡淡地透过她的耳膜,“你在哪里?”
易苡彤带着耳机,目光看着前方道路,心里没来由地有些乱,“我有点事情,先回市区了,你自己回来。”
他问,“什么事?”
易苡彤转动着方向盘,烦躁地答,“没什么事。”
他又问,“在哪里?”
易苡彤不答他,
顾嘉璟皱了皱眉,嗓音沉沉地道,“你不说我自有办法知道。”
她忍了忍,张口说,“去外滩。”
“台风要来了,你去外滩干嘛?”
顾嘉璟的质问声从电话里传来,易苡彤没来得及地有些烦躁,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他微皱了下眉,收回手机,沉声吩咐正在开车的司机,“开车去外滩。”
江边的风变得越来越大,柯昱不知道从哪里买了瓶酒,倚在栏杆上看着远方,默默地喝着酒,他神情有些沉闷。
沈韵从车上下来,愁着脸提着包走了过去,她缓缓走到柯昱身边,从身后搂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了他的后脊背上,与他亲密挨在了一起。
身后突然贴了过来一个人,柯昱僵了僵身子,见是沈韵,他没有推开她,拿出手中的酒瓶又喝了一口酒,悲凉望向对岸。
两人就这样紧拥着,过儿会,沈韵开口说,“台风要来了,我们回去吧。”
“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在待一会儿。”
柯昱声音落寞地说,
沈韵搂紧了紧他的腰身,固执地说,“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沈韵明白柯昱心里不好受,清楚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个人陪在他身边,慰藉他内心苦闷,方才不会显得那么孤寂。
柯昱又仰头喝了口酒,没再说什么,任由她抱着她。
易苡彤知道柯昱在哪个位置,她直接将车开到了附近,从车上下来,瞧见就是这样男女相拥的画面,狂风吹过沈韵和柯昱,带起了沈韵披散的秀发,迎合飘飞,凌乱却富有画面感,跟泰坦尼克号中的男女主相拥的画面相差不大,易苡彤看得眼里一刺,愤怒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认为又被柯昱骗了,柯昱在他俩以前的相处中常常欺骗戏弄她,可是他现在结婚了,易苡彤以为他不会再骗她,她真的很失望。
易苡彤心里气不过,她咬牙强忍着喉咙涌上来的酸涩,快速走了过去,手徒然被一只强用力的手攥住,制止她前进,她生气地看向手的主人,见是顾嘉璟,她无声地用力捅手肘反抗他,企图挣脱他的束缚,却被他架着回了车内。
顾嘉璟冷脸猛然关上车门,本处在生气中的易苡彤下了一条,她瘪瘪嘴,眼泪委屈地落了下来,她生气大声朝他尖道,“你干嘛?”
他黑着脸看着车上这个奔溃的女人,嗓音沉沉淡淡地问她,“我也想问你想干嘛?你过去干嘛?跟他们争吵?能拆散他们?”他说着顿了顿,语重心长地继续说,“易苡彤,他们才是夫妻。”
顾嘉璟一连串的疑问,将易苡彤问得哑口无言,她方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有多不理智,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对他的刚刚硬将她拉回车内的抵抗情绪也少了些,心情开始冷静了下来。
待她情绪稳定了些,顾嘉璟沉着脸从车台上抽出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把眼泪擦干净。”
“对不起。”
她接过他手中的纸巾,端着哭腔向他道歉,顾嘉璟盯着她的脸颊看了一会儿,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让她在自己的怀中哭。
司机将车开出了外滩。
易苡彤擦干眼中的泪水,情绪平静下来,她给柯毅磊打了个电话,“股份我可以给你。”
“谢谢你。”
车子开到公寓楼下,顾嘉璟将她从车上抱出来,将她一口气抱回了15楼,进了他家公寓,指挥易苡彤按了密码锁进屋,才将她放到了沙发上。
顾嘉璟正要起身给她倒杯水,她却重新搂上来,吻住他的嘴唇,随意吻了吻他的嘴唇,就滑落到他的喉结上,落在他的锁骨间,急切而青涩。
他按着她的双臂将她推开,沉脸拒绝说,“我今晚很累。”
易苡彤愣了愣,她主动将吊带裙脱掉,露出了里面半遮半掩的内容,雪白的肌肤和黑色的布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得他眼神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