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他从来不知道唱歌还会有这种美妙的感觉。
情难自控, 白锦寅忍不住开启了重复循环模式:“ABCDEFG,HIJKLMN,OPQRST…..I CAN MYABC……”
众人:“……”
短暂沉默, 众人拿起塑料烟灰缸敲得桌子震天响, 再好听它也是字母歌,您哪怕是唱首国际歌也成啊。
宝宝用了毕生功力才没让人设当场崩塌, 跑向舞台拉着白锦寅到了下面咬牙切齿问:“哥们, 存心捣乱的吧,别告诉你只会唱这一首歌。”
白锦寅皱眉挣脱开, 想了想坦诚相告:“这首唱的最熟。”
宝宝:“……”
若不是财神爷秦松在一边等着,恨不得当场轰出去。
“行了, 这事待会再说, 那里有位金主看上你了,”宝宝压低声音,“人帅钱多,机会难得。”
白锦寅听懂了钱多俩字, 欣然前往。
跟着宝宝来到卡座,目光看到秦松的刹那, 白锦寅愣住了。
这人穿了件白衬衫,袖口挽得老高, 胸前的纽扣不知自己扯的还是别的原因只系了三颗, 线条流畅的胸肌一览无遗, 他长得十分俊秀, 是那种狂野和潇洒并存的复合俊秀, 手中拿着空酒杯若有所思,神色颓废,见到白锦寅过来,眼神变得灼灼火热,像两朵骤然亮起的小火苗,让人情不自禁想对着吼上一句: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仿佛天上星,是最亮地一颗……
然而这是正常人眼里的秦松。
骷髅领主白锦寅看到的却没那么肤浅,而是——深至入骨。
骨骼大而强壮,头骨圆润结实,特别是平整的后脑勺难得一见,若是变成骷髅的话,即使放到昔日数以万计的骷髅大军中,也能称的上是一朵健美的骷髅花。
集强壮和观赏性为一体的骨架,向来是贴身护卫的不二人选。
白锦寅很想上去弹几下试试手感。
宝宝酸溜溜的给两人做了简单介绍,转身默默离开,以他GAY海浮沉多年的经验来看,秦松像是动了心,而白锦寅就不用说了,眼里火花四溅,俩人恰是干材遇烈火,至于会发生什么,随他去吧,就像青春在夕阳下渐渐走远的背影,不是化妆品能够留住的。
白锦寅毫无顾忌继续欣赏美丽的头盖骨,直到听到头盖骨拥有者哑着嗓音问:“开场前那段吉他独奏,你跟随学的?”
“没跟谁学,”白锦寅恋恋不舍收回目光,打量下秦松,想起刚才宝宝说的话,“刚才那人说你很有钱?”
“算是有钱吧,房子车子不缺,”秦松拿起个空杯子倒满酒递过去,“怎么,你很缺钱?”
白锦寅点点头,接过杯子闻了闻又放下;“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快速赚到钱吗?”
秦松笑了笑,复杂的表情散去,拿过白锦寅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可以,不过方式太多了,不如今晚你跟我走,咱们彻夜长谈?”
就在这时,藏在背包里的嘿嘿恍然大悟,通过意识向白锦寅大喊:“我想起来了,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人看上你了,看样子应该是个攻,主人,他想爆你菊花。”
白锦寅:“……”
亡灵界爱情这东西,三年中他只见过一次。
两个和他一样级别的骷髅领主在无穷无尽的日子中因为太过寂寞走到了一起,但限于自身条件限制只能是灵魂相爱,想圈圈叉叉?硬如钢铁,小如花生米大小的唧唧骨当凶器还差不多。
白锦寅见到的场景大都是俩人森森手骨扣着对方的森森手骨一起采鬼脸菇,情到深处偶尔会用狰狞的大牙花子在对方额头来个纯洁的吻。
来到人间后,会‘呀买碟’叫/床的嘿嘿曾经给他普及过性知识,男男,男女,甚至人兽都有……
除了后者,男男和男女他觉得无所谓,只是或许习惯了骨头架子的身体构造,对嘿嘿说的那种肉体激烈碰撞的方式一时很难接受。
眼前的秦松,大腿骨修长,头骨圆润,倒也符合他的审美观。
他想了想,很遗憾说:“抱歉,我只能接受拉手和亲额头。”
这一切白锦寅恍然不知,他手机有微博,初来时打开一次瞄了一眼便再无后续。
晚餐很丰富,白汝莲使出浑身解数做了满满当当一桌子鸡鸭鱼肉,白锦寅本着你让我吃啥我就吃啥的配合态度来者不拒,只是和前段时间生吞硬咽姜片炒肉,香菜炒鸡蛋相比,来到人间第一次对吃这件事情不再是当做任务,尝出了那么几分滋味。
能晋级复赛不知道是因为个人水准还是白汝莲送的钱起了作用,余下比赛还是未知,但今天的经历让他发现了自己的短板,那就是对这个世界的歌知道的太少。
字母歌不行,儿歌也不可以,脑中有记忆的歌断断续续,当务之急,是要先学习下适合比赛的歌曲。
重任交给了嘿嘿和猫骷髅春耳。
两只在人间生活多年的属下给出答案很快,嘿嘿给出的最爱歌曲是《我是一只小小鸟》,认为现在最流行的歌曲是最炫民族风。
春耳喜欢的则是《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喜欢听《小苹果》。
白锦寅用手机把四首歌听了一遍摇摇头,还不错,但并不适合他。
虽然意识中还没有曲风这个说法,直觉这些歌若是经过他演绎,怕是效果好不到哪里去,就像让亡灵界中的怨气缠绕,嗓音粗哑的巫妖唱《我是女生》,估计会唱成《我是女鬼》。
想到亡灵界,脑中忽然蹦出个想法,何不写首歌呢?
他目光向墙上挂着的蓝色吉他看去,自那天在酒吧即兴弹了一段后,脑中便多出了一份记忆,各种和弦,弹奏技巧信手拈来,熟的不能再熟。
亡灵界杀戮遍地,却只是无声的厮杀,不论是数量最多,没有语言功能的骷髅僵尸,还是最高层的黑武士,巫妖,对说话这种事向来是通过意识传送。
因此无边无际的亡灵界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风吹过鬼脸菇,嘘嘘的声音。
普通人听来枯燥单一,白锦寅此刻想起,却能感受到其中奇特的韵律波动,那些去采风的音乐人士,很多便是见到高山大海白云有感而发,才从中得到灵感和启迪,创造出充满特色的一首首动听旋律。
白锦寅闭上眼,似乎又回到了亡灵界那无数个夜晚,风肆虐,血月腥红,黑灰色鬼脸菇张开肥厚的唇瓣,此起彼伏的嘘嘘声并非一层不变,仔细听来,有悲有喜,有绝望有叹息,它们的生命力强盛无比,即使被践踏成汁液,过不了几日,汁液会变成一朵一朵更小的鬼脸菇,至此生生不息。
琴弦波动,如流水般潺潺响起,一段旋律很快完成大半,白锦寅轻轻哼唱了几句,感觉意犹未尽,只有旋律没有歌词只能算半成品。
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和轻易完成的旋律相比,歌词一时找不到感觉,想象中应该是大气磅礴,内涵丰富,有对生命的尊重,对残杀恶斗的悲愤,以及遍地苍凉。
想法基调有了,然而胚胎只是胚胎,生出来不一定是大胖小子,也可能是——怪胎。
一些人就这样,哪怕是死后重生,粗大天性依然保持不变。
生前易晖作曲是神,作词是神经病。
于是歌词最终是这样的——
嘘嘘~~嘘嘘嘘~~~请到这里来,这里有一个嘘嘘的世界。
嘘嘘从哪里来,嘘嘘从遍地的鬼脸菇嘴里来。
嘘嘘从哪里来哎,嘘嘘从哪里来,嘘嘘从你的眼波中,从你的梦境中来~~~
嘘~嘘嘘~嘘嘘嘘~
如果你觉得心情太浮躁,这里将为您荡涤一切烦恼。
如果你觉得身边有烦恼,这里将给您一个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的———世界哎~~~~
歌名暂定《嘘嘘世界》。
有了歌词,如何用吉他伴奏便水到渠成,嘿嘿和春耳有幸成为了第一批听众。
两只对此评价褒贬不一,嘿嘿引古喻今,认为和它看过的爱尔兰著名歌舞剧《大河之舞》有异曲同工之妙,令人仿佛听到了水流潺潺。
猫耳不善言辞,沉默半响,说它生前那位女汉子仆人每次看它蹲在猫砂盆里尿尿,会嘘嘘吹口哨,《嘘嘘世界》有点像加强版。
但不论怎样,总算下一场复赛曲目有了着落。
转眼,夜渐深,白锦寅钻进床底,嘿嘿飞上窗外大树警戒,而春耳则另有任务。
它像道黑色闪电,奔驰在光明和黑暗并存的城市之中。
死亡是自然规律,世界物种万万千千,人是最高贵的那个,有法律予以保护,春耳惨死,横尸在垃圾桶,若是没有白锦寅,只不过是无数凄惨冤魂中的一个。
然而现在,它重生成不死骷髅猫。
这笔账,要算!
他跳着脚想要星宇娱乐和赞助商给个说法,星宇那边还好,很客气说麻烦想想别的补救办法,赞助商答复则不咋走心,轻描淡写回了句——秦总工作太忙了。
最后还是经验丰富的台长给了解决办法,不就半场比赛嘛,重新录制就是,还按照以前的赛制走,就当彩排了。
因此观众看到的比赛画面实际是三名评委纷纷通过,白锦寅星卡直接晋级的画面并没有播出。